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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道?算了算了,你走吧,一點用也沒有……”唯利是圖的岑筠連順著長沙發倒了下去,一臉委屈地喃喃自語:“既不能聯姻又不能當眼線,我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個要供著的菩薩娘娘……” 岑念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家門。 她的腳步比起以往來尤其的慢。 岑念看著前方的平坦的瀝青路,卻在思考岑筠連剛剛說的話。 岑溪談戀愛了? 他剛過完22歲生日,一個22歲的男青年,談戀愛似乎也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但她就是覺得不舒服,不舒服的源頭來自胸口,岑念找不到理由,再一次將鍋扣向竇性心律不齊。 為了培養起能對抗心律不齊的身體,岑念決定今天多跑一千米。 她來到江堤邊,以為會見到帶著狗兒子的老頭,卻沒想到江堤上空無一人。 老頭一般都來得比她早,今天是怎么回事? 岑念按下疑問,先在江堤上跑了半小時,回到兩人經常見面的地點時,老頭依然不見蹤影。 難道是爽約了? 岑念有些疑惑,自稱“孤家寡人”的老人又會因為什么事被絆住腳步呢? 懷著疑問,她一邊走在臨江路上一邊不由自主地用視線搜尋身邊的信息,忽然,從左手邊靠近林蔭路方向的一聲狗叫吸引了她的注意。 狗叫不一定是老頭的狗兒子,岑念猶豫片刻,還是抬腳朝聲音傳出的方向走了過去。 林蔭路的里面是一個還算大的濕地公園,外圍栽滿翠綠的樹木,老頭那天吹曲的葉片就是從這些樹上精挑細選的,岑念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只棕色泰迪在沖著一只博美汪汪大叫,不斷向前撲著想要去和它玩耍。 泰迪的脖子上有項圈也有繩子,繩子另一頭又套在公園椅椅腳上,它不斷前撲卻又撲不到,急得團團轉。 岑念走了過去,站到博美犬主人的身后:“你好?!?/br> 中年女人先是帶著疑惑神色回過頭來,接著又因為她的臉露出驚艷的目光,她上下打量著岑念,似乎在揣測她忽然搭話的目的。 岑念說:“請問你見到這只泰迪的主人了嗎?” “沒有?!敝心昱藫u了搖頭:“你認識他?” “可能認識?!?/br> 中年女人因為這個含糊不清的說法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我來的時候這里就沒有人了,快半小時了吧……狗主人也沒回來,說不定不會回來了,這年頭,哪兒都有棄狗的人?!?/br> 女人拉了拉她蠢蠢欲動的博美犬,牽著狗往前走了。 岑念猶豫地站在原地。 雖說不能單憑是同一個品種就認定這是老頭的狗,但她還是不放心就這么離開,她檢查了它的繩索和項圈,上面都沒有它的身份信息,即使想聯系狗主人也無從下手。 岑念決定在這里守上一會,看能不能見到泰迪犬的主人。 她等了三個小時,泰迪犬的主人也沒現身。 岑念低頭看向在她腳邊乖乖趴著的泰迪犬,懷疑是否真的如那個女人所說,它遭到了主人的遺棄。 明天老頭會來解釋今天的爽約嗎? 岑念從公園椅起身,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幾步后,忽然回頭看向棕毛的泰迪,它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她,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又黑又亮。 ……要是它的主人一直不回來,狗會餓死嗎? 應該會在餓死之前被好心人牽走吧。 如果不是好心人,是狗rou店的老板呢? 岑念在心里自問自答,越發邁不動腳步。 她坐回長椅,又等了一小時。 狗主人還是沒來。 沒辦法,岑念只能把繩子從椅腳借下,她握著繩子,泰迪一點沒掙扎,乖乖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她,她走一步,它也走一步,她停下,它也跟著停下,讓岑念連把它套回去的理由都沒有。 岑念嘆了口氣,認命地牽著狗往岑家走。 她牽著狗進門的時候,小許正從玄關路過,看見岑念牽著的泰迪,發出驚訝的聲音:“啊……” 岑念豎起食指擋在唇邊,小許立即上道地捂住嘴,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 避免節外生枝,她把狗直接帶回了房間。 關上門后,泰迪一點也不怕生,興奮地在屋子里聞來聞去,然后又趴上她的腿求撫摸。 岑念把它的爪子扔開后,開始頭疼了。 “美美?貝貝?花花?豆豆?球球?”她試著念出最常見的狗名,泰迪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難道是洋名? “ Lucky、Michile、Jack、Coco?” 泰迪翹起腿,開始在岑念面前舔……不提也罷。 岑念打算暫時收留它,如果明天跑步時能見到找狗的狗主人當然最好,如果不能,她也就只能給它找個好人家送了。 岑家是什么地方,她自己吃東西都要留個心眼,侯婉不敢弄死她,弄死她的狗卻輕而易舉,岑念不敢對侯婉的人品有過高期望。 準備泰迪的吃食不難,有錢人家的狗就算不吃神戶牛rou,也吃的是無谷物狗糧,岑念只要從大廚房里找點生rou煮熟后給它吃就好了。 麻煩的是排泄問題。 岑念打心眼里祈禱,泰迪不要興之所至抬腿就對著她的床柱子來上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