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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波助瀾 張所長是南京證券交易所的代理所長,上一任所長出了點風流的丑事,在情人床上中風,被抬去醫院時口角流澹肌rou僵硬。他老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剛要派太太團去手撕小賤人,誰知小賤人當夜收拾行李逃之夭夭。所長夫人狠狠氣了一場,后知后覺地認為丈夫出了這事也不錯。她可以理所應當的接手家中的財政大權。 唐萬清的酒rou朋友很多,姚麗能夠在前面風風光光,背后離不開他四面八方的靈通消息。 代理的張所長剛上任不久,人緣也是相當不錯,組了幾個頗為奢侈的酒局,連同邀請了蘇州這些有名的人物。姚麗赫然在名單當中,但是她不怎么看得上這樣一個沒有實權的角色。唐萬清已經定了火車票,他有自己的打算,打算不是憑空而來,而是見機行事肆意而動。 自從上次摔掉電話,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笑過,上車前兩個小時坐在姚麗豪華的居室內。姚麗放任自己在他跟前穿著一件大紅色吊帶睡衣,軀體婀娜地拖在沙發上:“萬清,你最近的情緒處理得不好?!?/br> 唐萬清沒有否認,飲下一口紅酒,眉頭皴著:“你說我們忙這些事為了什么?” 姚麗幾乎瞠目:“這是什么傻話?” 然后她意識到他的認真,慢慢地收了夸張的表情:“當然是為了權力和名利。你難道忘了,當你什么時候都沒有的時候,別人是如何踐踏你的?!?/br> 她把肩頭的披肩攏了攏,沉痛又生氣地質問他:“你到底怎么了?!?/br> 唐萬清后仰著頭,一手搭在自己的下腹,恥笑自己的猶疑和空虛:“沒什么?!?/br> 他曉得有什么。他想起小艾曾經甜蜜的笑容,在微弱的蠟燭微光下,是如何熾熱而坦誠地投向他的懷抱。在回來蘇州前,他對她富有百分的把握,無論如何,他都會把她找回來。他總有辦法趕走她身邊的男人,因為男人其實大多虛榮而軟弱,自負而濫情。對付男人,他有一萬種方法。但是對于小艾呢,假如她真的不再愛他,他還會有把握嗎。 南京之行勢在必行,唐萬清再問姚麗去不去,姚麗審時度勢,認為自己現在最好還是配合他,再說這對她也沒壞處。 灰色水磨石鑄造的歐式別墅里,代理張所長跟前所長太太坐在一起。這位太太自從姚麗進門后,眼睛從她身上挪不開,嫉妒迫使她臉色僵硬:“這就是北平來的那個女人?她父親都已經下任了,家里的兄弟聽說并不長進” 張所長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手:“話不是這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br> 兩人之間有些曖昧,張所長應付完她,起身游進人群中。他說要推行一種新型債券,跟中央財政部里有著緊密的聯系。 唐萬清從來不是嘩眾取寵的那好人,他總能從人的言行中揣摩出更多的意思。 在南京呆了一個月后,他認為自己來的太對了。 再過不久,蘇州跟著揚起一股搶購所謂中華元通的債券潮流,溫宏跟前所長關系還不錯,對于新來的張所長知之甚少。一向謹慎地他,因為一批客戶的極力要求和推崇,終究還是從南京部大量屯倉,再從戶頭上劃撥給那批人。股票和期貨市場迎來短暫的高峰,在天氣逐漸升溫后,遭遇了寒潮跳水。 南京部的代理所長出差去一趟天津,后來就找不到人了。 很多電話打到南京總部,職員門一味推脫說等張所長回來再說。他們再去找前所長,前所長已經成了植物人,而他太太驚恐地閉門不出。她手里的錢七七八八都投了進去,如今找不到情人,絕望得私下開始廉價甩賣家中祖產來填坑。 溫宏已經幾天沒有回家,他守在電話機邊,香煙一根接一根。私心里希望這張所長只是暫時出了點私人問題,所以斷了跟南京的聯系??墒腔燠E商場多年,如今局勢混亂,大概沒什么事會是空xue來風。 撥出一個號碼,對方曾經來蘇州小住一段時間,溫宏請他幫忙,去張所長的原籍天津打聽打聽。 “無論什么消息,麻煩您立刻給我消息?!?/br> 對方意識到事態嚴重,越打聽越是頭大,兩天后給溫宏回了電話:“那個姓張的,在南京用的是假名字。他是天津人,本名張福,手底下的確有幾個公司,但是都欠了一屁股的債。那邊的本地報紙,都登出來了?!?/br> 溫宏手里發涼,不敢相信會載在這么一個騙子手里。 消息雖然還沒有傳來蘇州,但是估計也要不了兩天。 他叫何秘書速速把元通債券的賬目都整理出來,匆匆翻閱,等到東窗事發,里面的巨額虧損實在讓人心驚。 “怎么會有這么多?” 