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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還是你早就已經看過了,不想要了?蘇庭自說自話,她又好奇,你以前和簡行怎么分手的,什么時候分手的??? 要,你寄來給我吧,謝謝你。蘇陶接上蘇庭的話。 哦,那你把地址給我。簡行也在海市,你和他有見面吧?蘇庭問道。 有。前兩天我們一起吃過飯。蘇陶回答。 哦。地址馬上發給我,我下午去學校的路上可以順便寄掉,不然就忘了。蘇庭應聲強調。 好,等會就發給你。蘇陶看著外婆拉開椅子坐下來,她也跟著坐下來。 你和簡行會再在一起嗎?蘇庭掛電話前問了一句,直接又認真。 哈?當事人卻感到迷惑。 這個年紀了,如果合適了,你還不打算結婚嗎?簡行還喜歡你吧,不然干嘛去海市找你?蘇庭嘀咕。 蘇陶一下紅了臉,她覺得蘇庭的話太過直白,直白到有種無情,撕開了他們處境的尷尬。 是不是當明星都不想結婚?蘇庭跳躍在自己的思維里,宋井也還沒有結婚。 沒有。蘇陶接不上話。 我拉你進我們班級群,肯定很多人加你。蘇庭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大家都群里嗎?蘇陶問道。 差不多吧。蘇庭說道。 嗯,好,那你拉我進群。 我掛了,你記得發地址給我。蘇庭不忘這通電話的中心思想。 掛了電話,蘇陶就給蘇庭發地址,外婆隱約聽到一些事情,她笑問道:你同學要給你寄禮物啊,陶陶? 不是禮物。蘇陶低頭編輯著信息,嘴上回答外婆。 那是什么?外婆好奇。 呃蘇陶發現自己竟答不出來那是什么。簡行的十八歲成年宣言,蘇陶從來沒有看過。那年她在新西蘭拍電影,簡行和她提起過這件事情,他說他被選為學生代表,正準備寫演講稿。蘇陶當時就很期待,但不知道為什么,后來提起這事總是被其他什么事情打斷,提著提著就被兩人淡忘掉了。 今天忽然被蘇庭提起來,蘇陶被喚起了最初的那份期待,她很真實地記起了那時候的激動快樂。十八歲的他們最天真也最認真,天真憧憬未來,認真玩笑。他們是男孩和女孩,也像個男人和女人,他們當時的分離摻雜著茫然不安,也有強烈的情感。 簡行問蘇陶應該在十八歲宣言里寫什么,蘇陶笑說他們之前以前討論過這個話題了。 簡行當時說:是啊,我說要給你寫情書,我還欠你一封情書。 你敢?蘇陶被逗笑。 我為什么不敢?我有什么不敢? 隨便你,反正我又不在學校里,就你一個人不好意思,我不會不好意思。蘇陶說道。 簡行笑了聲,隨后他略顯嚴肅說道:不開玩笑了,蘇陶,我認真問你,十八歲成年了,你真的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 蘇陶聞言仔細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笑場,說道:其實,成年不成年,我并沒有什么感覺,只是一個年齡而已。 有些事情只能在成年之后做的。簡行說道。 蘇陶一時想不出什么事情只能在成年后做,她便反問簡行:那你成年了,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簡行笑問道。 當然是真話。蘇陶說道。 好。簡行應聲后,徐徐說道,我最想和你睡覺。 蘇陶從來沒有想過簡行會說這樣的話,而這事她并沒有想過,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但思索片刻后,蘇陶發現對這件事情,她也是有期待的。于是,蘇陶漲紅了臉,嗔簡行直接不是,怪他露骨也不是。 簡行聽到蘇陶在電話那頭哼了一聲,他笑問她:生氣了? 不是。蘇陶不是生氣,就是有點說不出的別扭,因為害羞到別扭。 覺得我很壞?簡行還在笑。 蘇陶發現簡行的用詞很準確,此刻就是這個壞字最能形容簡行了,尤其當她自己嘟囔了一聲:對,你壞。的時候,這個壞字好像裹起了蜜糖,讓人又怕又渴望。 簡行還是笑,蘇陶忍不住也跟著笑了,但她對他說不許笑。 發送完地址,蘇陶就開始等待那封曾經屬于她的信。 外婆瞅著蘇陶,見她還不肯放下手機,便提醒說道:吃飯,陶陶。 蘇陶抬起頭對外婆笑了笑,她放下手機拿起筷子和外婆說起剛才廚房里的事情。 今天的米飯是不是太硬了,外婆?我沒量好水,加少了。蘇陶說道。 有湯就可以。外婆一點不挑嘴講究,端起碗就吃了一口。 蘇陶聞言想到湯勺忘了拿,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去廚房。而她就這么簡單普通地度過午餐時間,卻因為想起過去而被短暫從平凡中分離出來,有一個片刻她覺得這幾年,自己過得真的不簡單。而往事里這些小小真實的欲望,讓他們在回憶更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