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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源太見夏夏滿頭是血倒在地上, 仗著力氣大把夏軍打得鼻青臉腫,自己也受了點擦傷,和夏夏一起被送到醫院包扎。 女警察問了幾個問題,翻來覆去都是圍繞著夏夏頭上的傷是誰打的。 梁源太一口咬定:就是他打的,他都快把夏夏打死了。 夏夏聽到這里, 心里有了計較。 她垂在床邊的手指動了動,痛苦地哼了幾聲后,艱難地睜開眼睛。 女警察見她醒了,連忙叫值班醫生過來檢查。 她溫柔地問:感覺好點了嗎? 夏夏細聲細氣地說:jiejie,我頭好疼。 女警察:醫生說這是醒來以后的正常反應,你稍微休息一下,一會我們要跟你了解情況。 夏夏嗯了一聲,她偏頭看了看旁邊病床上的梁源太:你受傷了嗎? 梁奶奶說:他胳膊破了點皮。 源太,謝謝你救了我。夏夏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吸氣也因為疼痛一抽一抽的。 小姑娘虛弱地躺在那,看著就讓人心疼。 梁源太臉紅:不用客氣。 女警察拿著本子坐到她身邊來:夏夏,你頭上的傷是誰打的? 夏夏的床板被扶了起來,她靠床坐著,頭上纏了一圈繃帶。 她聽完警察問話,眼圈驟然紅了。 沒等女警察說出下一句話,她的眼淚就撲哧撲哧朝下掉。 女警察:你頭上有傷不能哭的,要是覺得現在情緒不好我們待會再說。 夏夏用手背揩掉眼淚:夏軍打的,小時候他常常打我,曾經用酒瓶把我打出過腦震蕩。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他的酒碰灑了,他還把我吊起來打。 梁奶奶聽得火冒三丈:這不是畜生嗎?警察同志,這個人你們可不能放過。 女警察記錄的筆頓了頓,又問:能把事發經過說一下嗎? 夏夏哽咽著說:他那天找到學校跟我要錢,恐嚇我如果不給他錢就讓全校的人知道我跟他有關系,我一個窮學生,學費都要自己打工賺,拿不出那么多錢 我想報警,可是又沒有證據他跟我勒索,就拿了錄音筆去套他的話 結果錄音筆被他發現了。 女警察:你在這期間里給謝淮打了一個電話求救,具體是什么時候? 夏夏說:在他把錄音筆弄壞以后,我給謝淮打電話激怒夏軍了,他撕我衣服,還想要強.jian我。 女警察目光里露出一絲不忍,她合上本子:情況基本都對上了,現場壞掉的錄音筆殘骸,還有打給謝淮那通電話,昨天晚上有不少南大的學生看到夏軍在宿舍樓外打她,但是我不理解的是,夏軍一直喊冤枉,他說你的傷是你自己打的。 梁奶奶氣憤地說:他糊弄誰呢?就算是個畜生也舍不得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吧? 夏夏眼皮子抽抽了兩下。 女警察附和:就是,別說有源太這個證人,就算沒有源太作證,夏軍的話我們也不會信的。把自己打成這樣就為了陷害他?那除了變態正常人一般干不出來。 夏夏眼皮子抽抽到有點抽筋,索性閉上眼睛裝頭疼。 梁奶奶出門送警察離開,隔壁床上梁源太輕手輕腳下來。 夏夏聽見動靜睜開眼,他像小狗一樣蹲在她床邊。 我聽見你和他說話了。梁源太眼睛瞪得溜溜圓,我也看見你拿石頭打自己了。 夏夏愣住,她問:那你剛才為什么不告訴警察? 梁源太:他敢欺負你,我不讓他好過。 他可憐兮兮看著夏夏:你能別討厭我嗎?上次奶奶已經罵過我了,她還把我關了一個星期。 夏夏眉間閃過一抹狡黠:那你要答應我,不準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梁源太一口應承,笑嘻嘻蹲在夏夏身邊和她說話。 他傷得不重,梁奶奶送走警察就帶他出院了。 夏夏一個人孤零零待在病房。 她身上穿著質地柔軟的藍色病服,祝子瑜的衣服沾了血被換下來放在一邊。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夏夏肚子有些餓,打算訂個外賣吃。 她剛打開手機,謝淮進來了。 他手里拎著塑料袋,是給她買的早餐。 謝淮聲音帶著怒意:還他媽有心思定外賣呢?你差點把自己打成腦震蕩知道嗎? 夏夏: 她裝傻:淮哥你在說什么???我是被那個男人打的。 謝淮將吃的放在床頭,架起病床上的小桌板。 他解開食物袋子,里面飄出醬rou包子和南瓜稀飯的味道。 別跟我裝。謝淮說,樓下遇到梁源太,他都告訴我了。 夏夏: 她就不該相信一個傻子的承諾。 梁源太被謝淮打過,看見謝淮估計嚇死了,嘴皮子一禿嚕什么都交待了。 夏夏沒繼續裝傻,也沒解釋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拿過桌上的粥小口小口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