何秘書滿臉冷汗,潮濕的手心推一把眼鏡:“有幾個客戶追加了資金” 手指快快地翻閱到那一欄,幾個熟悉的名字落入視線,正式跟唐萬清拉幫結派的那一伙人。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將賬目掃到地上,激烈的情緒令人胸口陣陣發緊抽搐。 何秘書趕緊上來撫了一把:“老板,你怎么了?!?/br> 溫宏推開他,抓了大衣和帽子,叫司機備好車,不到一個小時回到溫宅。 溫朝青坐在客廳里哈哈大笑,雅雯正給他講學校的事情,父女兩的其樂融融被他打斷。 雅雯儼然已經是溫家的名副其實的大小姐,起身叫仆人準備熱茶和熱毛巾,仆人很聽她的話,立刻照辦。 “大哥,你你臉色不好,是出了什么事嗎?” 溫宏將大衣擱在沙發的扶手上,坐在父親對面的位置:“爸,我有點事,想跟你單獨談談?!?/br> 溫朝青勾起一邊的嘴角,翡翠碧玉嘴的煙筒擱在唇邊:“最近半年你都不怎么回家,怎么出了事就想起你父親了?” 雅雯站到他的背后,給他捏肩捶背:“爸爸,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別生氣啊,慢慢聽他說嘛?!?/br> 溫宏掃過她一眼,朝她輕點一下頭顱,當做是道謝了。 溫朝青哀嘆一聲:“行吧,上來書房?!?/br> 大兒子平靜地講了片刻,言簡意賅:“等新聞出來,我這邊需要一筆資金堵住第一批客戶的嘴?!?/br> 溫朝青怒不可遏,杯蓋重重地砸到杯沿上咆哮:“你糊涂!愚蠢!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虧我還說你辦事牢靠!結果呢?” 這時他還以為只是一張支票的事情,暴怒純粹是發泄這段時間對他的不滿,但是聽完溫宏陳述的數字,溫朝青眨了兩下眼睛,喉嚨卡了半天,反而平靜下來:“這個事,你讓我先計劃計劃?!?/br> —————— 對不起哦,最近感覺好累,更新不是辣么穩定。 小王對不起你們。 分界線 溫朝青一夜沒睡好覺,打電話叫來了自己戶頭的經理人。這位經理人叫吳耀,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吳耀向來是體面又浮夸的做派,不論是做人還是工作都十分的精通計算。他的頭發梳得過分閃亮,皮鞋是最新款,伸手接茶杯的時候露出手腕上金光閃閃的勞力士。 “又準備開什么活動嗎?不過我先說好啊,這一周挺忙,時間要往后排?!?/br> 溫朝青跟他是老相識老朋友,鎖著眉頭悶聲喝茶。 吳耀干笑了片刻,追問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溫朝青長話短說,問自己銀行賬戶的流水有多少。吳耀搖頭:“就是個零頭嘛,你的錢不是在股票里就是在別人的投資里,這個時候要兌換出來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啊?!?/br> 溫老板問零頭是幾個錢,吳耀從皮包里拿出賬目,把數字指給他看。如果這時候他還認識不到問題的緊急,那他就是個大傻子。 吳耀極力反對他把資產兌現,因為這里頭還有他的小九九,萬一溫朝青真讓他出手,漏洞一望既知。他用恐慌和焦急的語氣追問對方:“你到底有什么事?說出來大家還可以商量商量?!?/br> 溫朝青拿手指杵眉頭,深知里子比面子重要,于是將中華元通債券的事情講了一通。吳耀聽得心驚rou跳,拿端茶喝水的姿勢掩飾著馬上要離開這里的沖動——老天爺,他們這些人,誰還沒買這個債券嗎?就連他自己 “不可以!”吳耀斬釘截鐵,啪的一聲擱下茶杯的,語氣格外的語重心長:“而且而且這個事,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br> “老兄”他走到愁眉苦臉的溫老板跟前,重重地拍他的肩膀,眼珠子轉了兩圈:“不光不能兌現,你還要把嘴閉緊了,這事兒誰也不能說。還有,你有沒有想過,過兩天東窗事發,阿宏的公司注定完蛋,但是那些客戶肯定會鬧事,債主肯定要追債。我們都說父債子償,難道就不興子債父償嗎?他們肯定要追到你家來!” “老兄,你十幾年的基業就要被迫低價拿去抵債!你的地位和聲譽,算是完蛋了!” 溫朝青惶然恐懼:“那我該怎么辦?” 吳耀建議道:“先把那些投資轉到別人的名頭上,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試著找信得過的朋友接手到時候風平浪靜,我再” “那阿宏那邊?” “簡單,你先湊一點錢出來給他。你保全了實力,以后可以供他東山再起嘛?!?/br> ρó —①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