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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我給柴警官打過電話,他說行政拘留不會記入檔案,你不用擔心出去以后別人會用有色眼光看你,不過學校知道這件事了,伊老師說等你回去要給你處分。 謝淮問:別人為什么要用有色眼光看我? 他說:我又沒做錯事。 他彎著唇角笑了笑:你不是在躲我嗎?怎么舍得來給我送衣服了? 夏夏眼睛通紅,盯著他:你有沒有良心??? 我沒良心還是你沒良心?謝淮說,做不成戀人就連朋友都不做了,你把淮哥對你的好忘得一干二凈是不是?這幾天我沒空,夏夏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以后一定想辦法收拾你。 警察示意他該回去了。 謝淮把衣服里夾的一千塊錢掏出來:錢我用不著,你拿著吧,剩這半個月對自己好點。 他威脅:吃點好的,看看世界,等我出去你就沒機會看了。 * 拘留所的房間是七人寢,房間內有獨立的廁所。 謝淮進去時里面已經有五個人了,和他一起被送進來的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男人顯然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地方,對拘留所和監獄分不太清,一臉警惕盯著屋里的人,防備著自己被拖進去一頓暴打或是被扒掉褲子爆菊花。 原來屋里的五個人在打撲克,見有人進來打了個招呼,又低下頭玩自己的。 謝淮在窗邊找到自己的床鋪,把衣物放在柜子里。 中年男人一句話也不說,脫了鞋躺在床上,周圍五個人停下打牌,目光全都聚到他身上。 一個寸頭年輕人開口:別上床。 中年男人還在發怔,聽見門外的警察用鐵棍把門敲得乒乓亂響:許大龍你給我下來!誰讓你白天躺在床上的? 許大龍嚇了一跳,連忙爬下來。 警察走了,打牌的年輕人笑做一團:這邊無聊得很,基本沒人管,就一條,白天不準躺在床上。 許大龍見這里環境也沒他想象中那么可怕,抹了抹額頭滲出的汗。 屋里除了謝淮都在打牌,許大龍湊近他:小兄弟,你是怎么進來的? 謝淮埋頭收拾東西,沒理他。 許大龍哼哼了兩聲,他靠床邊坐著,眉眼神態間流露出一絲自然的富態。 床上的被子被他靠得歪歪扭扭,房間內的監控紅燈亮了一下,剛剛那警察去而復返。 他這次直接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幾個打牌的年輕人連忙放下撲克站了起來,謝淮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動也沒動。 許大龍。警察指著他的被子,你干嘛呢? 許大龍看著自己歪歪扭扭的被子,又看著別人床上豆腐塊一樣的被子,額頭流了幾滴汗:我馬上疊好。 這人一看就是在家從沒疊過被子的,別說豆腐塊,就連普通的平整程度都疊不出來。 警察不耐煩了:我先去上個廁所,回來你最好給我原樣疊好。 許大龍朝寸頭求救:小兄弟,能不能幫我一下?我實在不會疊豆腐塊。 寸頭:我也不會,我晚上睡覺都不蓋被子,反正現在天氣暖和也凍不死,疊豆腐塊這不折磨人嗎? 許大龍本身就胖,一緊張汗稀里嘩啦流更顯得整個人油油的:那怎么辦?他會打我不? 年輕人擺擺手:頂多罵你一頓。 謝淮觀察了他一會,起身走過去。 他將男人的被子鋪在床上,舀了一瓢水潑在上面,用手把被子的褶子捏出來。 他低著頭,把濕漉漉的被子疊成方塊,擺在床頭。 許大龍感激地說:太謝謝你了,兄弟。 謝淮沒說什么。 拘留所的日子無聊又乏味,謝淮才進來半天,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晚上十點熄燈,他上了床仰躺望著天花板發呆。他腦子空空的,什么都沒有,閉上眼面前就晃著女孩清秀乖巧的臉。 屋里的男人們開起了夜談會,有的聊自己女朋友,有的聊自己的工作。 寸頭罵罵咧咧:等我這回出去,我還要去堵那包工頭的家門,欠了幾萬塊不還,還成天去喝酒嫖.娼,真他媽不拿我們民工當人看。 沒人回應他,他問:許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許大龍尷尬地笑笑:我是接工程的。 寸頭:接工程?說得好聽,那不就是包工頭嗎? 許大龍說:是是是,但我跟那些欠錢不還的工頭不一樣,我是有原則的,我從來沒拖欠過工資。 寸頭又問: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許大龍:掃黃掃進來的,昨晚請建筑公司的負責人喝酒,一時犯渾 寸頭: 房間彌漫著尷尬的氣氛,許大龍轉移話題:看小謝的模樣還是個學生吧?你是犯什么事了? 謝淮目光從天花板收回來,輕描淡寫:打架。 哦,打架啊,打架不算什么大事。許大龍很健談,我讀書的時候也常常打架,那時候喜歡跟大哥混,大哥一聲令下,我們一群小弟就沖上去和另一群小弟干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