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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云站在原地,她感到有點腿軟,她想自己今晚真的喝多了,變得很感性。包里的手機在振動,來電提醒是林浩然。 陳黎云看了好一會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林浩然很開心問她在干嘛,然后他說起今天去醫院看了陳冰的事情。 你媽今天好像記得我了。林浩然說道。 陳黎云卻因為聽到陳冰的事情感到越發疲憊,她出奇安靜。 你怎么了,小云?林浩然察覺到陳黎云微妙的疏離,他顯得有些緊張,問道,工作不順利? 還沒開始工作,今天剛到。解釋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讓陳黎云感到更累了。 那你怎么了?坐飛機累了?林浩然繼續關心。 陳黎云皺了皺眉,她低下頭,其實她心里有很多很多事情和情緒,但不知道和林浩然從何交流起。林浩然活得很簡單,他已經想到結婚的事情,在陳黎云出差前一晚,他幫她收拾行李的時候,偷偷往她的行李箱里塞了一張卡片,上面寫著:小云,我們要不要一起考慮考慮結婚的事情? 陳黎云從晚宴回來,踢掉高跟鞋,打開行李箱準備收拾下行李,看到這張卡片。 陳黎云心情復雜,悲與喜,厭倦和感動,愧疚也憤怒。就是在讀完卡片之后,陳黎云給金宏宇打了很多個電話,但他不接。 后來,陳黎云便出門去找金宏宇,她在門口看到一件齷齪的事情,加重了她的罪惡感,悲戚彌漫在她心頭。 此刻,所有的難過和壓抑倒推回去,陳黎云發現問題的根源在于她從來沒有面對過真實的自己。這么多年,她游戲感情也被感情游戲,她分不清楚愛著誰,以至于被人愛著時,她自卑煩躁不已。 小云林浩然又喚陳黎云,他擔心是不是忽然說結婚的事情令她有壓力了。 陳黎云聽到有電話進來,她看了眼見是向遠,她猶豫了會對林浩然說道:我還有事,遲點再聊。她掐斷了林浩然的電話,莫名松了口氣。 向遠約了陳黎云在酒店大堂吧見面,他不知道為什么陳黎云忽然約他,他只是赴約而已,像一個大大方方的男人。 朦朧的燈光里,向遠環看四周的男男女女,大部分在談笑,他的沉默變成了寂寞。 陳黎云找到向遠的時候,他正趴在吧臺上。她打看他,她今晚原本找他的目的是從他那套出金宏宇在海市的住址,此刻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她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等他抬起頭的時候,她對他溫柔一笑。 半夜的星星特別亮,蘇陶這晚的睡眠不深,簡行接電話下床的時候,她張開眼睛就醒了。 簡行接著電話沒說話往外走,他去到書房才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問道:什么意思,金宏宇? 你有什么禮物能讓我送給肖貴?金宏宇又說了一遍,語氣十分不屑。 我靠什么去相信你?簡行反問,他懂金宏宇的意思,他是想結盟。 我要你銷毀你手上關于我媽的全部資料。金宏宇說道,他對于簡行裝傻充愣的行徑感到反感。那天他在餐廳威脅他的話,他不是聽不懂。簡行在暗示向韻離開向家的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她不想再為謀財而害人了。 簡行聞言笑了笑,說道:我沒有多少資料,我只是有猜測而已,金宏宇。 簡行越坦蕩,金宏宇越憤怒,他覺得他要挾人的方式特別惡心,分明要威脅別人,卻一副愿者上鉤的樣子,能把烏黑的事情修飾得發亮。 你想怎么樣?金宏宇問簡行。 是你想怎么樣?簡行不緊不慢反問金宏宇,仿佛打算長談,他拉過椅子坐下,看著蘇陶桌上的日歷,那上面夾著一個東南西北。 高二那年,你和陳黎云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簡行問道。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金宏宇冷哼。 我需要聽你說一遍。簡行說道,這很重要。 你在錄音?金宏宇警惕。 或者你希望見面談?但我認為我們不宜見面。聽說肖貴已經來了海市,你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想怎么做。我們要互相信任。簡行徐徐說道。 互相信任?金宏宇覺得這四個字很好笑。 是。簡行應道,他拿過東南西北翻看著,里面是空白的,就是他送給蘇陶的那個,而蘇陶一個字都還沒有寫。身在一個狹小的局里,每一個人的選擇都不多。 蘇陶醒來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她見簡行沒有回來,隱隱感到不安。她最近總有不好的預感,晚上她接了向遠的電話,心里就很難受。蘇陶坐起身正準備下床,聽到簡行悄聲開門進來,她便打開了臺燈。 你怎么也醒了?簡行走進來問道。 這么晚了還有電話,急事嗎?蘇陶問簡行,她目光隨著他的走動回到床上。 簡行躺回蘇陶身邊,靠著床頭,伸手擁過蘇陶靠在懷里,說道:沒什么事。 是收購案還是你外公?蘇陶不太相信,她抬起臉看著簡行。 收購案,我外公沒事。簡行不能避開蘇陶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