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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露終于笑了聲,她問什么時候他們雙方家長見面。 我問問簡行。蘇陶笑說道,她聽出了李希露話語里由衷的喜悅。 早兩天通知媽,媽得準備準備。李希露笑道。 掛了電話,蘇陶聽到身后有響動,回頭看到簡行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沙發邊。 簡行是想讓蘇陶去看看外婆,而蘇陶收拾完茶幾去到外婆房間的時候,發現外婆已經側臥在床上睡著了,屋里沒有開空調,也沒有開窗有些悶熱。蘇陶湊上去看外婆,發現老人家的枕巾有些潮濕,心口不由微酸。蘇陶不能說自己能百分百理解外婆受老年癡呆癥影響的感受,但一個人漸漸開始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時候,肯定是痛苦的。 蘇陶拿過薄被橫蓋在外婆身上,出去時,她留了門只是半掩著?;乜蛷d路過呂安心做作業的房間,房門開著,蘇陶進去關上了窗戶。呂安心做事愛分心,轉著腦袋目光跟著蘇陶,蘇陶關窗她就翻找空調遙控器,弄得簡行也三心二意看蘇陶關窗戶。 蘇陶離開的時候,摸了摸她的腦袋,順手關了她對著吹的風扇說道:開空調了就別吹電風扇了,擔心感冒。 待蘇陶出去,呂安心聽到客廳里關門窗的聲音,然后是空調打開的聲音,她湊過去和簡行解釋說:我外婆家開空調都不關門的,因為我外婆怕冷,她自己房間開空調太冷了,不開又太熱。陶陶jiejie都是把客廳和我房間的空調打開,讓冷氣透到外婆房間去的。 簡行被逗笑,他隨手理了理呂安心凌亂的書本,說道:你認真寫字。 呂安心應了聲,卻又去自己筆袋里翻東西,她翻出一支黑色的中性筆遞給了簡行說道:送給你,簡行哥哥,謝謝你教我寫字。 簡行接過筆看了看,發現不同于呂安心用著的漂亮粉紅色鉛筆,這支中規中矩的筆是將星的,筆蓋上還寫著考試專用,不知道呂安心從哪里拿來的。 呂安心見簡行很認真觀察自己送的筆,不由高興和他解釋筆的由來:這是我從我哥哥以前的筆袋里拿出來的,高年級都用這個筆。 簡行笑道謝,把筆收在了口袋里。 家里的午后很安靜,蘇陶坐在客廳沙發上低頭在回復手機信息,聽到簡行過來和她說呂安心送了他一支筆,言語里略帶驕傲,她不由抬起頭笑看了眼簡行手上的筆,說道:昨天她說要把這支筆送給我,因為她發現這支筆太黑了,不好看。我沒要,今天終于有人接受了她的筆,她很高興吧? 簡行笑了聲,坐到了蘇陶身邊,低頭玩弄著手里的筆。蘇陶回復完信息,看了眼簡行手上的筆,她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頭,說道:我高中的時候買了好多將星的筆,看到這筆好熟悉,一點都沒有變啊。 不變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簡行說道。 你今早去公司開會,有什么事嗎?蘇陶問道,她還是靠著簡行,就像和他隨意聊天。 我可能會被調去東南亞,應該會去越南。簡行把筆放回來了口袋,抬手摟著蘇陶靠在沙發椅背上。 蘇陶聞言側躺下把頭枕在了簡行的腿上,說道:為什么要調你去那邊? 簡行摸了摸蘇陶的發鬢,說道:很多原因,現在還沒有完全決定。 你想去嗎?蘇陶問道。 沒有想不想,只是有沒有必要。 那,有必要嗎?蘇陶轉過來仰躺著看著簡行。 簡行低頭垂眼看著蘇陶,他撫摸著她的額頭,說道:我外公覺得有必要。 為什么?蘇陶不解。 他現在覺得我做事情,主觀情緒太強。他說我不肯放棄收購案的原因是因為肖貴,他希望我把這事放一放。 那你是因為他嗎? 肯定有這部分原因。 我是不是也是一小部分的原因?蘇陶問道,這句話帶了笑。 難道不是正常的嗎?簡行也笑了。 蘇陶點點頭,她又一次側身抬手摟住簡行的腰說道:我不知道肖貴到底是誰,但看他做事囂張的樣子,肯定有后臺。如果你外公對他都有幾分忌憚,你就不要和他硬碰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如果他正在運道上,你就要韜光養晦吧。 簡行聽到蘇陶這番話笑出聲,他說道:你很懂我外公。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蘇陶念了一句,想起外婆的眼淚,她不知道自己老了是否還有處理事情的能力,換位想一想簡行外公至今有他的固執有他的道理還有他的能力,能做到如此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拋開偏見學習經驗,長輩和晚輩會有新的相處方式。 嗯。簡行應聲,對蘇陶說的話表示贊同。 這天,簡行在蘇陶這安心睡了一下午,他睡在蘇陶床上,手機調成了免打擾什么事情都不處理。 將星公司里,董事會才提出要把簡行調任,這事就私下里在員工里流傳,人心浮動。 莊得作為簡行的特助也明顯感覺到風向,同時他發現簡行這段時間的做事仿佛都是為了忤逆王翰林,比如森覽收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