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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拇指一按,打開,里面的紅色絲絨上躺著兩顆淺白色小玉珠。 玉珠比菩提稍稍小上一點,色澤剔透澄澈,中間鉆著孔洞,是用來做配飾的。 不用剪。謝淮說,把它串上吧。 夏夏拿起珠子,質感光滑,觸手冰涼。 她指腹摩挲這兩個珠子,覺得它們表面坑坑洼洼,她對著燈光一看,兩顆珠子上刻了兩個字母,一個是X,一個是H。 搞什么。 她看了眼謝淮,心想看起來挺酷一哥怎么娘們唧唧的,還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手串上,是為了丟失后容易找回嗎? 夏夏把珠子串好,線的接口也用打火機熔好。 菩提手串恢復原來的樣子,又和原來不大一樣。 她把手串遞給謝淮,謝淮沒有戴,而是拿過她的手,把長長的手串套在她的手腕上。 他手腕粗,能套三道,夏夏手腕細,套了四道。 夏夏愣住。 她這才反應過來,那兩個字母的意思也許不是謝淮,而是謝淮和夏夏。 謝淮把手串套上后沒有松手,干燥的掌心把她白軟的手緊緊握?。簞e和他們在一起。 夏夏眨眨眼:他們? 謝淮面不改色:除我以外的所有人。 夏夏腦子一團漿糊,這下是真的愣了。 她想不明白謝淮這是玩的哪出,怔怔地看著手腕上的鳳眼菩提,而后把手從謝淮手里抽出來,做出要摘下手串的樣子。 對不起淮哥。夏夏故意說,雖然你這手串挺貴的,但是想用一條手串把我買斷,我覺得不行。 你不喜歡我,又不準我和別人在一起,這是典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行為,你知道現在男女比例失衡已經成為嚴重的社會問題了嗎?你不準我談戀愛,社會上少我一個優秀的女人,說不定就會發生嚴重的動蕩。 謝淮不讓她摘:社會沒了你不會動蕩,我沒了你才會。 夏夏呼吸停住。 她抬眸看向謝淮,謝淮神色如常,平靜得似乎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謝淮:夏夏,給我點時間。 他口吻不似說笑,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的時候帶上星星點點細碎的微光。 夏夏倏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哪怕他一個多余的字眼也沒有提。 她安靜了一會,任由自己的手被謝淮握著,她放軟了聲音:要多久? 謝淮嗓音有些?。翰粫芫?。 那也要給一個明確的時間啊。夏夏說,我是女孩子,最好的那幾年都用來等你,最后你又說話不算話,沒人娶我了怎么辦? 不會的。 我不信。夏夏說,你騙過我,我不信你了。 謝淮望著女孩狡黠的面容,她在聽到他這樣的話后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小鹿亂撞,反而鎮定地和他討價還價,明顯是對他的心思探知已久。 他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夏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狐貍。 在感情上,看似他是握著主動權的那方,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這樣稀里糊涂被她玩弄于鼓掌。 半年。夏夏說。 不夠。 一年。 不夠。 我不等你了。夏夏嘴巴一噘,嬌氣地說,我要去和別人談戀愛,反正追我的人一大把,我想找男朋友還不簡單嗎? 謝淮握著她的手驟然縮緊,夏夏啊了一聲:疼。 一年就一年。謝淮松了松力道。 夏夏唇邊綻開了一個狡猾的笑:那說好了,一年。 她笑意靈動,看向謝淮的目光沉浸著數不清的溫柔。 她對他的喜歡已經快控制不住滿溢在空氣里了,少女稚嫩的愛意是糖、是漿,呼吸一口,撲入鼻里的全是甜蜜。 夏夏俯在他耳邊,悄悄說: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了。 謝淮哦了一聲:什么時候? 在你給我刷馬桶的時候懷疑過,不喜歡的人怎么會忍著臭味心甘情愿給我刷馬桶呢?真正確認是在你喝醉的那晚。夏夏亮瑩瑩的眸子看著他,你一整晚都在叫我名字,你夢見我了?夢見我什么了? 謝淮臉有些紅,不想讓夏夏看見,于是偏過頭不和她對視。 夏夏天真爛漫地問:淮哥,你可以親親我嗎? 謝淮說:不可以。 那我可以親親你嗎? 謝淮喉結動了動:最好不要。 他走出店門,街上飄起小雪,融在風里,吹到他額前的碎發上。 他抬手拂掉,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沉默不語。 遠處大排檔人聲鼎沸,老板立上擋風的塑料油紙,麻辣燙鍋里冒著蒸騰的熱氣。 雪花從天空洋洋灑灑飄下,飄到一半被鍋子散發的熱氣融化在空氣里。 夏夏喪氣地跟在謝淮身后,一蹦一跳用手接天上飄下的雪花:那現在這樣算個球???親也不能親,抱也不能抱,什么都不能做,因為你一句話我就要守身如玉等你一年,怎么想我都很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