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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了嗎?李希露問道。 嗯。蘇津南應了聲走進了洗手間,虛掩上門。 李希露看了眼那門,神色變得冷淡,她叫住要回房間的蘇陶,問道:那個簡行是你的同桌嗎? 是。 很熱心的一個男孩。李希露這么評價,她猜,是你們班班長吧?肯定是有責任在身的人。 不是,他沒有當班干部,但他是我們年級第一名。蘇陶說道。 李希露聞言露出了笑意,她還沒有見過簡行就喜歡他,同時她不自覺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態。 蘇陶見狀繼續回她的房間。 蘇津南開著水龍頭一直在洗手,他仿佛有聽到外面的說話,仿佛又沒有,他在想事情,想到出神。而洗完手,當他抬起頭看鏡子里的自己,只覺得陌生又無力。他不由重重嘆了口氣。他晚上不是醫院里有事而是去見了一個老朋友,一個曾和他一起長大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關于張老師,我想說張老師也是普通人,并不能簡單就說討厭。 我自己的看法是教師是神圣的職業這句話,應該是老師自己有這個意識和思想覺悟就好,學生和家長們最好的理解應該是知道老師也是常人。而老師管理教育學生的角度和學生不一樣,看法和表達出來的東西也肯定不一樣。教師不是一個容易的職業,請讀者中有身為教師的朋友,看文不要有什么思想負擔,各色的學生不同的問題,要反省進步,也要自我認可。 總之,生活工作里,大家都不易,祝我們都有理解和耐心。 祝好。最后,感謝閱讀和認可。年末忙到沒心情說歡快的話,見諒了,愿你們都擁有新年愿望。我也是。 第11章 陳黎云的假期一片陰霾,陳冰的心臟病需要動手術,做一個搭橋手術,手術總費用大概要二三十來萬。 陳黎云沒有錢,她打電話給張領新問他要三十萬,不想被張領新拒絕了,他的理由是:沒錢。 陳黎云不能相信這件事情,她在電話里質問張領新怎么可能沒有錢。張領新不耐煩,他說他每個月給母女倆生活費養了這么多年了,他已經沒錢了。張領新在這種時候還說起陳冰有賭錢習慣,因為不工作沒事就是搓麻將。 陳黎云氣到頭暈,不管她多聰明成熟,她畢竟只是一個不滿十八歲未出社會的女孩,她完全不知道拿張領新這種人怎么辦。 更讓陳黎云生氣的是陳冰還在維護張領新,她說:他正在離婚,這時候出什么問題,是他來說很不利。我這是老毛病,手術再等一段時間也沒關系。 你確定他會離婚?陳黎云一直懷疑。 陳冰不說話,她習慣了不要活得太清醒。陳冰沒有告訴陳黎云張領新這個人的公司最初起來是靠他老婆家支持的,他老婆是公司大股東,他很懼內。張領新在他老婆向妙面前根本沒有什么話語權,甚至連兒子都是跟向妙姓的。說來也好笑,陳冰之所以篤定張領新遲早會離開向妙,就是因為向妙不讓兒子跟張領新姓,陳冰心想張領新遲早會受不了離開的,而她以后能讓陳黎云跟張領新姓。 陳黎云被陳冰的沉默不語傷害到了,她感覺對陳冰來說全世界最重要的就是張領新,而作為母親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女兒擔驚受怕的感受。 陳黎云離開了病房,她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醫院入住通知,那是市醫院的入住通知。這份通知單是蘇津南給陳冰的,他幫她安排了市醫院的病房也建議她手術,但陳冰不接受他的幫助。 陳黎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蘇津南這個叔叔,她小學的時候還給蘇津南打過電話,因為陳冰人不舒服。她一邊哭一邊給蘇津南的工作座機打電話,那個電話號碼是蘇津南來探望時寫在她們家電話旁邊的,他教陳黎云有事打這個電話。 蘇津南接到電話很快就來了,那天陳冰只是發燒,他給她吃了藥,很快就好了。在陳黎云眼里,蘇津南曾是理想中的爸爸,他溫柔沉穩,才識豐富,模樣英俊,更重要的是給了她父親的安全感。 陳黎云少不更事還問陳冰:為什么不讓蘇叔叔給我當爸爸。 陳冰只是笑笑,但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很天真,她和蘇津南從小在一個小弄堂里長大,兩人都家境清寒,陳冰不想再過苦日子了。陳冰永遠記得那時候張領新送了她一條三萬多塊的裙子,她穿起來之后就打定主意以后都要穿這樣的衣服。 陳冰不覺得自己傻,她依舊很驕傲,她在堅持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之所以不接受蘇津南的幫忙也是因為她的驕傲,驕傲自己不屑再回去年少。 陳黎云沒那么驕傲,她聯系了蘇津南,她想知道蘇津南能不能幫她mama付手續費。 蘇津南和陳黎云見了面,他面對無助哭泣的陳黎云嘆了口氣。 蘇叔叔,您既然能幫我媽安排了病房,手術的事情能不能也拜托您?我以后一定會還錢給您的,如果連您都不幫我,這世界上就沒有其他人會幫我們母女倆了。您如果不信我,我可以給您寫借條。陳黎云抽泣。 蘇津南什么話都沒有說,他默默聽著,但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三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蘇津南和李希露都是普通拿工資踏實做事,慢慢發展前程的人,兩人都很優秀,奮斗幾年買了房子和代步車,生活不算富貴但也很安穩。家里有些存款但要和李希露商量,這事壓在蘇津南心頭有一段時間了。蘇津南說不清楚他現在對陳冰還有什么樣的情感,她是他的初戀,甚至說他最早立志學醫也是因為她從小體弱,他想照顧她,但那樣的情感已經在情感波折和婚姻責任生活里慢慢磨平;如今,他想自己之所以放不下,更多是因為他是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天性和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