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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給你什么,我給你更多?!备捣见愓f:“你來做我的朋友?!?/br> 岑念還以為她要說什么,聽到這句話不由自主就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傅芳麗惱怒地瞪著她。 “笑你可笑?!贬顢科鹦?,眼中只剩譏諷,說:“憑你也想買得起我的友情?” 傅芳麗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她怒視著岑念,胸脯急劇起伏著。 “那不是傅家的千金嗎?”三樓露臺上,一個吊兒郎當的男青年望著泳池旁的兩個劍拔弩張的身影說: “她旁邊的女孩是誰?長得可真正點——” “打住——那是岑溪的meimei,把你的招子給我放亮點?!痹雷鸢琢怂谎?。 “岑溪的meimei?你少來——你以為我沒見過岑琰珠嗎?漂亮是漂亮,還是比不上這個……” “這是他的小meimei岑念——”岳尊不屑地說:“擦擦你的口水,就你這模樣,輪得到你?” 青年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我明白了,尊少肯定排在最前面——” 岳尊給了他一拳,轉身向樓梯處走去。 “尊少,你去哪兒?”身后傳來朋友的詢問。 “到了英雄出場的時候了?!痹雷痤^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泳池旁,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女依然還在對峙中。 “讓開?!贬钛院喴赓W地說。 她頭疼得厲害,實在不想和傅芳麗繼續拉扯下去,有這個精力的話,她寧愿回大客廳里吃點東西。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只是一個私生女!要不是我看你可憐,我才懶得理你!”傅芳麗怒氣沖沖地說。 “現在求一個私生女和她做朋友的人,是你吧?”岑念冷笑。 “你——”傅芳麗氣結,“你們岑家以后都是我們傅家的狗,你憑什么對我這么說話——” 岑念冷冷地看著她,好像她現在是在胡言亂語。 傅芳麗越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越生氣,她明明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憑什么拒絕自己遞出的橄欖枝? 難道自己還比不上那個牙尖嘴利的諸宜嗎?她爸只是一個臺長,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傅芳麗絞盡腦汁想著還有什么威脅話語的時候,岑念已經失去耐心,直接略過她向大客廳的方向走去。 傅芳麗在她身上折損了面子,怎么可能讓她輕易離開? “你站住——”傅芳麗氣急,向著岑念毫無防備的后背抓去。 她把岑念往后用力一拉,初衷只是為了讓她停下腳步,沒想到岑念卻像一根輕飄飄的羽毛,順著她的力氣往身后踉蹌退去。 她的身后,是閃著幽藍色光芒,在夜色中恍如怪獸巨口的無邊泳池。 岑念已經感覺到腳下水泊濺開,她的意志盡管拼命想喚回身體平衡,沉重的身體依然遲鈍地向后倒去。 少女黑發飛散,下意識伸向空中的右手五指張開,試圖抓住什么能讓她停下的東西—— 她抓住了。 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 她順著這股力道跌入一個寬廣的懷抱,淡淡的香氣縈繞鼻尖,對她而言,那是月光的味道。 岳尊駐足站在玻璃門前,呆呆地看著擁抱的兩人。 他就晚了那么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岑溪幾步并做一步趕到快要跌進泳池的岑念身旁,一把拉回了她—— 他和岑溪交好十一年,沒人比他更了解岑溪。 潔癖如岑溪,冷漠如岑溪,居然會主動和人發生肢體接觸——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傅芳麗面紅耳赤地看著眼前的岑溪,想要解釋又礙于自尊開不了口,她定定地看著岑溪,希望他主動詢問事情來龍去脈,但他一直沒有朝她看來。 他視她如無物,關切的目光始終落在岑念身上。 岑念站穩腳跟后,從岑溪身上馬上離開了,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蒼白?”岑溪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岑念避開他的視線,說:“嚇的?!?/br> 岑溪皺眉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嘴唇,忽然伸手貼向她的額頭。 “你發燒了?” “沒有?!?/br> “頭疼嗎?” “不疼?!?/br> “能堅持到晚宴結束嗎?” “能?!?/br> 岑溪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后,眼中露出無奈神情。 “……傻念念,跟我過來?!?/br> 岑溪轉身向大客廳走去,岑念看了眼杵在一旁的傅芳麗,覺得不需要猶豫,抬腳跟上了岑溪的步伐。 經過玻璃門的時候,站在門邊的岳尊攔下兩人。 “你們去哪兒?” “我們先走了,你替我和舅舅說一聲?!贬f。 “哎,你們到底去哪兒?”岳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岑溪已經帶著岑念走出別墅大門。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已經停在大門前,一名穿黑色制服的服務人員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上車鑰匙,岑溪接過后,說:“上車吧?!?/br> “去哪兒?”岑念問。 “先上車?!贬蜷_副駕駛車門。 岑念只得先坐了進去,等岑溪上車后,他發動引擎,將車緩緩開向豪宅大門。 “吃過藥了嗎?”岑溪問。 岑念剛想說她不需要吃藥,抬眼從前后視鏡里看到岑溪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