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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侯予晟此時自顧不暇,恐怕現在他才剛剛接到岑氏董事會發出的調動通知。 他籌謀多年,終于等到親手推倒侯家的這一天。 岑筠連怒目圓瞪,恨恨地瞪著侯婉: “你對岑溪下手的時候就該想過這一天!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娶你——是我一輩子最愚蠢的選擇!” “侯女士?!鄙纤居须y,律師再一次站了出來,說:“岑董在婚前已經預支了今后二十年的工資和獎金,岑董的婚前財產您無權分割,不過岑董心善,已經替你打算好了,簽下這份協議,您至少可以獲得一定不動產的補償,您要是執意打官司,按法律流程來,您只能分得應有的共同財產,我看看……嗯,10元?!?/br> 這句話抽走了侯婉身上的最后力氣,她倒在墻壁上,嗚嗚地哭著。 “你們在說什么……媽,爸在說什么?分什么財產?” 岑琰珠出現在客廳里,滿面不可置信。 “從今天開始她不是你媽了!你要是想跟著她走,現在就滾!永遠都不要說自己姓岑!”岑筠連沒好氣地說。 侯婉像是忽然回過魂來,哭著跪倒在岑筠連腳下,抓著他的西褲褲管,說:“我23歲就跟了你,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就不能看在過去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嗎?” “行?!贬捱B說。 侯婉剛剛露出狂喜神色,他接著說:“你可以把你的個人物品帶走?!?/br> 侯婉的哭聲驟然大了,凄慘可憐,哭得岑琰珠也撲上去,抱住她,睜著圓圓的淚眼對父親怒目而視:“媽!我們走,我們不在這里受氣了!” “不要拉倒,拿著你們應得的10元趕緊打車走?!贬捱B一臉厭煩,轉身走了。 岑琰珠擦掉眼淚,伸手去拉侯婉: “讓他和他的錢過一輩子吧!我們走——” 侯婉掙脫了她的手,跌跌撞撞往樓梯上跑去。 她從不用樓梯,可是此時此刻她也忘了,心里只有自己留在抽屜和保險柜里的那些貴重首飾。 岑筠連忽然停下腳步,調頭又走了回來:“你站??!” 侯婉驚喜地回過頭來。 “岑溪跟著去,看看她拿了什么,不屬于她的東西——一根牙簽都不能從我岑家帶走?!贬捱B冷著臉。 侯婉露出受到侮辱的表情,咬緊牙關,轉身繼續上樓。 第170章 岑溪神色平靜地跟在她的身后,和她踉蹌的腳步比起來, 他的腳步冷靜非常, 就像一只年輕強壯的雄獅, 胸有成竹地跟在他的獵物身后。 侯婉徑直沖進二樓的主臥,翻箱倒柜,將這些年買下的所有貴重物品都扔到了豪華的四柱真絲大床上。 “我的行李箱在樓下,你幫我拿一下吧?!焙钔裾f。 岑溪看著她紅腫的眼睛, 走到床頭柜前拿起座機打了內線電話。 “……大許馬上送來?!彼f。 沒能成功把人支走,侯婉恨得咬牙切齒。 她從衣柜的抽屜里拿出自己的綠寶石戒指、鉆石戒指……見岑溪一聲不吭,又試探著拿起飾品抽屜里的一只腕表。 “何必非要強求不屬于你的東西呢?”岑溪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侯婉拿表的手一抖,不甘心地把這只價值近四百萬的江詩丹頓放了回去。 那表面上密集的璀璨鉆石,刺得她越發想要流淚。 她轉過身來, 淚如泉涌地看著岑溪: “小溪, 阿姨錯了……阿姨真的知道錯了……你和你爸爸說說,讓他原諒我好不好?阿姨再也不會妄想不屬于我的東西了,我保證,今后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求求你,你去勸勸你爸爸, 讓他不要趕我走……” “阿姨已經四十三歲了,離開岑家, 我還有什么顏面活下去?你體諒體諒阿姨——是, 我對不起你, 你不為我留情,也求你想想琰珠吧!她馬上就要高考,馬上就要參加鋼琴大賽,你考慮考慮她的感受……” 侯婉哀戚地哭著,精致的妝容在淚水沖刷后,洗出一張惡魔的面孔。 “……你和琰珠的感受?” 岑溪望著侯婉難看的面容,笑了笑,輕聲說: “你在我mama的家里勾引她的丈夫時,想過我mama的感受嗎?” 侯婉眼珠一轉,一看就是在思考如何辯解。 他不給她這個機會,語氣雖輕,但不容打斷地說: “你把示威短信和親密照片發給我mama的時候,想過她的感受嗎?” “你在我mama病重的時候,懷上岑琰珠——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他每說一句,侯婉的臉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她失去辯解的心思,驚懼不已地看著眼前神色平靜的青年。 那時候的他,才四歲??! 他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 他知道她做的每一件事,竟然還隱忍到了今天? “這一天我等了很久?!彼f:“我為你準備的都沒用上,你就迫不及待地撞上槍口……可惜了?!?/br> “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拿上你應得的從這里離開,或者我給你想要的,然后我們再來玩一局,這一次我們不賭財產……” “賭、賭什么?”侯婉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賭命?!彼痈吲R下,俯視著她,嘴角露出一抹風淡云輕的微笑。 侯婉倒抽一口冷氣,腦中閃過無數嫁入豪門卻不得善終的闊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