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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未落,岑念已經迫不及待轉向后視鏡,試著別起左耳前的黑發了。 “我來吧?!?/br> 岑溪接過,細心地別起她耳邊的黑發。 少女露出干凈凝白的一只耳垂,眼神流轉時看起來更加靈動。 她對著后視鏡滿意地側頭觀看:“好看嗎?” 岑溪笑著說:“好看,怎么都好看?!?/br> 岑念剛要說話,后他們進來也停好車的岑筠連從車窗外探進一個腦袋,一臉狐疑:“你們還不下車,坐著開會嗎?” 兩人這才下車。 岑筠連瞇眼看著岑念頭上多出來的發夾,覺得那上面的水滴狀綠石頭有點眼熟。 上周他和岑溪參加一場拍賣會,他覺得一顆碧璽成色很不錯,就拍下來送給了岑溪。 “你拿去做個戒指什么的,送給你喜歡的女孩……瞧你也不小了,怎么還過得跟個和尚似的?!?/br> 岑筠連有意辨認,奈何車庫里光線不好,岑念頭上那石頭一會清澈一會黯淡,岑筠連拿不太準。 ……算了,估計也不是。 誰會舍得把那么貴的碧璽切割了去做發夾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岑筠連放下心來,再看那石頭,越看越像塑料的。 沒錯,一定是假的。 岑筠連在心中感慨,現在的假貨真是不得了,差點連他都給騙到。 三人來到宴會廳后,岳秋洋和其夫人正在門口迎接賓客,岳寧站在一旁,也在和剛來的賓客談笑風生。 見到岑筠連一家來了,岳秋洋笑著招呼幾聲,就讓岳寧親自招待他們進場。 岳寧把他們安排在距離岳老爺子所坐主桌最近的圓桌上,這個位置彰顯了岳岑兩家的親密關系,能在這里落座的人都免不得被其他桌的人多看上兩眼。 目前這張桌上還只有岑家三人。 岑筠連屁股還沒坐熱,就站了起來,和其他桌的客人打招呼去了。 岑念剛剛拿出手機,想看看微博打發時間時,岑溪輕聲開口: “念念?!?/br> “嗯?”她抬起頭來。 岑溪說:“一會如果有事發生,你只看著就好?!?/br> 岑念放下手機,立即警覺起來:“要發生什么?” “只是猜測?!贬f:“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想要讓我難堪而已?!?/br> 那你還來? 岑念剛要說出這句話,停住了。 這道理她都明白,他不會想不到,既然他還是要來,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相信他。 “好?!贬铧c頭。 宴會廳里的人越來越多,陸續有人過來和岑溪問好。 岑念因為正在參加天賦異稟,也成了會場里的焦點人物之一,來向岑溪問好的人往往都會順帶著對她大夸特夸。 這些人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兩兄妹的感情生活。 岑念聽得久了,總結出一個套路。 想問適婚年齡的人有沒有對象,不能直接問,要說“你女(男)朋友一定很幸福吧?!?/br> 想問非適婚年齡的人,則要說“真不知道,以后是誰家有福氣能娶到念念這種才貌兼備的媳婦?!?/br> 好在沒過多久,林家也入場了,岳寧將林贊夫妻和林新昶安排在了岑家所在的圓桌上。 有林家的人和兩兄妹交談,飛上來套近乎的幺蛾子們也少了不少。 快七點的時候,會場里的座位幾乎都坐滿了,岳寧帶著一個四十好幾的男人步入會場,說笑著往岑家所在的圓桌而來。 空氣逐漸變得安靜,會場里的人陸續都將目光投了過來,許多人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岑念察覺到圓桌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低氣壓的源頭來自林贊,他定定地看著岳寧身邊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是誰?”岑念壓低聲音。 岑溪垂眸看著空空如也的瓷盤,輕聲說:“港島《7日刊》的主編兼創始人譚旌?!?/br> 《7日刊》…… 岑念明白了林贊臉色難看的原因。 這不就是造謠生命制藥致癌,引發之后一系列風波的雜志嗎? 在岳寧帶著男人走到林贊這一桌,打算讓他就在這里落座時,林贊徹底憤怒了。 “……你什么意思?”林贊神色陰沉地盯著岳寧。 岳寧像是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一樣,依然自顧自地笑著,說: “林董,實在抱歉了,只有你們這桌還剩了一個座位,要不就……” 林新昶掃視一遍宴會廳,皺眉說:“我看那幾桌還有空位,不如讓他坐過去吧?!?/br> 岳寧看了眼他所說的那幾個還沒有人落座的位置,滿臉抱歉:“那幾個座位都有預留了,眼下還無主的座位只有……” 岳寧話音未落,林贊毫不客氣地怒聲打斷他: “不可能!” 林贊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大廳里格外響亮。 “你是不知道譚旌和我們家的恩怨嗎?你把他安排來和我們同桌,是覺得林家現在落魄了好欺負?” 岳寧為難地說:“林董,您這是誤會了……” 譚旌在這時開口幫腔:“是啊,你這是誤會了,我也是臨時決定要來,岳家沒有事先給我安排位置,你這里正好有個空的,我們為什么不趁此機會,坐下來和和氣氣地談談呢?也好解開誤會盡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