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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身惶恐、迷茫、難過、痛苦、絕望,乃至最后麻木的時候,已經不知消失去什么地方繼續她美好新生活的宋思琪可能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她為每個砍斷原身脊梁骨的劊子手送去了最好的莫須有罪名。 她也是殺死原身心靈的兇手之一。 而這個兇手,現在正在她的面前,委屈地哭著: “如果被同學們知道這件事,我就活不下去了……” 宋母抱住女兒肩膀,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我可憐的女兒啊……” 多么動人的親情。 如果有這么一個不顧是非、不顧禮法、不顧社會道德的親人始終無條件支持原身,她還會變成故事結局中自甘墮落、麻木不仁的樣子嗎? “你說我的起訴會讓你活不下去?”岑念說。 哭泣的宋思琪不斷點頭。 人類在長久的發展進化后,天生帶有憐弱心理。 他們挑選美麗的弱、干凈的弱、能讓他們感覺到自身優越的弱去憐愛,對丑陋的、臟污的、引起人們疼痛和痛苦等負面情緒的弱避之不見。 人之常情,她并非要對此進行批判。 她知道宋家母女的眼淚已經成功讓在場眾人心中天平傾斜,她也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做才能在這場輿論戰中扳回一局。 她不屑。 所有人都在等著岑念說出下一句。 少女容姿殊麗,神情峻冷,美得像是一株不食人間煙火的雪蓮花,她的眼中沒有溫暖的春華,只有劍刃般鋒利冰冷的雪光。 她低頭望著跪倒在地上的宋思琪,不帶感情地說: “我尊重你的選擇?!?/br> 宋父勃然大怒,捏著拳頭朝岑念沖了過來,站在他身邊的民警一時不備,轉眼他就沖到了岑念面前。 宋父青筋暴起的拳頭在離岑念面部只有兩三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住了。 “宋先生——”岑溪牢牢握著他的手腕,笑道:“你想和你的女兒一起坐上被告席嗎?” 岑念不由看了他一眼,她沒想到岑溪竟會支持她的決定。 “你松開!”宋父憤怒地掙扎著,手腕依然紋絲不動地被岑溪控制。 幾個民警一擁而上,控制了激動的宋父。 岑溪這才松開手,看也不看地朝一旁的性感女人伸出手。對方微笑著放了一張濕紙巾在他手上。 岑溪握住濕巾,慢慢擦拭剛剛握住宋父手腕的手指。 “我沒有在你們身上看到解決問題的誠心?!彼p描淡寫地說:“既然如此,接下來就由我的律師和你們談?!?/br> 一直充當旁觀者的性感女人在這時上前,露著游刃有余的微笑,說: “梅婧,我委托人的專屬律師,接下來的事情請直接和我溝通交涉?!?/br> 第14章 梅婧單獨留下,岑念和岑溪走出警察局,尤東哲跟了出來,在派出所門口叫住岑念。 “岑念同學,既然你哥哥來接你了,那我就先走了?!?/br> 雖然這件事和尤東哲無關,但他一直留在派出所陪著岑念,她不是對別人的好意無動于衷的人。 岑念點了點頭,矜持地說了聲:“謝謝?!?/br> 尤東哲咧嘴一笑,說:“不客氣?!?/br> “現在天色晚了,我可以送你一程?!贬f。 “不用了,謝謝。我家就在這附近?!?/br> 尤東哲離開后,岑念跟著岑溪去派出所門口的停車位開車。 “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借用你的律師嗎?”岑念問。 岑溪笑道:“當然?!?/br> “需要付費嗎?” 岑溪低頭看了她一眼,自帶風流的眼眸里有著笑意: “你的話,不需要?!?/br> 岑念知道他的意思,因為是meimei,所以不需要。 即使他沒有調情的意思,被那雙帶笑的眼睛一看,再普通的話語也變得不普通,岑念覺得,有著那樣一雙眼睛的他,是情場天生的欺詐高手。 能和岳尊成為好朋友,或許他真是那樣也說不定。 岑念也是人,也會被先入為主的觀念誤導,但在她注意到自己是在無證據妄加揣測的時候,她立即中斷了這種行為。 岑溪是什么樣的人,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岑念說:“我想要梅婧的聯系方式?!?/br> 岑溪說:“你知道我的手機號嗎?” 岑念手機里只有岑筠連和侯婉、岑琰珠的聯系方式。 “知道了有什么用?”她問。 “嗯……”岑溪認真想了想,說:“知道的話,可以在遇到麻煩的時候直接打給我?!?/br> “讓你打給梅婧嗎?”岑念說。 一聲輕笑從身后傳來,原來是梅婧從派出所里走了出來。 岑溪說:“我要扣你工資了?!?/br> 梅婧不以為意,笑得更愉快了。 “扣啊,我愿意花錢觀看你吃癟的畫面?!?/br> 既然當事人來了,岑念就直接和梅婧交換了聯系方式。 有備無患。 在有人的地方生存,總免不了和笨蛋們打交道,這時候律師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 岑念和梅婧交換了聯系方式后,把手機遞給岑溪。 岑溪笑了笑,在她手機上撥出一個號碼,片刻后,他拿在手里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好了?!彼χ咽謾C還給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