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等這面陸陸續續的將所有零活都干完了,唐楓和賀瘋子還有郝兵,三個人又親自動手將火藥桶里的火藥也都分成若干一小份。并且用油氈紙和棉花裹纏好了,但等著那面打出魚來。如今也可說,萬事具備,只欠東風。而唐楓等諸人則是就欠大魚,眾人眼巴巴的坐在帳中,邊趕制藥捻邊等候著。 正在眾人等得焦急萬分之時,張狗子突然跑進來,凍得通紅的一張臉上,極力的呲起牙來,對著唐楓笑道:“頭領,他們打出魚來了,而且個頭都十分的大。我特意拿了一條來,好讓頭領看看究竟是合不合適?”張狗子說完了,揚起手里的一條大魚,給唐楓等諸人觀瞧。 唐楓仔細看了看這條魚,就見這條魚是一條黃河大鯉魚,身子足有二尺長段,到正和自己的用。便急忙點著頭,對著張狗子吩咐道:“狗子,你領手下人帶著那些漁民下去,找個帳篷先休息著。你和你的手下將似這條魚一般大小的鯉魚,都弄進這座帳篷里來,我自有它用?!闭f罷,接過那條魚在手中,先是往地上用力的摔了幾回,緊跟著拔出匕首,將魚肚就給剖了開來,將里面的雜碎都掏干凈了,這才將一個防水的囊放進魚肚之中,又將引線引出魚嘴。重新又將魚肚設法給封了起來,將這條魚托于雙手之中,自己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對此感到十分的滿意,這才將其放下。 而那面張狗子,自出去沒一會的工夫,便帶著手下一起拖著十幾個大木桶走進帳篷里來,就見那十幾個木桶里滿裝著活蹦亂跳的大鯉魚。賀瘋子和郝兵也早已看會了唐楓的那一套技法,急忙各自拿過一條魚在手,剖開魚肚,裝填,而后縫合上魚肚,這才算是完事。張狗子帶著手下也同時幫著忙活著,沒一會的功夫,十幾個木桶里的鯉魚就都已經被裝好了,唐楓這才命張狗子與其手下又將魚小心的放回木桶之中。 而后,帶著所有的手下人,抬著白色的油氈紙到了那些漁民打魚的冰窟窿旁邊。唐楓順著自己腳跟前的冰窟窿往前邊望去,就見隔著三四十步遠的距離,就有一個冰窟窿,在其旁邊的冰面上還插著一根火把映照著,而整個冰窟窿呈現一條之字形,蜿蜒著直到了黃河對岸處。 第二百六十二章拔營 第二百六十二章 “賀瘋子,郝兵,張狗子,你們三個人各自帶著手下,將這些裝填好的魚都與我輕些放回冰窟窿里。記著在抻出一根魚線可千萬莫要使之沉下去,而后將藥埝引出來,放在白色的油氈紙上,與前邊的藥埝匯連在一處,最后,在上面在遮蓋上一層油氈紙。千萬莫要讓人看出破綻來。大家都快點抓緊去做吧,這如今眼看著就要五經天了,我等可還需抓緊時間趕奔回去的?!碧茥鞣愿劳炅?,帶頭干起來。 身后的賀瘋子以及郝兵和張狗子,帶著一眾的手下人,也跟著紛紛忙活起來。就在這群人緊鑼密鼓的給明軍設伏的時候,有幾匹戰馬站立于遠處的一處土坡之上,騎在最前面的一匹馬上的人,正是烏蘭托婭,此刻一雙眼睛正癡癡地盯著,此時在冰面上忙活不停的唐楓。 一直看到唐楓帶著手下,將所有的魚都又重新放回到冰窟窿中。見他又帶著手下的人,在冰面上沿著冰窟窿開始鋪設一張張潔白無暇的油氈紙。雖弄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多少猜到,他定是要渡過黃河徑往河南去。烏蘭托婭看到這些,雙眸中忽然漾起一團的水汽。 “咱們走,尋個地方渡過黃河的冰面,趕奔河南那面的曹家駐地?!睘跆m托婭說完,輕輕地再馬后臀上抽了一鞭子,戰馬立時騰開四蹄,奔下了土坡,沿著黃河的岸邊往前面奔去。 “主子,那是不是回去個人,通知一聲眼下住在太谷城里的那個曹家的長老?”一個隨從催著馬趕了上來,頂著風對著烏蘭托婭大聲的喊道?!安槐亓?,他曹家不過是我們手下的人罷了,難道說,我做什么事情,都需先跟他打好招呼么?到了河南那邊,他自然就會得知的?!睘跆m托婭說完,催開坐騎,戰馬四蹄騰空,一趟白煙隨之在身后飄起。 唐楓并沒有留意到,在遠處的那幾匹風馳電掣般奔去的戰馬。眼見著自己的埋伏都已經設好了,這方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天色已經亮了起來,一輪金燦燦的日頭,也漸漸的由地平線上拱出頭來,慢慢的升到了空中。 “賀瘋子張狗子,你們二人將你們的手下人都迅速的集合起來,讓那些漁夫與你等共跨一匹坐騎,咱們抓緊時辰,好快些趕回去。郝兵,你可要給我看牢了這處冰面。估摸著,午時的時候,我就可帶領全軍趕奔回來。咱們能否順利的渡過黃河,可就全看你能不能守住黃河渡口了?”唐楓說罷,先登上馬背,等著手下的軍校都翻身上了坐騎,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賀瘋子還有張狗子,各自帶著手下的軍校在后面緊追不舍。 回往太谷城的路,唐楓等人特意沒有順著原路返回去。而是重新的選了一條路,眾人皆是快馬加鞭的緊催坐騎。日上三竿的時候,眾人終于趕到了太谷城門前,唐楓等人連帶著胯下的戰馬,都是渾身濕津津的,馬嘴里不住的噴著雪白的霧氣。把守城門前的軍校一見眾人趕回來了,急忙喝令著出入城門的百姓們閃出一條道路給唐楓等人通過。 一進入城內,唐楓頭一件事情,先吩咐賀瘋子和張狗子二人,帶著隨從們回到南大營去將所有的兵馬都點齊,即刻出城到離著太谷城三里地遠的林中等候自己。轉頭又吩咐手下的親隨,各自趕奔北大營,以及李自成駐兵之地和高迎翔所住的客棧,通知他們馬上將手下的軍卒都集合起來,馬上就出城。 等將這些瑣事都安排利索,唐楓急忙乘著馬趕回張府去。戰馬跑到了府院門口,唐楓干脆是連馬都沒有下,直接就這么騎在馬上跑進了院中,一直奔到了后宅門口,才跳下馬來,腳步匆忙的往里邊跑去。 “夫人何在?趁著現在趕快隨著我一同出城?!碧茥鞅嫉搅藘日?,就看見張紫鵑正指揮著丫鬟婆子們,七手八腳的將一些打好包的東西正在往院外搬運著。再回頭掃了一眼院中,方才太過于著急,這時候才算好好的看了一眼。就看到院里此刻早已經擺滿了大包小裹得,在那包裹周圍,都幾乎讓人插不下腳去。 “夫人,咱們這現如今可并不是要搬家?你只挑揀那些能隨身帶著的即可,其余的東西,不還有咱爹留在府中給看管著么?而且,你帶的東西過多的話,到時候一旦明軍追了上來,那就是個累贅。與其到時候雙手奉贈與明軍的手中,到莫如,就留在家中讓爹給咱們看著?!碧茥鲗χ鴱堊嚣N開口勸說著。 張旺財此時也剛剛宿醉才醒,在屋內也聽人回稟說唐楓要在今日就開拔。急忙奔出屋來送唐楓,正好聽見了唐楓的這一席話,再看看那堆滿院落之中的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包裹們,也不由面露苦笑。 “丫頭,你這是跟著楓兒一同抓緊趕路,還是要搬家呢?楓兒他說得對,像這些粗笨的東西你也帶著趕路,你不嫌的累贅么?還是聽你男人的話,也聽爹一句忠告,這些東西就全都留下來,讓我來給你好好的看管著。保證在你們回來之前,一樣也不會缺少的,你意如何呀,丫頭你倒是給個回言呀?”張旺財也對著張紫鵑解勸道,只是見張紫鵑忽然用眼睛翻了自己一下,只得把話停下。 “好好好,那我就挑些金子還有銀子以及我的那些珠寶首飾等帶著,這樣總行了吧?來人呀,將這些東西都與我搬運回去,該擱哪的就擱回哪去?可莫要讓我回來的時候查找不到呀?吳媽,你去召喚那兩個女人也趕快得出來吧,也好早些出城,抓緊趕路?!睆堊嚣N轉身,對著身后緊緊跟隨著自己的一個半老的婦人吩咐道。那婦人急忙應諾一聲,就腳不沾地的轉身趕奔一處客房而去。 等將府中的一切要帶著上路得東西,還有人員都準備和招呼齊全了,唐楓這才同著張紫鵑與張旺財灑淚辭別,帶著一行人等和裝滿東西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出了張府門口,直奔著東城門而來。 等到了東城門這里,就見由西面也奔過來無數的人馬過來。而在頭前領頭的,正是張獻忠,身后也跟著無數個花枝招展的女子,紛紛的坐在馬車上,將車簾高高的卷了起來,向外看著熱鬧。 再看由南面過來的羅汝才,身后跟著坐在馬車里的女人,也并不比張獻忠少上多少個?李自成和闖王高迎翔二人倒是因為顧及自己的聲名,并沒有攜帶著女眷在軍中同行。 唐楓不覺回頭瞅了瞅自己身后,就見李巖夫妻二人也是各自騎在馬上,緊緊地跟隨著自己。張紫鵑則是同那兩個曹家人送過來的秦淮二艷坐在一輛馬車之中,張紫鵑則因怕這一路悶得發慌,三個人同坐在一輛車中,也好能時時的閑談著。