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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睡上面吧,我不怕蟑螂。 祝子瑜皺著眉頭把東西整理好,坐在破爛的老式書桌前給鄭智明打電話。 她沒聊多久掛了,沒精打采趴著看窗外同樣破舊的男生宿舍樓。 智明他mama從北京過來住在他家,他要陪他媽不能和我住,但可以在學校附近給我租個房子。她哀怨地說,我自己也可以租房子啊,誰要他來租?我就想和住一起,自己住太麻煩了,還要打掃衛生。 夏夏笑她:鄭智明在你心里原來就是個掃地機器人啊。 祝子瑜笑了笑,和夏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聊到最后兩人把東西收好,祝子瑜嫌棄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汗味,覺得實在臭,于是約夏夏一起去洗澡。 老宿舍樓沒有澡堂,只能去宿舍區對面的公用澡堂洗。 澡堂是燒鍋爐的,隔著遠遠的就聽到嘩嘩的水聲和隆隆的機器聲,小樓低矮只有兩層,前幾天刷過白色的漆,在橙紅教學樓的映襯下格外亮眼。 澡堂對面的灰褐色砂石墻面爬滿了薔薇藤蔓,南城氣候好,薔薇花在七月的天氣里依舊不敗,由灰色的墻面打底,開得濃郁又熱烈。 夏夏洗澡出來,站在墻下仰頭看著薔薇花。面前那朵花開的正好,她忍不住伸手去碰,不當心被刺扎了一下,手指頓時流血了。 祝子瑜哎呀一聲,要帶她去醫務室包扎,夏夏隨手用紙巾抱起來,輕聲說:哪有這么嬌氣啊。 澡堂旁邊是南大的網球場,一對剛洗過澡的情侶坐在場外的長椅上。 女孩頭發很長,濕漉漉垂到腰間,男生戴著副黑框眼鏡,他笑容青澀,手里拿著一把桃木小梳小心翼翼給女孩梳頭發。 淡白的云遮住烈日的邊角,天際流云變幻,夏日的風也變得溫柔了。 祝子瑜問:你在看什么? 夏夏指給她看,祝子瑜壞笑:看人家談戀愛這么出神,有種你自己也去談啊。 夏夏不說話,祝子瑜忽然問:我前兩天給你買的東西今天到了,你收到驛站的短信了嗎? 夏夏搖頭:沒有,你給我買什么了? 不應該啊。祝子瑜查了查物流,早上就到學校了,怎么還沒給你發消息?一會你去看看吧,被別人拿走就不好了。 她調皮地眨眼:是好東西,你暑假不是要留校實習嗎?我怕你太寂寞了特意給你買的,會動的哦。 祝子瑜說話神神秘秘的,勾起了夏夏的好奇心。 怕她寂寞特意買的,還會動。 夏夏想:祝子瑜該不會給她買了什么小動物活體吧? 中午食堂爆滿,謝淮打了飯出來找梁源太一起吃。 夏夏過來問:有我的包裹嗎? 梁源太偷偷指向謝淮,謝淮踹了踹腳下一個四方形的盒子:有,看到是你的名字,我就給扣下了。 哪有你這么不要臉的?夏夏彎腰要撿起來,謝淮不準她拿。 他拿起盒子晃了晃:買了什么? 梁源太很懂事,見謝淮在和夏夏說話,端著碗一個人蹲在門口吃飯。 快遞盒送來的時候有損壞,旁邊漏了一個洞,謝淮晃來晃去也沒聽出個所以然,把盒子遞給她:你檢查一下里面的東西有沒有破損,有的話先別簽收。 夏夏拿小刀拆盒子。 她剛洗過澡,穿著條緋色的吊帶連衣裙,大片白皙的肌膚露在外面,她頭發半干,濕漉漉貼在頸側,滿身難掩的沐浴乳甜味。 謝淮離她很近,低頭就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和紅潤的唇。 他咽了下口水,不自然地挪開目光,擔心再多看一眼要出事。 檢查完沒有。他問。 夏夏從盒子里拎出來一個粉紅色長得像鯨魚模型的東西,她看了半天,摸不著頭腦:這是什么?玩具嗎? 她手下不知道按到了哪里,那個玩具忽然開始嗡嗡震動,再怎么遲鈍也反應過來這是什么了。 夏夏愣了愣,臉驀地爆紅。 夏夏: 謝淮: 祝子瑜買給她的,不是什么寵物活體,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用小怪獸。 我夏夏紅著臉,急忙說,這不是我的,這祝子瑜亂買的,我現在就去還給她。 她轉身要跑,小怪獸都顧不上拿,臨到門口被謝淮拽了回來。 他眸色漆黑如墨,深邃得讓人看不出在想什么,那黑里又泛著充血后的赤紅,夏夏本能覺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對了。 謝淮反手拉上驛站的卷簾門,原本陽光晃晃的屋子一瞬間陷入黑暗。 跑什么?他嗓音低沉,如瘙在身上的羽毛讓人心里一陣發癢,我話還沒說完。 他把人禁錮在自己和卷簾門之間,不由分說把頭埋到夏夏頸側,輕輕嗅她脖頸的味道:又是祝子瑜買的?祝子瑜知道自己被你拿來做擋箭牌嗎? 夏夏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需求跟我說一聲啊,我保證送貨□□到家。謝淮輕聲笑,曖昧又輕佻,用這玩意做什么?硬邦邦的,有我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