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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蘇陶的事情。簡行說道。 那也是我們家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蘇津南皺眉不由氣憤說道。 簡行聞言,沉默了一陣,說道:蘇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蘇醫生,我和蘇陶在交往。 前面有一個十字路口,綠燈閃爍跳到了紅燈,蘇津南沒留神一腳急剎。 分明是自己踩的剎車,蘇津南也是驚魂未定,他看了會紅燈,轉頭不敢置信問簡行說道:你說你和我們家蘇陶在交往? 是。 交往多久了? 快兩個月了。簡行面不改色說道。 蘇津南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復雜的心情,他驚訝也生氣,同時也混亂,他說道:你們才多大,怎么可以談戀愛?你父母知道這事嗎?你家的情況和我們家完全不一樣,你們兩個不適合在一起 我對蘇陶是很認真的,蘇醫生。 認真有什么用?!認真未來就能一帆風順?現在談戀愛貪圖一時快樂,以后分手了誰負責任?!蘇津南不由火道,他忽然變得很像李希露,他也想到自己的經歷,誰年輕的時候不是認真的。 簡行安靜聽著,他是忽然能真實明白到為什么蘇陶在和人初識時,總有種不被人信任的自卑和自我保護。那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話強加到她身上,指揮她這不行那不行,她的父母根據自己的經歷對這個世界一刀切,帶著焦慮和不安,父母思維模式上的消極足以讓小孩陷在陰影和恐慌里。比起教安全知識,教孩子怎么學會去判斷和衡量才是最重要的,這需要很多耐心和心力,一般父母因為生活壓力都做不到。 許久,簡行等紅燈變回了綠燈,蘇津南的火氣發完之后,他才緩緩說道:蘇醫生,我和蘇陶都有分寸。蘇醫生如果真的關心蘇陶,不如先把自己的事情想清楚。 簡行的冷靜讓蘇津南有火發不出來,臉上火辣辣。 晚自習,簡行遲到了十來分鐘,他快步走到教室門口喊報告,有些氣喘,顯然是跑上樓的。 得到值班老師許可后,簡行回到位置上,他坐下來的時候,湊過頭去和蘇陶說道:對不起,遲了一會。 蘇陶抿抿嘴,低聲問道:你朋友的事情解決了嗎? 簡行聞言想了想,說道:下午沒時間和你細說,蘇陶,其實不是什么我朋友的事情,就是陳黎云家里的事情。 是陳黎云家里被高利貸催債了?蘇陶驚訝道。 簡行點點頭,他說道:她知道我媽是警察,所以咨詢我,她自己不敢報警。 那她,沒事吧?為什么不來上晚自習?蘇陶有些緊張擔心問道,她聽了簡行的解釋,一下便不在意金宏宇給的疙瘩了。 她想陪陪她mama,明天早上會回來上課的。高利貸恐嚇威脅的事,洪亮哥會調查的,我是管不了幫不了她了。但是,陳黎云mama的確欠了很大一筆賭債,那是有欠條的。簡行說道。 多少錢?蘇陶問道。 近百萬。 蘇陶驚住,她再看看陳黎云空著的位置,有種說不出的悲傷。 隔天,陳黎云一大早回到學校,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她從原本的安靜旁觀到沉默冷漠,好像徹底對生活失去了幽默和耐心。陳黎云還退出了話劇演出,不管蔣夢麗怎么勸,她都不想再參加,只是埋頭學習,很少和人交流,和她交流最多的就是她的同桌林浩然了。 元旦匯演那天,林浩然遇到了一個難題,因為不過兩三周,林浩然又胖了一點,公主禮服的腰圍竟然繃住了。所以,匯演開始前,他還在改道具服,焦頭爛額,好在同桌陳黎云看不下去了幫了他一把。 林浩然坐在位置上很不好意思,他見陳黎云手法嫻熟地拆縫,他不由夸她:陳黎云,你怎么這么能干??? 陳黎云看了眼林浩然,管自己繼續縫,不冷不熱道:你怎么那么能吃? 教室里的同學基本都已經去學校禮堂等匯演開始了,空蕩蕩的教室里,林浩然撇撇嘴,臉頰微微泛紅,他說自己:我可能真的是豬吧。 陳黎云聞言停了停手里的針轉頭看林浩然。其實陳黎云高一的時候,就知道林浩然了。林浩然高一是隔壁班的,她聽過他的綽號,同學叫他林肥豬,而他總是笑嘻嘻的樣子,不想心里也是介意的。 想罷,陳黎云低頭繼續縫,又冷聲說了一句:那你控制住自己少吃點就好了。 林浩然對這話沒作聲,他看上去渾身緊繃,可能和要演出了很緊張也有關,他很想找個人說一說:我臺詞都背得不太順,蘇陶演的那么好,我怕接不上她的臺詞。應該讓簡行和蘇陶一起演的。我真沒想到會讓我演主角。 陳黎云想起昨晚最后一次排練,林浩然依舊是磕磕巴巴,后來大部分同學都走了,蘇陶還留下來陪林浩然對了很久的臺詞。蘇陶告訴林浩然如果覺得實在很難背,就理解意思,大概表達出來就好了,她還說她會在臺上兜著他,會臨場發揮的。蘇陶在這方面顯得非常自信。 陳黎云當時被蔣夢麗拉著,她說她雖然不參演了,但好歹是劇本創作者,最后一次還要給林浩然講講戲,,所以陳黎云也去了排練被留下來。然后,陳黎云發現蘇陶其實很聰明,是那種聰慧,頭腦清楚目標明確,態度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