那秦淮二艷雖然在外面的時候,性子都傲然的很,如今入了唐家的門檻,倒是處處小心謹慎起來,唯恐惹得張紫鵑不痛快起來,在令人把她們給就此處置了。所以,自出了張府起,就對著張紫鵑小心的迎奉著。 等羅汝才和張獻忠還有李自成同唐楓在東城門口碰了面,唐楓還是依著幾個人先時所定下的,自己率領著人走在頭前,給這些人打頭陣。至于這些人,羅汝才張獻忠居在其中的位置,李自成和高迎翔則是給眾人斷后。 出了東城門,賀瘋子率領全軍和唐楓走在前面,張狗子帶著一部分人護著家眷和財物走在后面。而后,后面才跟著羅汝才等義軍。這支人馬一直走出了幾十里地之后,那面的明軍也就得到了消息。 等王樸聽到自己的手下回稟之后,就知道自己猜錯了。本來這件事情,是要怪在那兩位監軍大人的身上??赏鯓愦藭r又哪里有閑工夫去與他們較這個真去?急忙點起兩萬的人馬作為先驅部隊,由自己統率著,在后面就追了上來。至于那二位監軍大人,王樸也與他們商量了一下,讓他們二人點起全部的人馬來給自己充做后援,在后面緩緩地趕來即可。想讓那二位監軍大人幫著自己圍剿這股子義軍的事,王樸則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只恐,一旦真的讓這二位領軍上來的話,那就有可能會出來第二個王振。 王樸帶著人馬,一直遠遠地跟在義軍的后面,直追到了故縣,終于看到了斷后的義軍兵馬,正一個個懶散的往前行著軍。心中不覺猜測道,十之,是義軍并不增想到自己會統兵馬追趕上來?所以才走得這么散漫。 眼下只要能殺散這些亂民就是好的,再將那幾個頭領活捉住,自己也就可以回轉京師,向崇禎皇帝面前去交旨。起碼自己不想有功,可也別因此獲罪最好。 王樸此刻也來不及讓人馬列成陣勢,在發動沖鋒。如今,干脆就是直接揮兵在義軍的背后掩殺過來。而斷后的兵馬,正是李自成的手下軍校,聞聽身后有明軍追到,李自成勉強的喝令住人馬,轉身迎擊明軍。兩下的軍隊,在明軍的一個沖鋒之后,便就此摻雜在一起,互相的砍殺著,追擊著。 第二百六十三章黃河 第二百六十三章 這面王樸與李自成的軍隊剛剛糾纏于一起,前隊的人馬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唐楓急忙先派手下人通知羅汝才和張獻忠二人,率領著自己的手下人,自兩東西兩個方向兜底殺過去。而后吩咐張狗子帶著家眷和其余的親軍衛隊繼續往前面趕路,自己則是帶著賀瘋子迎著明軍殺了回來。 王樸可并不曾想到,這些流民軍居然還有這么一手?本以為這些人也不過是一群的亂民罷了,只需自己帶著手下的精銳一個沖鋒,自可將其打個落花流水,再順便將對方的首領擒回去,看看那二位監軍大人還有何話說?做夢也不增想到,這些義軍居然分為三個方向對著自己反包抄過來。如今看起來,不是明軍要圍剿流民,而是流民要將明軍徹底包圍殲滅。 王樸一見形勢不妙,急忙收攏明軍,打算趁著這些流民軍尚沒有合圍的時候先沖殺出去。起碼自己這條命不能白白丟在此處?也算王樸命大有造化,唐楓雖然派人去通知了張獻忠還有羅汝才,可這兩支人馬自聽說是要回兵救援李自成和那個闖王高迎翔,明面上是答應的好好的,可兩支人馬卻是你攀著我,我攀著你。最后都是姍姍來遲,而王樸也趁這機會沖出重圍,帶著剩余的殘兵敗將落荒而逃。 四支人馬又在后面,兜著明軍的后屁股掩殺了一陣,這才又重新撤回來加緊速度繼續趕路。而王樸本以為能在半路上遇到兩位監軍大人統率著兵馬前來接應,這樣也好二次率兵追殺這些可惡的流民軍隊。 只是一直等著自己帶著余下的軍校走出了故縣,也連這二位監軍大人,以及手下的兵馬還是連個影子都不增見到。如今也只有繼續往前這么迎著走,即使追不上那些流民軍,自己也對此是莫之奈何。等一直走出了來遠縣城后,又走出了幾十里地,都已經看到了前方的峪口了,這才看到在遠處無數桿顏色鮮明的旗幟在空中被冬風吹得簌簌作響,在看最前面兩桿大道旗,旗上繡帶飄揚,月亮白里各書著一個單獨的大字。一個是楊字,另一個則是斗大的盧字,原來是兩位監軍大人終于率領著人馬上來了。 王樸如今也沒有心思去詢問與二人,因何在后面率著人馬走得這么慢?其中最主要的一點,也是怕二人看到自己兵敗,在由此借題發揮,趁這機會向朝廷里遞個折子,在把自己給參了。所以,寧可不問對方,這樣也使得自己能好過一些。雙方的人馬匯合于一處,王樸是急急催動著兵馬,想在后面追上義軍。 