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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聽了他的話,眉梢松了松。 許大龍又去拉謝淮:你也給我坐著,走什么走,好好的氣氛就你事多? 他把謝淮身邊那兩個女人喚回來:你們別去招惹他,萬一不當心把香水味口紅印蹭他身上,他回家就倒霉了。 女人嬌媚地笑了笑:老板,男人可不能怕媳婦哦。 謝淮被許大龍按在座位上,他今天喝的酒已經超量了,頭腦混沌一片。 他靠著沙發瞇了一會,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他睜開眼睛,見是會所的男服務生。 服務生把他帶到樓上的酒店,幫他解了外套讓他休息。 謝淮酒醉睡了一會,夢里不能自抑晃過夏夏的影子。 他不是第一次夢見她,夏夏離開的這半年,他每晚睡前都會對女孩的出現有所期待,但夢見與否不是他能控制的。謝淮在夢里意識出現一瞬間的清醒,他看見夏夏站在他面前,穿著和會所女人一樣的衣服。 薄薄的一層裹胸根本遮不住什么,白色的蕾絲花邊托住她柔軟的兩團,混著她白皙細膩的皮膚,入眼一陣花。 她穿了條很短的裙子,剛過腿根,她朝謝淮走過來,每走一步謝淮都能經由她的步伐看到她裙底短褲的顏色。 他蹙眉:你怎么穿成這樣? 夏夏摟住他,在他耳邊輕輕喘息:淮哥。 幾乎是一瞬間,謝淮的質問憋了回去,他啞著嗓子問:都有學長了,還來找我做什么? 夏夏沒說話,只是緊緊抱著他。 謝淮嗅她身上的味道,海鹽味的身體乳甜又清新。 他剛要摟住她,她背后伸出一雙手,不由分說將女孩拉走。 謝淮勾住她的手指,女孩指尖粘滑,從他手心脫了出去。 謝淮抬頭,見夏夏身后站了一個男人,他面孔模糊不清,望過來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敵意。 謝淮從睡夢中驚醒。 他酒醒了大半,屋里空調開得太高,額頭滲出了汗。 床邊坐著個女人,是之前在包廂的那個。 她換上了黑絲襪和皮裙,拖著下巴靜靜看著謝淮:老板,你醒啦? 她湊上來,動手想去碰謝淮的褲子:李老板讓我過來的,我叫小菲。 謝淮把她手拍開,不耐煩地說:出去。 李老板已經付過錢了,我們會所可不便宜哦。小菲笑了,包夜三千八,你真的要我出去嗎? 她說著又朝謝淮靠了靠,謝淮冷著臉抬高聲調:出去。 小菲愣了。 她做這行也有幾年了,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焚身的有,□□熏天的也有,但像謝淮這種上來直接趕人的卻是第一次見。 她也是第一次見這么帥的男人,來這里消費的要么是喝酒應酬的老男人和陪玩的業務員,要么是自身條件差找不到女友只為瀉火的,要么是那方面能力有問題,來這里找回自信的諸如此類。 被李總叫過來陪夜的時候,她除了應付工作之外還有一絲期待。 她給數不清的男人提供過性.服務,卻是第一次服務謝淮這樣既年輕長得又帥的。 她不愿意就這么離開。 小菲下了決心,身體柔若無骨輕輕捱著謝淮蹭了蹭,她唇瓣微動,吐出一股果味的甜香。她把手里的東西舉到謝淮面前,那是一盒口膜和情趣果凍。 帥哥,我來教你玩個新花樣吧。 她剛要撕開包裝紙,東西被謝淮拿走。 謝淮說話時每一個字眼里都染上了寒氣:你他媽聽不懂話?再讓我說第四遍,我就不會只動動嘴這么簡單了。 他眼睛不眨,把那盒子扔進垃圾桶:滾。 他明明是少年人俊朗的長相,沉著臉的模樣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眸子黑得深邃,如一汪幽深的寒潭,盯得她發滲。 女人連忙起身走了。 謝淮把空調溫度調低,打開了屋里的窗戶。 十二月南城氣溫在十渡左右,一蓬清爽的風吹進來,讓他被酒精擠滿的腦子恢復了些許理智。 他想起去年夏天第一次見夏夏時的情景。 那也是在一個會所。 女孩剛和男朋友分手,加上高考失利、被人為難,滿臉哭花的眼淚。 從那往后許多個夜里,謝淮睡不著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天夏夏在他面前泣不成聲的樣子,每每想到,心里都是一陣接一陣抽搐般的疼。 如果早點認識她就好了,他曾無數次在心里晃過這個念頭。 如果早點認識她,那時候他還是個玩世不恭的敗家子,人人見面喊一聲少爺,那時候的他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來送她,能把她捧在手心不叫她吃一點苦,能用錢砸出一灘任意大的水花為她創造出所有她想要的生活。 哪怕不能早點認識她,晚一點也是好的。 謝淮胡思亂想,再晚幾年,等他清了身上的負債,有了足夠的積蓄,哪怕不能像從前一樣肆意揮霍,至少能讓她無憂無慮,不用跟著他整日提心吊膽,窮困潦倒。 可偏偏遇見她是在這樣的年紀,一無所有,無能為力。 謝淮灌了半夜的冷風,臉被吹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