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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印象中某個女生跟他鬧脾氣耍小性子玩冷戰那一套,她不理人謝淮也不找她,一個星期后女生灰溜溜回來找話題求和, 謝淮卻一臉茫然問人家:咱倆不是分手了嗎?你你叫什么來著? 完了,齊達心想。 剛破天荒頭一回聽見謝淮和人道歉,這才過去不到十秒,馬上又要見證一對戀人的感情破碎了。 謝淮說:不疼。 夏夏又給他另一邊臉頰一下,第二次問:疼嗎? 不疼。謝淮頓了頓,別打了,手不酸嗎? 你如果不解氣,我自己來。 謝淮甩手給自己一巴掌,耳光聲響亮,正好打到側臉被指虎刮出的傷口上,疼得嘴唇直抖。 他沒吭聲,問:滿意了嗎? 夏夏也不說話,靜靜看著他,謝淮又甩了自己一巴掌。 齊達: 他受到沖擊的還不算完,謝淮打完后,認真地問:兩下夠嗎?現在可以抱了? 夏夏垂眸,盯著腳下斑斕的大理石地磚,故意不看他。 謝淮摸她手臂,那被冷風浸透了寒意,如剛從冰柜里掏出來的冒白煙的冰棍,觸手冰涼。 是我犯混,是我該打。謝淮啞著嗓子,別生氣了。 夏夏剛剛才收住的眼淚又忍不住了,好容易平靜下來的眼圈立馬又紅得不像樣子。 她被謝淮抱在懷里,偏頭用鋒利的虎牙咬他肩膀。 狗東西。夏夏邊哭邊罵,眼淚將謝淮肩膀的衣服浸濕,如果再有下次,我真的不要你了。 * 齊達盯著后座安靜的兩人。 夏夏腦袋靠在車窗上淺眠,謝淮側枕著她大腿,許久沒放松的神經到了令他感覺到安全的地方,不多時就睡著了。 車子漫無目的在城市的主干道上開,車輪顛簸進一個坑洼,夏夏腦袋被堅實的窗玻璃撞了一下,由眠轉醒。 她低頭看向謝淮,他睡得很熟,平靜的睡顏如嬰兒般愜意。 夏夏尾指卷住他耳側的碎發一圈一圈打彎,玩得正開心,齊達憋不住問:我已經開了一個小時,車都快沒油了。 夏夏聽出他潛臺詞是想讓她找個地方停下,可只裝作聽不懂。 她繼續玩謝淮的頭發,輕聲說:再讓他睡一會吧。 齊達無奈,又瞥著后視鏡里的夏夏,正巧女孩也在看他。 齊達。 夏夏嗓音很軟糯,長相也甜美可愛。 可經過昨晚今早這一套下來,對于她嘴里無緣無故喊自己名字的事,齊達心里有些抗拒。 他將平日敗家子的氣質拋之腦后,乖得像個問老師要糖吃的幼兒園小朋友。 他笑瞇瞇地問:姐,什么事? 夏夏問:謝淮是不是沒打算報警? 齊達一怔,見夏夏目光里的情緒認真,不是跟她說笑,也收起玩笑的意思,正經道:你可能不了解胡書榮,這個人之所以有名不止是因為他開舞廳放高利貸,而是因為他睚眥必報、不死不休的做事方式,他媽的比牛皮糖還難纏。 做生意的人多少都信些神鬼之說,前幾年胡書榮在南京路新開了家迪廳,對家搞他,花大價錢請絕癥病人去他店門口自殺。開業第一天死人是最晦氣的,胡書榮那場子當晚就關了再也沒開過,你知道后來他怎么報復的嗎? 齊達點了根煙,夏夏瞥他:謝淮在睡覺。 齊達只能把還沒來得及飄出味的煙給掐了,懊惱地說:他舍得下血本,每天請打手守在對家店門口,來一個客人打一個,搞得人家生意不景氣,又使絆子把對家徹底搞黃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他綁了人家老婆和女兒 齊達沒繼續說下去:死在他店門口那人生前得了肝癌,為著死后賺點錢給家人生活,可胡書榮連他也沒放過,一把火把人家房子燒了。你說被這種人纏上怎么辦?謝淮把他小弟搞進局子,他咽得下這口氣? 謝淮當然沒打算報警。齊達目視前方淡淡道,胡書榮犯的事夠他死多少回都不嫌多,但多數臟事都在暗處,過去那么些年了警察根本找不到證據,就涉黑一點來說,他撐死在里面待個十幾年,到時候表現良好減個刑,出來照樣能報復你們。 報警有什么用?安心過個十幾年,往后還不是要提心吊膽? 齊達看著夏夏:謝淮根本就沒想讓胡書榮活,只有他死了,你和阿姨才是絕對安全的,明白嗎? 夏夏不動聲色,心底卻倒抽一口涼氣。 她其實心里已經猜到謝淮想做的事,可真正從齊達嘴里聽到后還是難免手腳冰涼。 你不攔他? 我怎么攔?我憑什么攔?齊達苦笑,不管怎么想,胡書榮死了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換成是我,用十幾年牢換我家人平安,我也覺得不虧。 不虧個屁。夏夏嘴上罵著,手上的勁不當心大了大,狠狠戳了下謝淮的臉,我覺得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