而榆社城里的左良玉等人也都得到了探子的稟報,只是,因一直看不慣這王樸在二人的面前,時不時總以一副京營殿帥的身份而自居。所以聽說王樸孤軍深入,卻因此而被流民軍給就此擊潰回去。心中是說不出的高興,再加上又不曾接到雄文燦的調兵文書,干脆是就此裝聾作啞,只是在榆社城內等著看這王樸的哈哈笑。 唐楓這面的義軍,初次與明軍正面交鋒,就打了個打勝仗。如今,人人就此鼓舞起斗志,恨不得再遇上一股明軍,在于它交鋒一次,也好顯示顯示義軍的軍威??商茥鞯男闹袇s深深知道,這次不過是因為王樸有些輕敵了,若是等著王樸在帶領著全部的人馬回來之時,到那時節,鹿死誰手可就是很難說了。 所以,唐楓干脆讓李自成和闖王高迎翔帶著手下的軍隊先走在頭里。而羅汝才和張獻忠則是與自己在后面分散開來,三個人成為一個三角形,彼此之間互為倚靠,起到一個犄角之勢,一旦他王樸帶兵上來,無論他打其中的那一支軍隊?另兩支軍隊都可自兩面對他進行夾擊。 一直等著唐楓等人都到了黃河岸邊,這王樸才在后面督率著全軍再次追了上來。而此時李自成和闖王高迎翔,還有羅汝才張獻忠的兵馬都剛剛由冰面上渡過了黃河去。而張狗子此刻正帶著人護送著家眷還有財物分散于十幾架的馬車上,坐在由兩匹戰馬拉著的冰橇之上,在冰面上才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 唐楓急忙吩咐郝兵帶著手下的敢死隊在冰面上都準備好了,以拒來敵,好使得身后的人,能順利的渡過黃河去。那王樸率領人馬離著黃河岸邊,尚有五六里地的時候,全軍就此停住人馬。而這也并非是王樸出的主意,乃是那二位監軍大人,實在是因為這一路,二人都騎在馬上感覺有些受不了了。所以急忙下令人馬暫時停歇下來,令人對王樸言說要等緩過這口氣,喝點煮開的茶水,在行追趕也不算遲。 王樸對此也是頗為不滿,只是洽值自己兵敗,感覺自己在二人面前總似有短處似的?又不敢對他們二人怎么樣?只得依從了二位監軍大人的主意,下令全軍暫時停下來,待休整一番之后在行追趕。而軍中諸將眼見著自己的主將,都不敢對二位監軍大人如之何?自然也更不敢去輕捋這虎須。 義軍這面,也正好利用這難得機會,將所有的兵馬都渡過了黃河。至余下了唐楓和其手下的兩千名敢死隊員,等在黃河岸邊的冰面之上,身后停著七八架馬拉著的冰橇。而這些敢死隊員,均是腳蹬著劃子,后背背著一桿子火器,腰上挎著一桿鵑弓和一壺箭,手中持著一對的撐桿,拄在冰面上就單等著明軍的到來。 王樸這面也終于盼到了二位監軍大人喝過了茶水,養足了精神,身邊的小旗也替其將身上給按摩捶打的舒坦了。這才傳下軍令,全軍開拔到黃河岸邊上,準備渡過黃河,進一步的追剿流民軍隊。而王樸所不知曉的,二位監軍大人之所以這般要耽誤工夫,乃是受了義軍的好處了,焉能不替其辦事?可憐王樸尚被蒙在谷中。 等王樸帶著全部人馬,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黃河岸邊上,不由就是一愣。就見在黃河岸邊上雁翅形排列開足有兩三千的人馬,正都人手兩根木棍,牢牢地拄在冰面之上,身后停有七八架的大馬車??茨邱R車都感覺得奇異萬分,居然就是幾塊粗笨的大木頭拼合在一處,也不知道這樣的馬車能不能坐人呢? 唐楓在冰面上往前劃出幾米遠的距離,對著站在不遠處,騎在馬上的王樸高聲喝道:“王將軍,千里送君,終須一別,我勸王將軍就不用再往前送了。也免得將軍在因此而全軍覆沒,最后弄一個馬革裹尸,其不令人冤哉,痛哉。王將軍你此時若是帶領兵馬回轉駐地的話,還為時不晚?!闭f罷,對著身后的郝兵等敢死隊員擺了一下手。 郝兵急忙對著手下人下令,一部分的人登上馬車,將火器在馬車上全部都架好了,連火藥和子彈也都早裝填利索了。其余的人也先將身上的長弓取了下來,搭上羽箭對準了對面的明軍,只等著唐楓傳下令來,就勢亂箭齊發。 王樸先是仔細的看了看對面的這些火器和弓箭,面上不由為此而曬然一笑,對著唐楓言道:“還是我來勸你一句吧,你若是肯現在倒戈投降與明軍的話,我王樸可保你不死,并且你還可來做我帳下的一個偏將。就單憑著你這幾十桿子老掉了牙的火器,以及那些弓箭,你就以為能阻擋住我明朝的大軍么?似你等只不過是一伙子由農戶和賊眾組成的草寇亂民罷了,焉能成其大事?