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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尊收起臉上的散漫,坐直了身體。@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定定地看著岑溪,眉頭緊皺:“我求你也不放?” “不放?!?/br> “我爸說了,你不放人,我也不用回岳家了?!痹雷鹫f:“即使這樣,你還是不放?” 岑溪沒有作答,他只是平靜地迎著岳尊的視線,答案昭然若揭。 許久的沉默過后,岳尊先笑了起來。 “好……好,你是好樣的,我這就給家里回報消息?!?/br> 岳尊起身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岑溪正看著他。 他迎著岑溪視線,嘲諷一笑,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嘲諷是在諷刺岑溪,還是在諷刺他自己。 岳尊說:“以前老頭就說要防著你,你是個鐵石心腸的,以前我不信,現在我有點信了?!?/br> 岳尊摔門而去。 梅婧看了眼沉默的岑溪,自覺走到一旁給他留出空間。 即使初心不純,這十幾年的交情也不是鏡花水月,兩人走到這一步,岑溪真實的心情不會像表面這么平靜。 她的目光落在他輕輕摩挲的紅繩上,說:“那是什么?” 岑溪垂眸望著手腕上的那抹紅色,冷漠的眼神微微融化了。 他說:“……勇氣?!?/br> 第180章 7個小時后,岳秋洋在岑溪預估的時間里終于按耐不住, 親自打來了電話。 他言明利害、苦口婆心, 講完大道理又大打感情牌, 即使身為對手,岑溪也想對他贊不絕口。 “岑溪,我們兩家這么多年的情分,何必要因為一個八卦雜志的主編而毀于一旦呢?”岳秋洋說, 耐心溫和得像是一個真切關心著他的長輩。 岑溪聽了,卻只想冷笑。@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和你爸都不希望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岳秋洋說。 “如果僅僅因為這樣兩家關系就毀于一旦……”岑溪打斷他的話,笑著說:“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我們兩家的情分太輕, 還是八卦雜志的主編太重?岳叔, 您知道答案嗎?” 岳秋洋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說:“岑溪,你一定要這樣不講情面嗎?” “你弄錯了一件事?!贬f:“我和你們,從來沒有情面可言?!?/br> 電話掛斷,忙音響徹。 岳秋洋放下手機, 對岳宗遜搖了搖頭。 “哼……好一條狼崽子!居然能夠隱忍這么多年,從前倒是小看他了!”岳宗遜怒不可遏, 一拳錘在輪椅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書房里落針可聞, 岳秋洋和岳寧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只有岳宗遜急促的呼吸聲刺耳地響著。 過了一會, 岳秋洋像是才注意到父親的異樣一樣,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爺爺,越康醫藥今非昔比,就算譚旌吐出當年的‘致癌藥’背后由岳家主導,我們也有能力自保?!痹缹幇参康?。 “商業競爭,千百年來都是詭計百出,不過是cao控輿論而已,這有什么稀奇的?!是林成周自己抗壓能力太差,他自己要跳崖,關我們什么事?退一萬步,我算計的是林家,這又關他一個姓岑的什么事?!這么多年,我們岳家虧欠過岑家嗎?!” 岳宗遜怒不可遏,揮開岳秋洋的手,指著他的鼻子怒聲說道: “早知今天,當初我說什么也不會同意你和那姓岑的小子來往!要不是你求我,我管岑善克去死?當初他就該被衛兵打死,岑家一窩狼心狗肺的崽子都該被打死!說不定岑善克就是日本鬼子的兒子,所以他的兒子、他的孫子都才這么忘恩負義,沒良心的狗東西,要不是我們岑家……” 岳宗遜越說越急,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翻起了白眼。 岳秋洋收回手,冷淡平靜地看向一旁臉色慘白的傭人,說:“讓醫生過來?!?/br> 看著岳宗遜接上氧氣面罩后,岳秋洋走出了書房。 岳寧跟在他身后,想了又想,小心地問了一句:“爸,剛剛爺爺說的都是真的嗎?岑善克真的是……” “不是?!痹狼镅蟠驍嗨脑?。 “可是……” “岑善克是孤兒不假,他連父親面都沒見過,從小被母親帶大,但是說他父親是日本人,是謠言?!痹狼镅笳f:“那時候人心惶惶,被打成漢jian和資本家的人天天都有?!?/br> 父親的血統被惡意猜測,岑筠連自然也背上了雜種的罵名,岑善克是立有軍功的成年人,沒人對他做什么。 而岑筠連…… 遙遠的記憶從回憶海中翻出,依然還清晰恍如昨日。 “爸?”岳寧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 岳秋洋捏了捏鼻梁,疲憊地說:“……讓集團公關做好最壞情況的準備?!?/br> …… 一天后,岑溪把梅婧留在洛杉磯,獨自踏上了歸國的旅途。 走出出口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引頸翹首的少女,單單是望著她,這一路上的疲憊好像都不翼而飛了。 岑溪張開雙手,示意她來一個歡迎的擁抱。 岑念輕輕抱了抱他,飛快離開時,胸口里的心臟咚咚直跳。 “是齊佑送你來的嗎?”他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去了彩虹中心,然后坐機場專線來的?!?/br> “下次讓齊佑送你?!贬嗣念^,說:“我會擔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