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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不明所以。 電話另一頭,侯婉啪地一聲放下電話,怒視著鏡中眉頭緊皺的臉。 岑念考了年級第一,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岑筠連。 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岑念叫住抱著他的新滑板,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鄔回。 “你的滑板還在我那里,你什么時候來拿?” “我的滑板?”鄔回瞪大眼:“我的滑板怎么在你那里?” “爬山那天你忘記帶走了?!贬钫f。 鄔回恍然大悟:“我說怎么突然就不在了……” 岑念等著他決定什么時候來取滑板。 “我先暫時放在你那兒,等我哪天路過你家附近的時候來取——你方便嗎?”鄔回問。 “可以?!?/br> 鄔回還想和罕見地主動向他說話的岑念多說幾句,但是今晚7點舉行的全國滑板大賽在對他發散著致命誘惑。 約定好取滑板的時間后,鄔回抱著滑板,把書包扔在抽屜里不管,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了。 岑念也離開教學樓去乘校車。 她獨自回家后,家中除了傭人外只有她一人。 她心情不錯,在張嫂給她準備晚餐的時候就站在一旁觀看,將她的cao作手法給記了下來。 吃過晚餐后,岑念回房看書,她的書是從岑溪那里借來的,無一例外都是哲學書。 岑念發現哲學很有意思,看完整本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但是要看懂它,卻要持續不斷的思考論證,這個時間短則幾分鐘,長則幾天,實在是打發時間的一大利器。 岑念喜歡這種思考的感覺,她總是在進行腦力鍛煉之后看上一本,讓大腦持續不斷地思考發酵。 當天晚上,她又是凌晨過后才聽到門外傳來岑溪的關門聲。 他的關門聲總是很小,輕輕一聲,如同湖上的波瀾一樣,在下一秒了無痕跡,無從追尋。 岑念每次都是聽見關門聲后才關燈睡覺。 對面有岑溪,好像對面有個攔住洪水猛獸的堤岸一樣,她連入睡都要快上一些。 一夜過去。 清晨六點,大許的叫醒電話準時打進了岑念床頭的座機。 她如同往常那樣洗漱完畢后提著書包打開房門,岑溪也在同一時刻打開了對面的房門。 事到如今,兩人都不再感到吃驚了。 岑溪對她笑了笑,說:“一起下去吧?!?/br> 兩人并肩走在一條走廊上,岑念又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走進透明電梯時,她側頭朝他看了一眼,岑溪正伸手按下1樓按鈕,伸出藍黑色西裝外的手腕白皙,五指修長,每一根指骨的走向都清清楚楚。 和他的臉一樣,他的手好看,又長又直的兩條腿也好看。 岑念看著他,不明白岑家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地方怎么就養出了岑溪這樣的人。 哦對,岑溪很小就去國外讀書了。 沒在岑筠連的耳濡目染下長大,沒長歪也能理解。 還有一種可能。 他的敗絮藏得特別深,所以直到現在她也沒發現。 岑溪收回手后,發現岑念在看他。 他揚唇笑了起來,左耳上的耳釘折射著頭頂璀璨吊燈的光芒。 “怎么了?” 岑念收回視線,平靜地說:“沒什么?!?/br> 兩人下到一樓,又是第一撥來到餐廳的勤快人。岑念落座后,岑琰珠等人才陸續姍姍來遲。 “今天不想喝粥?!贬捱B昨夜不知熬夜做了什么,眼瞼下兩抹nongnong的黑眼圈,他無精打采地說:“給我來個煎蛋,再來杯濃咖啡?!?/br> “好的!您等了兩分鐘!”張嫂連忙走進大廚房。 “小許,我的房間你是怎么打掃的?”侯婉冷著臉質問站在一旁等候服務的小許。 “???我……”小許一臉茫然。 “梳妝臺上的化妝品位置都亂了!”侯婉不耐煩地說:“我說了好幾遍了,擦完桌子要把上面的東西給我完整復原!” “對不起太太……” “我不想再說了,這個月的工資扣你5%,自己好好反省吧?!焙钔裾f。 小許哭喪著臉看了她jiejie一眼,大許一臉“早就知道你會有這一天”的表情看著她。 早餐桌上話題各異、對象各異的談話自顧自地發展著。 岑念安靜用餐。 忽然,岑溪的聲音在餐桌上輕輕響了起來: “我記得念念的月考成績應該公布了吧?” 岑念抬頭朝他看去,他帶笑的眼睛沒有看她。 岑筠連接過張嫂拿來的咖啡,皺著眉看了岑溪一眼:“大早上的,還在吃飯就說這個,你是想讓我消化不良嗎?” “萬一是讓您胃口大開,再來個一份呢?”岑溪說。 岑琰珠咬著吐司片,輕蔑地朝岑念看了一眼。 就她?別噎死人了。 侯婉面色有些不對,她開口說道:“對了筠連,你上次說等琰珠暑假的時候……” “什么意思?你知道她的成績了?”岑筠連看都不看她。 侯婉氣得牙癢癢,不管她在說什么,只要岑溪在面前,岑筠連絕對連正眼都不給她! 兒子就這么好嗎?!她要他再和她生個兒子他又不愿意! 岑溪笑著看了眼笑容消失的侯婉,說:“侯阿姨應該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