我與你一盞茶的時辰,過時便開始將你這伙子亂民就地殲滅。你可要仔細的思量好了,這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王樸說罷,圈馬回到了中軍,只等著對面流民軍對明軍的最終答復,只是,明軍的中軍雖然不動,可明軍的兩翼人馬,卻是慢慢地奔著黃河冰面上的義軍們壓了過來。 “放箭?!币娔峭鯓憔尤徊⒉挥H自統兵過來,唐楓一時也到沒有別的法子可想,只得先吩咐手下人,能拖得一時便拖得一時。最好這一下,就將這伙子明軍給他徹底打殘了。即豎了東北軍的軍威,也能讓明軍再不敢輕易招惹義軍。 一聲令下,嗤嗤聲不絕,無數的羽箭凌空奔至前哨的明軍。明軍最靠前的軍校,頓時就被羽箭射躺在地上數十個之多。一時之間慘叫聲連成一片,王樸急忙下令,將明軍的弓箭手調到前面,與對面的義軍對射。只是這樣一來,義軍明顯吃虧,一陣箭雨過后,義軍敢死隊員就折損了一百多名。 其一是因為明軍的弓弦較義軍的更為緊一些,射程也就更加的遠。其二同時這些明軍又久經訓練,準頭星也高。所以,一個照面下來,義軍就吃了一個小虧。唐楓無奈,只得令手下的弟兄又向著黃河中間撤去。 王樸見義軍撤往黃河的冰面中間處,一時不由狐疑起來,催馬往前來,雙眼盯著冰面久久的不言不語,在心中不時地猜測著義軍在這冰面之上可有沒有設伏?想了一會,不由啞然失笑,心中思付道,就單憑這群土豹子,又豈會懂得逗引埋伏之法?正待要傳下軍令,令全軍渡過黃河,忽聽得身后有人輕輕地哼了一聲。 第二百六十四章將殞[上] 第二百六十四章 輕輕哼得這一聲,傳到王樸的耳中,卻不亞于一聲驚雷炸響在他的耳旁。王樸聽得出來,正是那兩個監軍之一的楊進朝發出的那聲輕哼。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又在哪個地方得罪了他?竟然惹得他對自己如此的不滿?對于這兩位由皇帝親口派下來的監軍大人,就好像兩個欽差跟在自己的身邊。 對于跟他們二人打交道的時候,王樸總是小心提防,謹慎從事。今天在這黃河岸邊,臨要與這群流民軍決戰的時候,身旁的這二位祖宗,竟忽然要給自己一個好看。這讓王樸的一顆心頓時就蹦個沒完沒了的。 王樸極力的穩了穩心神,在馬上微微的的轉過身子,對著身旁的楊進朝滿面陪著笑的道:“不知監軍大人可是有何要事,想要與王樸商談?王樸必洗耳恭聽就是?!闭f完了,就等著這楊進朝開口講話。 “王將軍,咱家只是心中有一個小小的疑慮罷了。就是不知道王將軍,這一回,究竟要打算死傷多少個明朝的軍校,才能渡過這黃河去呢?記得不久之前,王將軍在追剿流民軍后隊的時候,可足足的死傷了好幾百名軍校呀。而王將軍自己卻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傷到?這真是可謂稀奇之極了。本來我還有些不太明白,王將軍你就是如何能做到自己不傷分毫?如今要是這么看來,咱家這心里可就全都明白了。感情是王將軍龜縮于弟兄們的后面,指使手下的軍校徑直往前去沖鋒陷陣,這樣一來,自己可謂是至保無虞。只是可嘆這些軍校了……?!睏钸M朝話說至此處,忽然停頓了一下,就此打住,不再多說上一句,一雙老眼卻是往冰面上望了過去。正好與冰面上的唐楓打了個對眼,心頭不由就是一驚,急忙又仔細的看了幾眼,見確實是那個夜闖自己的營帳給自己送禮的那個人,這心里頓時便又變得有些不太安穩起來,急忙對著一旁的盧九德遞過一個眼色過去。 盧九德向來在宮里的時候,就與這個楊進朝就是一唱一和的?,F在一見楊進朝的眼色遞了過來,心中就已經全都了然。便也陰陽怪氣的對著王樸言道:“王將軍,楊公公所言到也不無道理。你說,萬歲派你領兵前來圍剿亂民??勺詈?,你卻是損兵折將,自己單人獨騎得回去見圣上他老人家去。你說讓萬歲拿你又該如何處置呢?”盧九德說罷,不由是在馬上輕輕地搖晃著自己尖尖的腦袋。 王樸聽兩位監軍大人的這么一番話講出口來,氣的好懸沒在馬上摔下去。眼前金星亂冒,嗓子眼中也頓感到有些腥甜的感覺。真有心,想用自己手中的這把點鋼槍,給他們二人就此刺個透心涼??稍谝幌氲?,自己的家人如今尚在京中,只得把這口氣憋住,極力地又往下壓了又壓。 