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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陶聞言,略做思考,她看了眼向遠。正在給金宏宇發信息的向遠抬起了頭,他眉眼里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像在等待夸獎和認可。 面對這樣的向遠,蘇陶說了一句:向遠太不會辦事了。 向遠驚詫漲紅了臉,不解于蘇陶對他的不滿和嚴厲。 肖貴卻笑了聲。 蘇陶瞅著向遠,繼續說道:向遠,不是我一直在拒絕你,而是我不知道跟著你,值不值得。 向遠持續處在不解不安以及按耐不住的羞惱當中。 肖貴越聽越覺得蘇陶這個人有點意思,因為他在她身上看到勢利和自私,她原本清秀的眉眼開始顯得犀利冷漠。 肖貴掏出一包煙放在桌上,他抽了一支點上,他吐了口煙圈,說道:向遠,你聽懂你媳婦的意思了沒有? 我,我向遠無法懂,他覺得眼前的蘇陶很不一樣,但她也一直就是如此,讓他捉摸不透。 有些事情不適合你做。蘇陶告訴向遠,她望了他一會,轉回頭。 金宏宇在海市一直是住酒店,這段時間他打算租一套房子,所以他最近沒去劇組,在海市市區里晃蕩,找著合意的房子。 陳黎云也在市區,她很快要結束在海市的工作,明天就回去了。 托金宏宇的福,陳黎云這次工作并不順利,來的時候,大家都看到肖貴對她關照有加,要走的時候,肖貴顯然對她再沒有之前的青睞。這幾天,陳黎云只在自己的老師手下打打雜,核對**出入。怕是這次回去后,她的日子還得熬,并且更難熬,因為她的老師對她有所忌憚了。 也是這么一段時間,陳黎云在對金宏宇的憤怒和失望中意識到,這幾年,她已經對他有很特殊的情感。林浩然依舊隔三差五和陳黎云暗示結婚的事情,畢竟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大家慢慢開始著急了,身邊有愛人的都想穩定。而陳黎云被林浩然越暗示,心里越難過,她告訴自己要珍惜眼前人,就此遠離金宏宇不要再摻和他的事情,可每每想起相處時,他無意流露出來的孤獨寂寞,她不甘心就這樣和他兩清。 離開的前夕,陳黎云打電話給金宏宇,她約他一起吃飯,作為道別。 金宏宇沒有應邀,他在電話里就說:我和你沒什么好道別的。 陳黎云笑了笑,她看著窗戶倒影里的自己,想起金宏宇在肖貴面前借她的事搬弄向家是非,使得她處境尷尬的事情。其實她信任過他,她曾以為他們痛苦的過往是交織在一起的,她和他雖然彼此折磨對方,但他們最終會站在同一方,因為他們見過對方最糟那一面,那也是種交托和默契,結果都是她一廂情愿。在有一廂情愿的痛苦之后,陳黎云正視到她對金宏宇的情感竟已經愛多過恨了,所以使得她自己開始像一個傻子,憤怒沖動又難過。 真的不見我嗎?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厝?,我可能會選擇結婚了,金宏宇。陳黎云說道,自嘲笑了聲。 電話那頭短促地沉默之后,冷笑說道:祝福你。 金宏宇掛了電話,躺在沙發上出神。等手機再次震動的時候,金宏宇看了眼來電顯示的號碼,皺了皺眉頭。 任由電話響了會,金宏宇才接起來,不緊不慢懶懶喂了一聲。 相比之下,電話那頭的人很干脆利落,那人先報了一個地方和酒店名字,隨即說道:你把蘇陶帶出來,我欠你一個人情。 金宏宇一時沒反應過來,回神后,他問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簡行?語氣有幾分質問的味道。 蘇陶被肖貴帶走了。簡行盡量平靜說出這句話,他捏著陽臺上的欄桿,看著外公家小區樓下的燈火,夜晚分明很寧靜,他卻感受不到。 聽到這句話,金宏宇第一反應想起了向遠,他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你要馬上想法聯系上肖貴,又不能讓他起疑。你要確保蘇陶安全,我會給你支援,警察很快會到。簡行一字一頓說道,他希望自己表達的意思很明白。 金宏宇終于會意,他跌坐了回去,處在驚愕中,半晌他又冷笑了一聲,笑肖貴可惡;也笑向遠傻,也像自嘲自己愚蠢。 人情我記下了,我現在就過去找蘇陶。金宏宇再次起身,給了簡行回答,他難得語氣認真。 簡行掛了電話,他低頭看了看手表,準備去機場,他回身推開陽臺門走回屋里,看到王翰林正閉目養神靠在躺椅上。 外公,我現在要去海市了,李局長的事情就麻煩您了。簡行說道。 王翰林抬了抬眼皮,點點頭。 簡行在給莊得打了電話之后,他又立馬給王翰林打了電話。這么多年,簡行第一次請求王翰林幫助,也和他承認錯誤,他說自己當年意氣用事,辜負了他的栽培。 簡行懷疑蘇陶被人綁架失蹤了,但他沒有證據,也不能根據臆想猜測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報警,警察也不會出警去找人。但每一分秒的流逝,都會讓蘇陶多一分危險,簡行便第一時間想到了王翰林。 王翰林有人脈有能力,海市現任的市委書記曾是他學生,他想找人多少總有辦法找一找的。簡行對王翰林低下了頭,不管他和外公的理念的不同無關對錯,他也認了錯。他在電話里說了認錯的事情,車子也是掉頭去了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