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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太感人了。蘇陶用紙巾擦了擦眼淚,邊哭邊笑承認道。 簡行在程穆清磕磕巴巴說完短短幾句話之后,跟著全場一起鼓掌。他也有感動,尤其看到程穆清說完致辭,動情哽咽向他的父母以及蘇庭的父母道謝,并承諾一定會好好照顧蘇庭的時候,簡行甚至羨慕他,羨慕他是一個完整能有機會去擔當自己心愛家庭的男人。 簡行鼓掌的時候回頭看蘇陶,他看到她和蔣夢麗靠在一起,紅著眼眶。簡行有點心疼,也覺得蘇陶很遙遠。這幾年,簡行總在想如果再見到蘇陶,他要怎么彌補他和她之間歲月的鴻溝?,F在讓簡行回到幾年前,他或許不敢像年輕一樣,做那么大的決定。再次見到蘇陶的時候,簡行就是這樣的感受,也應了程穆清那么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 蘇陶感受到簡行的目光,但她沒敢去看,她轉移注意力,微微側過身低頭和蔣夢麗討論婚禮。蔣夢麗說起了高中話劇演出的時候,她把頭紗帶去教室的事情。 那時候蘇庭和我說她結婚一定要戴頭紗,她今天戴了。蔣夢麗笑說道。 你媽的頭紗很漂亮,我也還記得。蘇陶說道。 我結婚打算戴我媽的頭紗。蔣夢麗驕傲說道。 這樣很棒哎。蘇陶有些羨慕道。 蔣夢麗笑抬了抬頭,她不期然看到了簡行看過來的目光,她不由微微紅了臉。因為她發現簡行還是那么英俊,而那年他望著蘇陶戴頭紗的目光和此刻的目光一樣讓人會莫名害羞。 蘇陶,簡行好像在看你。蔣夢麗低聲和蘇陶說道,好像高中生討論暗戀的事情。 蘇陶笑了笑,她抬了抬頭看了眼簡行,但兩人還沒對上目光,盧思思正巧轉過身笑和簡行說話。 簡行出于禮貌看了眼盧思思,等他再看蘇陶的時候,發現她和蔣夢麗站起身往外走。蘇陶穿著黑色的連衣裙,她以前很少穿深色的衣服,她那時候穿過最深的衣服可能就是他那件深藍色的外套,而深色襯得她高貴又冷艷。 蘇陶和蔣夢麗去洗手間補妝,補完妝,蔣夢麗說腸胃有點不舒服讓蘇陶先走。 蘇陶回到餐桌邊,她和陳黎云之間隔著一個空位置,她們余光都能看到對方,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僵持。 打破沉默的是陳黎云,她轉過頭去對蘇陶笑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蘇陶,沒想到你會來參加蘇庭的婚禮。 蘇陶被人問候不得不回應,于是她也轉過頭去,看著陳黎云回復道:邀請我來婚禮的是程穆清。 哦,陳黎云恍然大悟,她笑道,對,我差點忘了,你和程穆清從小學開始就是好朋友。你們這幾年一直有聯系嗎? 蘇陶不想和陳黎云說的那么清楚,她含糊點了點頭。 那挺好的。陳黎云笑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和蘇庭還一直有聯系。蘇陶也說自己的想法。 蘇庭是個值得交的朋友,雖然她的性格太過耿直了,但絕對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陳黎云說道。 蘇陶略微頷首。 我和蘇庭大學是一所學校同一個專業的。陳黎云進一步解釋,我們剛畢業那年曾在同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但蘇庭沒做滿一年就辭職了。她現在去當數學老師了,和她婆婆一個職業。 蘇陶安靜聽著。 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蘇庭。陳黎云好像打開了話匣子,笑說道,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都有后路。你知道蘇庭當年為什么辭職嗎? 為什么?蘇陶禮貌問道。 因為我們老師帶我們去酒席,有些稅務局的領導在,人見我們小姑娘就勸酒。蘇庭不肯喝,臉色很差。有個領導和她說讓她要懂事點,他有個女兒年紀和蘇庭差不多,但比蘇庭懂事。蘇庭當場給人說了一句那你叫你女兒來喝。把我們老師和所有人都嚇到了。陳黎云笑盈盈,她觀察著蘇陶的反應。 蘇陶原本對陳黎云反感,對她說的話也會帶著不喜,但她說的蘇庭讓她沒忍住笑了,為蘇庭的不畏強權。 蘇庭差點連累了我們整個公司。陳黎云說道,帶著點無奈的笑意。 蘇陶沒回答這句話,她以前也經歷過和蘇庭類似的事情,很多人都會說這就是現實,甚至安慰自己說大部分人都會栽在現實里。這可能才是現實里最可怕也是最無奈的那一部分。 聊完蘇庭,陳黎云好像也沒有話說了,她轉回頭低頭吃菜。隔了會蔣夢麗終于回來了,坐在了兩人中間。 餐桌上的氣氛慢慢從婚禮儀式的感動中緩和過來,臺上的司儀開始和大家互動玩游戲,新郎和新娘則開始挨桌敬酒。 蘇庭和程穆清來敬酒,一桌的同學熱鬧起哄讓兩人親一個。程穆清漲紅了臉看著蘇庭好像在等她批準,蘇庭倒干脆,她湊過去抬頭吧唧一聲就吻在了程穆清的臉頰上。程穆清熱切望著蘇庭,臉更紅了。 蘇陶看著兩人的情狀莫名跟著害羞忍不住笑了,她很羨慕這對新人,也很感激程穆清在那么多年后邀請她來參加他的婚禮。 婚宴結束的時候,蔣夢麗邀請蘇陶坐她的車,她可以送她和陳黎云回家。蘇陶不想和陳黎云同車謝絕了蔣夢麗,她出去酒店攔車,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