緩了一會,這才再次張口對著二位監軍大人講道:“非是王樸貪生怕死,這行兵布陣之道,可遠非在宮中遞個茶水傳個消息的那般簡單。既然二位監軍大人都認為,某身為主將便應當沖鋒陷陣。王樸就領著人馬,現在追上去也就是了。勞煩二位監軍大人與我觀敵瞭陣,做個后援。兒郎們,隨我沖?!彪S著王樸一聲大喝,點鋼槍向空中一舉,一馬當先就奔著黃河的冰面上沖殺過來。 只是,王樸等人的戰馬,馬蹄上都不曾處置過。就這么直接上了冰面之上,還沒等奔出去一百米遠的距離,王樸的胯下坐騎四蹄一滑,頓時這匹戰馬就溜了蹄子,將王樸一頭就折到馬下。王樸被狠狠地摔到冰上,連頭盔都掉了,怒氣沖沖的二番站了起來,接過身旁的軍校遞過來的馬韁繩,先牽著馬溜了幾圈,見馬尚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又在自己的魚塌尾上撕扯下幾條布來,給戰馬的四個蹄子都包裹上。身后的那些軍校,也都紛紛跳下馬背,給自己心愛的駿馬將蹄子纏裹上。王樸二番跨上坐騎,催開戰馬,奔著處在黃河冰面中央處的唐楓,以及那兩千名敢死隊就奔了過來。郝兵眼見著王樸等人來勢洶洶,不由得有幾分緊張。 唐楓卻是面不改色,照樣騎在馬上,手中提著一柄長火銃,就等著對面的明軍趕到。眼見著對面的明軍已經是離著自己不遠了,唐楓舉起火銃,對準奔在頭前的王樸身上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巨響,把王樸也給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并不曾見到有那處受了傷流出鮮血,這才將心放下,依舊是縱馬奔了過來。而唐楓的這一槍,根本就不增裝填上彈丸,放的就是空槍,所以王樸才沒有受傷。手下的東北軍將校們,此時早把身上帶著的羽箭都射個溜干凈,紛紛把后背上背著的火銃抄在手中。一并舉了起來,對著奔在頭前的這一大片明軍騎兵就扣動了扳機。 冰面上響起一陣陣的砰砰聲,沿著冰面聲音傳出多遠。最前面的騎兵,就覺得戰馬身上似乎打了一個寒戰。而后,自己就突然猶如騰云駕霧一般,由馬背上飛了出去,在冰面之上被摔得七葷八素,一時掙扎不起身子來。 而東北軍軍校們一見有機可乘,頓時就三三兩兩的蹬開了腳下的劃子,又重新將火銃背好了,拔出腰刀,一直滑到了那些墜落馬下的騎兵身旁,舉起手中的單刀,一刀就將對方給狠狠地釘在了冰面之上。冰面上到處都傳出了人臨死之時的慘嚎聲,血紅的鮮血,沿著雪白的冰面殷濕且蔓延開來。 而王樸一見眼前這些明軍的慘狀,眼珠子都紅了起來,催著戰馬帶人奔到了附近,與自己的手下追殺著這些在冰上不時滑動著的東北軍將校們。只是,對于這些靈活性十足軍校們,戰馬往往剛奔到了跟前,人家忽然就轉過身,又向著另一面開始滑下去,而這些戰馬明顯的沒有反應過來,在冰面上又奔出了十幾步遠,這才總算收住了蹄子。 王樸如今也是豁出去了,眼見追趕不上對方,立時下令道:“來人,將弓箭與我準備好了,與我散射這些賊民,務必要將之全殲與黃河冰面之上?!贝蛩愕氖遣诲e,自己也隨著將點鋼槍掛在鐵過梁上,在戰馬身上抽出一張四石的硬弓,拽出一支三棱的羽箭,搭在弓弦上,對準前面在冰面上正滑著的東北軍校,就是一箭射了過去。 那個東北軍將校耳中聽得背后羽箭破空聲響起,再想要躲,已經是來不及了。被王樸一箭正射在后心之上,人也頓時就撲倒在地。那些明軍正苦于無法能與這些東北軍面對面的拼殺,眼下見這弓箭好使,如何還不用?頓時,這些明軍就開始在冰面上到處獵殺著這些東北軍校們。 片刻工夫,郝兵的手下敢死隊員已經又倒下了足有三四十名之多。郝兵見到自己的手下弟兄,紛紛被明軍一箭就給射倒在冰面上,心下也又驚又氣,舉起火銃也不時對對方還擊著。雙方就此陷入一場混戰之中,誰也不肯退下一步,各不相讓,極力的絞殺著對方的有生力量。 正值此時,唐楓眼見著對方的明朝軍隊,此時已然全部都走到了自己設伏的冰面上。而且,自己軍隊的損失也在逐漸的增大。急忙高聲對著郝兵下令道:“郝兵,將火點上,讓弟兄們都坐到冰橇上,好往回撤兵?!闭f罷,跳下坐騎,伸出巴掌,再馬后屁股上狠狠地就拍了一記,這匹紅馬,騰開四蹄,順著冰面就往對岸上的東北軍的戰陣里奔過去。 郝兵也情知不可與明軍戀戰,只得咬了咬牙,吩咐手下的將校們,將那些就近的受了傷的東北軍將校們紛紛攙扶到冰橇上,然后是甩開鞭子,冰橇是一輛接著一輛的就此滑遠。