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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行不禁又對她刮目相看,他覺得蘇陶是個人才。簡行想起蘇陶看到她空著的位置,皺了皺眉,他忽然感覺她挺像小鳥的,活在單純狹小的籠子里,似乎從來沒有到過藍天,但她一旦飛出去卻總有方向和去處,不會迷失,讓人感到驚訝和意外。 這個課間十分鐘有點漫長,蘇陶都沒有回來,直到最后鈴響她才跑進教室,氣喘吁吁。 這節是語文課,蘇陶從抽屜里拿出語文書從筆袋里翻出筆,上課好一會才發現桌頭的奶茶。 蘇陶伸手拿奶茶的時候,同桌簡行才收回了余光,當蘇陶低聲問他是不是他買的時候,他也仿佛才注意到這事,點了點頭。 蘇陶笑說了句謝謝,簡行頷首,他拿過一張草稿紙在上面寫了一句話推過去給蘇陶。 蘇陶看了眼講臺上的老師接過紙,她看到簡行問她:金宏宇和你說了什么? 簡行的字很有個人風格,飄逸中帶著棱角,字跡成熟。 蘇陶喜歡簡行的字,她第一次看到簡行的作業本的時候被驚艷過,整體漂亮灑脫,賞心悅目,她覺得她是老師要給他加分。但簡行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蘇陶也不知道該怎么和簡行說,這是件讓蘇陶感到茫然的事情。 金宏宇告訴蘇陶,他找人打了鄭成戎,這兩天鄭成戎乖了沒敢再找向遠的麻煩,金宏宇問蘇陶怎么看。 蘇陶問金宏宇:為什么問我怎么看? 你還不明白嗎?有些人不用講道理。金宏宇想在蘇陶面前證明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他是少年心氣會和一個點較勁,打架就是不對的這種話,傻子才信。 你和我說這些干嘛?蘇陶皺眉打看金宏宇。 你那天說我錯,說我會害了向遠,我不服氣。金宏宇抬眉說道,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幫向遠?告訴我小姨,然后呢?還有,你老讓他轉學,轉了學,新的學校里還有惡人,然后呢?你然后要怎么做?再讓他轉學? 金宏宇說的話讓蘇陶感到很煩躁,她說道:哪來的這么多惡人?她感覺金宏宇的假設太極端了。 所以,你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說要幫向遠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蘇陶?金宏宇似笑非笑望著蘇陶,他仿佛一定要逼她去承認什么事情。 蘇陶被金宏宇說的有些懵,她轉身走了,但沒有馬上回教室,她一個人在花壇邊上待了會,等到鈴聲響了才跑回教室。 蘇陶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所以她捏著筆在草稿紙上寫了沒說什么四個字推了回去給簡行。 簡行掃了眼這四個字,他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點了點頭把紙收了起來。到了下課的時候,簡行把這張紙撕了丟進垃圾桶里,他若無其事轉身問蘇陶:你是不是比較喜歡巧克力味?他指奶茶。 對啊。我都很不好意思你給我買了奶茶,你喜歡喝什么,我晚上給你買一瓶。蘇陶喝了口奶茶,對簡行說道。 我喜歡喝咖啡。簡行說道。 好,那我下午給你買罐咖啡。蘇陶笑說道。 和簡行坐同桌快兩個月,蘇陶還沒有完全了解簡行,她覺得他是個好同學,偶爾關心她的學習,但離他們成為朋友總隔著一段距離?;蛟S是他們不是一類人,簡行很聰明優秀,有他自己的思想,他還能對自己有嚴格的要求和標準,而蘇陶做不好這些,她在他面前多少會有像她在李希露和張老師面前一樣的感受。 簡行看著蘇陶想起之前張老師批評蘇陶花花心思多,他覺得張老師沒什么看人的眼光,在簡行看來蘇陶是他見過最安分守己的人。 從這一周起,老師開始強調期中考的事情,一直強調到月休那天。 隔壁六班,張老師在放假前讓學生自我評估,讓他們每人寫下自己各科的目標分數以及總分。張老師的目的是要讓學生有很明確的自我定位,等考試結束回頭來核實,如果實際分數高于理想分數對學生來說是種激勵,如果低于理想分數也能很快找出問題原因進行調整。 在七班,張老師不是班主任沒那么大的權利,她只能讓學生寫數學理想分數。 蘇陶沒有這么明確給自己定過位,她發現一個小小的數字都不好寫。 簡行就幫她倒推了一回,他把試卷里的幾大題型列出來,讓蘇陶去想每個題型要得幾分。 順著這條思路,簡行幫蘇陶把選擇題,填空題,以及解答題愛出的題目都做了一個規整梳理。蘇陶這才發現,以前光聽老師說什么題目愛出是考點,她總感覺出到什么題目多半還要靠運氣,但經過簡行分析數據,她才第一次真的認識到出卷的是老師不是機器,有要遵循的軌跡,老師所有劃的重點里,還有絕對的重點。 你寫個七十分。簡行告訴蘇陶。 我大考數學從來沒有考過那么高的分數。蘇陶誠惶誠恐。 那是因為你都沒有高的目標。簡行說道。 蘇陶聞言覺得有道理也有壓力,最后她猶豫著在簡行注視的目光下寫了數字70。寫完蘇陶覺得很不可思議。 好了,接下來就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就可以了。簡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