第五十五章
第55章 一高約5尺的巨石徑直矗立在直徑約為100平米的大圓臺中心,天澤觀各院弟子將圓臺層層圍住,四方的正中心被人們自覺留下一條小窄道供叫上名字的弟子上臺。 今日是天澤觀眾弟子聚集進行靈力測試的大日子。 一大早,天還未亮。房門就被人輕輕叩響,淺睡眠的樓柏從睡夢中被驚醒,從自制的藤椅上翻身而下,披上厚長袍開了門。來人正是許久未露面的吳楓,衣帽上沾染的雪花夾著寒氣悄悄侵入體內。樓柏一驚趕緊把吳楓迎進屋內,從角落取出一些干材添入只剩零星火苗的爐中。 干柴漸漸燃了起來,紫紅色的火焰乖巧的舔.舐.著木柴,放出溫暖。動作輕緩的將涼盡的茶水置于火爐上重新加熱,樓柏往屋內望了一眼,床.上的宋安歌還是安分的熟睡著,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在吳楓身上,輕聲說道:“師傅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吳楓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床.上的宋安歌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徒兒,眼里是化不開的吃驚,壓低聲音湊近了:“你們這是?”只字未提來這兒干嘛。 樓柏看這表現就知道師父一定是想歪了,將熱好的茶水倒入茶杯中推給了還未緩過來的吳楓,嘆了一口氣:“她是遠道而來的朋友,我們并不是那種關系?!笨吹綆煾更c了點頭,樓柏又問了一遍,“此次前來,何事?” 捧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小心的吹了吹:“今日是天澤觀測試各弟子靈力的日子?!毖刂璞吘墝⒉杷嬋?,冰涼的手腳漸漸回了暖,吳楓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抱歉:“近日一直被一些事情纏了身,未來看你,你,可還好?” “還好?!陛p輕點了點頭,樓柏未多言,看吳楓那吞吐的表情就明白他是想問宋安歌,但樓柏著實不怎么會撒謊,也不愿用蹩腳的話語把這件事情搪塞過去,只能言簡意賅的結束了這個話題了,斷了吳楓繼續問下去的話。 吳楓將手里的茶水吹涼一飲而盡,樓柏適時的續上,面前的茶杯壁已經有些燙手了,自己的身體也漸漸回了暖,吳楓把茶杯放下沉默著看了一眼樓柏。飲盡、續上、再飲、再續,如此反復,五六杯茶水下了肚,后背也有了些汗意。吳楓把厚衣帽解下放于桌上,只剩下單薄的一身長袍。 “靈力測試結束后就去鑄劍閣取劍,現在我就給你認真的介紹一下天澤觀?!眳菞鹘K于放棄了,嘆了一口氣,同樓柏細細說起了天澤觀,“天澤觀啊……” 樓柏單手支起頭,轉身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宋安歌,見床.上的人不安分的翻了翻身,手往下壓示意吳楓把嗓音壓低。 吳楓看向樓柏眨巴了一下眼,眼里透露著些許的尷尬。見徒兒將目光放回,將話繼續往下說。 “天澤觀是由一無名道人創立,觀外改朝換代好幾輪,觀內也由寥寥幾人漸漸增為現在的幾千人?,F在觀中由五大長老坐鎮,但最初設立的祖師爺卻不知蹤影,有人猜測是羽化登仙,也有人猜測是回歸江湖,做一隱士,眾說紛紜,沒有定論。祖師爺走后幾年,五大長老便分別設立了金、木、水、火、土五大分觀,只有木觀還在以前的老觀中,其他的道觀以木觀為中心分別坐落在正四方,長老根據每個人的體質修為靈力等的不同將眾人劃分到了各大分觀中,著重培養優勢靈力。你我同為木觀弟子?!?/br> 吳楓喝了一口放涼的茶水,冰涼的茶水凍得他眉頭緊皺好半天才緩過來。 “道觀有內門外門之分,今日的靈力測試不僅僅是簡單的測試,也是外門弟子晉升為內門弟子的最直接的方式。晉升為內門弟子的要求便是達到人階一段及其以上?!?/br> 樓柏抿了抿唇,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眉心,淡淡問道:“人階一段?” “靈力分為三段,地階、人階、天階?!鳖D了頓,吳楓停下來讓跟前按.揉著太陽xue的樓柏緩了緩,“每階分為三段,三段、二段、一段?!?/br> 雖然從來這兒就已經做好了重新開始的準備,但太多不可預測的事情著實讓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小狐貍什么時候回來?系統修復進行到何步了?宋安歌如何安排?如果自己一個人走了,宋安歌怎么辦?等等的問題自打宋安歌出現后便一直打著圈圈在腦海里盤旋,樓柏也沒辦法不去思考。系統039沒回來,宋安歌的好感度也無法得知。 樓柏看向吳楓郁結的臉,嘆了一口氣,手提茶壺壓下心中的焦慮,緩緩添了一口熱茶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吳楓看向樓柏,眼里透露著不可捉摸的光,握著茶盞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看出了她面上冷靜但心里慌了神,到底是桃李之年的小家伙。吳楓想了想,不愿意用強硬的手段的去逼.迫自己的小徒兒,也就沒有再繼續談及天澤觀的事,反而問道:“你可愿意待在這里?”頓了頓,繼續道,“修行不是幾天十天半把個月就能修得,只得一朝一夕一步一步慢慢積攢?!?/br> 吳楓撫了撫自己剪短的發,微短的發梢帶來扎人的觸感,他愣神想起了往事,語氣里是訴不盡的苦澀:“修行達到制高點,相傳便可羽化登仙,可這其中要拋棄的東西……”吳楓想起了那人笑靨如花的音容相貌,雙手蓋住自己的臉,語氣悶悶的,“太多的東西等你去抉擇?!?/br> 現在的樓柏對于吳楓所說的東西還無法感同身受,只能安慰的拍拍吳楓的肩膀給他無聲的安慰。但,當她親眼看到那一抹刀光劍影血灑道觀的場景后,她終于悟了這短短的幾句話。 “沒關系,我可以?!倍潭痰膸酌?,仿佛跨過了一個世紀。無法拋棄掉任何一個人,這樣的抉擇也就意味著樓柏只能將所有的一切都抗在自己的肩上。 可是這又有什么呢?自己早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樓柏笑了笑,不知道是給誰說, “沒關系,我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