唐楓只留下了一架冰橇,是給自己和郝兵預備下的。冰橇上有五名火器手,也裝填好了彈藥,嚴陣以待。 而唐楓和郝兵迅速的將那些丟在冰窟窿里,由死魚身上引出來的白色引線點燃。又對著身后的明軍放了幾槍之后,是急忙返回身子,蹬開腳下的劃子,奔著冰橇上劃了過去。 明軍如今,已經將那些被射倒在冰面上的義軍,紛紛用馬刀給戳死在冰面上。這才隨著王樸繼續往這面追擊著,唐楓和郝兵乘坐在冰橇之上,眼瞅著王樸帶著人緊緊追在了身后。急忙下令,讓手下的火器手們是無目的散放火銃。砰砰聲,以及一片片的白煙并沒有阻住身后的明軍。 唐楓眼見著,自己若是就此奔上黃河對岸的話,那自不用說,這些明軍肯定也會奔上去的。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令駕權冰橇的軍校將冰橇轉過一個方向,又順著另一個方向疾馳過去。王樸也是認準了坐在冰橇上的唐楓定是義軍的主將,見對方掉了頭,也跟著掉了頭,還是緊緊追在身后。 第二百六十五章將殞[下]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架冰橇在前面風馳電掣一般劃過,身后跟著無數個騎在馬上的騎兵,在后面是緊追不舍。唐楓心中知道這漁腹中的隨時都會爆炸開來,那些冰面也會因此而斷裂開,可現如今這王樸,就如一貼老膏藥似的,死死的就粘在自己的身后了,無論如何也甩不掉他?心下不由有些氣極。 郝兵此刻也是心急如焚,而這冰橇正在往前面疾馳著,忽然拉冰橇的兩匹馬中的一匹馬,一個馬失前蹄,就此臥在冰面上。唐楓看得清楚,在馬的脖頸處插著一支長長地羽箭。而身后的明軍頃刻就會趕將上來,急忙抽出秀霸劍,將那匹馬身上的皮帶等物砍斷,又用劍身抽在另一匹馬的后臀上,那匹馬頓時疼的一股風般竄了出去。 可就在此刻,忽然,冰面上響起轟隆一聲巨響,一片雪白的冰塊和雪板被爆炸波激得飛濺在半空,而且,這巨響并不是獨自發出來的。而是一連串的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隨著爆炸聲響起,黃河的冰面,頓時就被炸的斷裂開來。 王樸正帶著人馬往前疾奔,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戰馬蹄下就是一軟。人還沒有等弄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就已經連人帶馬都墜入了黃河之中。身后的明朝軍校也都跟下餃子相仿,霹靂噗通的掉入逐漸擴散開來的冰河之中。紛紛在冰冷透骨的水中掙扎著,用力的往其仰著頭,只是因身上的沉重的甲胄和棉袍,沒一會就墜入河底。 可憐京營大將王樸,最后竟活生生的葬身在黃河底下。而唐楓等人的冰橇,也沒有奔出去多遠,隨著冰面碎裂開來,連冰橇帶戰馬也全都掉入黃河之中。 唐楓與郝兵以及手下的那五個東北軍將士,急忙丟掉手中的火銃,奮力的往冰層上方游去。唐楓在水中,忽然看到那匹拖著冰橇的馬,此時也向著黃河河底沉下去。那匹馬尚在奮力的往起掙脫著,只是因為被冰橇上的皮帶牢牢地給綁套住,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眼看著便要被淹死在黃河中。 看到那匹馬,漸漸地帶著冰橇向河底墜落下去。唐楓急忙憋住一口氣,迅速的向著那匹馬的旁邊潛了下去。待到了馬旁邊,再腰畔拔出匕首,將馬身上的皮帶和肚帶都一一的隔斷,最后拍了拍馬的脖子,牽著馬韁繩奮力的向上面游去。終于一人一馬在冰涼刺骨的河面上露出頭來,戰馬的頭一露出水面,自己便奮力的向著黃河岸邊蹬劃去。 而那架全由木頭做成的冰橇,此刻也嘩啦一聲浮出了水面,唐楓急忙爬了上去,用秀霸劍撥著水波往前劃去。一會,就見郝兵還有那五個丟了火銃的火槍手,也一個個渾身濕漉漉的爬到冰橇上面。七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冰橇向著對面劃了過去,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七個人這才拽著冰橇登上黃河岸邊。 等唐楓剛剛和郝兵以及手下五個人打著擺子上了岸,早有東北軍將校們圍了過來,紛紛用身子替他們幾個遮擋著寒冷的北風。有人急忙給升起一堆火來,讓幾個人到火邊好好地烤上一烤,也好怯怯寒氣。又尋出來干爽的衣袍來,讓七個人將身上都結了冰茬的袍甲替換了下來。 而明軍這面,軍校們看到黃河的冰面居然崩裂開去,京營大將軍王樸和他的那三千名手下軍校都紛紛的墜入水中,如今這些人尚是生死不知,這些軍校不禁就是大吃了一驚,想下河里去救王樸,只是這黃河的水面這么寬,水又是這么的冰冷。眾人又怎么能下得去?又能上何處去救這王樸去? 只遠遠地看到,在那黃河水面上,不時的有幾個明朝的軍校露了一下頭,拼命地掙扎了幾下,便就此再不見人影。楊進朝看著王樸和其手下如今就這么葬身在黃河水底,不由將嘴角一撇,帶轉馬頭,邊往回走,邊低聲嘀咕了一句道:“哼,如此莽夫,竟然就這么葬身在河底,也算是便宜他了。來人呀,傳本監軍得令下去,全軍回返榆社城?!狈愿劳炅?,又轉身對著在后面催馬跟上來的盧九德輕聲言道:“待本監軍向朝廷寫道本章,將著王樸輕敵冒進,以致最后身死河中呈奏上去。也好讓萬歲來發落他的家屬,該充軍的充軍,該發到館所賣為官妓的,便賣為官妓去?!币贿呎f,一邊催馬逐漸離開黃河岸邊,帶著身后的那些小旗,懶散的往前行去。 盧九德則是跟隨在其身后,不住贊嘆著楊進朝的主意高明,即使比起本朝的那位靠著航海揚名于世的鄭公來說,也不惶多讓,將來在這青史之上,必會留得楊公名號,等等贊頌阿諛之詞不絕于耳。聽得楊進朝騎在馬上,時不時的仰面狂笑不止,可就不增見到身后的那些明朝軍校,此時正三個湊做一伙,五個湊做一群,正在彼此之間竊竊私語著,以致行軍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楊進朝忽然一扭頭,就看到在二人身后這些個軍校,正一個個在互相的議論著什么?竟無人理會自己在方才所傳下的那道軍令,責令眾人火速趕到榆社城中去。如今,要是依著這群軍校的行軍速度,即便是在路上這么得走一年,也到不了榆社城去。 楊進朝不由心頭火起,將戰馬駁回來,驅馬走到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個軍校身旁。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五花紫雀鞭子,對著軍校就摟頭蓋頂抽了一鞭子下去。啪,“你們這些丘八就是欠打,你們主將平素慣著你們,咱家可不會這么慣著你等地。若是再有人竟敢藐視本監軍,將本監軍所傳下的軍令棄耳不聞的話,那本監軍自也不會對你等客氣。自現在起,再有違反軍令者,輕者是三十軍棍,重的便立即斬首示眾。你等可都聽明白了?還不快些行軍?”楊進朝說完了,卻看到那個被自己抽了一鞭子的軍校,此時正用一雙眼睛,再狠狠的瞪著自己。 “你這賊配軍,死囚頭,莫不是心中還不服氣?來人,與咱家將此賊拿下,將其作為亂民一黨,與本監軍找那大號的軍棍,好好地伺候伺候他。你等聽著,若是有人再敢違反軍令,便與他同罪處置?!睏钸M朝說罷對著身旁的屬下一揮手,如今他可說是這軍中的實際掌權者,原先有王樸在的時候,他還收斂一些,此時,自己跟前的不過是一群的小兵罷了。又何懼哉?如今還不是,任由著自己搓扁捏圓。 “眾位弟兄,王將軍便是死在這兩個死太監的手中。此賊與當初土木堡之變的王振乃是一丘之貉,若是走了這兩個死太監的話,那王將軍的家眷便也會就此落入他等手中。大家替王將軍報仇呀,殺了他們?!币粋€偏將看到眼前這一切,實在是有些忍耐不住,突然對著全軍高聲喝道。 人就怕有帶頭的,本來這些明朝軍校心中已是對著二人十分的不滿。在加上王樸又因為二人葬身在黃河之中,而這二人,又對著手下的軍校是非打即罵,人人的心中,都早就存著這么一個念頭,想將這二人生吞活剝了。如今有人在這么一吵吵,這些軍校頓時就炸了營。 楊進朝和盧九德到不增想到過,這些軍校真的敢將自己怎么的?可現在,就眼看這些軍校將自己二人給圍了起來,一個個對著自己二人是怒目而視。從這些人的表情上看來,自己二人決計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