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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謝淮的氣性大,她給他造成那么大的麻煩他只是動動嘴皮子威脅,蔡蕓背后說他那些話算得上是侮辱了,也沒見他發怒到需要摔椅子砸東西,她想不出來警察說了什么話才讓謝淮動那么大的脾氣。 他罵我什么無所謂。謝淮淡淡道,但別扯上我爸。 夏夏愣住,她明白了。 老常市人說話很粗俗,那是一個地方特有的風俗,說話開玩笑三句不離父母,常年在那環境里生活不覺得有什么,但初來乍到的人聽起來完全是滿滿惡意。 警察一定是順嘴說了句臟話,而臟話里牽扯到了謝淮的父親。 夏夏有些遺憾地問:你剛才說的黑.道小弟都是假的? 你在懷疑什么?謝淮看著她,淮哥看起來那么像混黑.道的? 也不是。夏夏看了眼他的鞋子,他今天又穿了兩萬八。 如果謝淮有那么多黑.道小弟,穿這么貴的鞋子也很正常,不然讓她怎么解釋呢?一個穿兩萬八鞋子的人需要每天想盡辦法賺錢,去賣被子去送外賣,不知道的還以為謝淮和她一樣窮呢。 這個啊。謝淮抬起腳,漫不經心道,淘寶十九塊九買的,有問題嗎? 你別騙我。夏夏說,十九塊九的鞋可不長這樣。 論起對淘寶十九塊九鞋子的了解,夏夏可以說是專家。 謝淮這雙鞋子無論從質感還是外觀,別說十九塊九,一百九十九都不可能拿得下,價格再往高里走她也沒見過,不好輕易下判斷。 你這雙高仿夏夏想了想,怎么也得三百塊錢吧? 謝淮笑了一聲。 夏夏不解地問:我猜貴了? 貴得離譜。謝淮起身,把摩托車頭盔扣到夏夏頭上,走了,淮哥送你回學校。 太陽升入東方的天空,映下一地燦爛曙光。 街上人流多了起來,一街之隔的建筑工地陸續有工人上工。 謝淮騎上摩托車:坐穩了。 夏夏爬上后座。 她安穩地坐著,某一瞬間恍惚中覺得耳側空氣變得陰冷潮濕,手臂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她回頭望了一眼,工人三三兩兩結伴來對街吃早點,清一色五分褲白汗衫。 她剛剛坐過的位置來了一桌建筑工人,正對著她的男人戴了頂寬沿圓草帽,微微上抬的帽檐下露出張方正的國字臉。他皮膚是常年面朝黃土被烈日映曬的黑黃色,鷹鉤鼻深褐色的唇,下巴上綴著叢小胡子。 清晨陽光不熱,夏夏目光抵著日光下那早點攤金光閃閃的招牌,刺目難當。 她下意識摟住謝淮的腰。 謝淮低頭看著女孩箍在他腰上那一截瘦削的手腕,彎了彎唇角:我允許你摟我了嗎? 遠處的男人低下頭吃飯,那股被人鎖定注視頭皮發麻的感覺消失無蹤。 夏夏搓了搓眼睛,覺得是自己眼花。 她稍稍松開纏在謝淮腰上的手,謝淮卻把車頭猛地一扭撞向旁邊的花壇。 夏夏嚇了一跳,連忙抱住他不撒手:謝淮,你瘋啦?! 謝淮在快要撞上去的一瞬間擺正車頭。 他笑得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摟完就放,有你這樣占便宜的?有種你就給我一直摟著。 * 謝淮和夏夏夜不歸宿,回宿舍樓的路上遇到了姜景州。 姜景州:昨晚給你倆發消息,你們怎么都不回? 謝淮手機到了警局就沒電了,他問:查宿了? 姜景州:沒有,是伊老師讓你們今早去辦公室補考,昨晚我想通知你們提前背背手冊,她挺重視這次考試的,三次補考不過輔導員考核會受影響。 謝淮沒反應過來:我為什么要補考? 姜景州看著他:謝淮你傻了嗎?校規二考三十六分你心里沒點數? 謝淮: 他轉頭盯著夏夏,姜景州說:你看她沒用,她也沒及格。 夏夏嘟囔:我說了我不會,不讓你抄你非要抄。 謝淮嘴唇翕動,瞪了她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夏夏:不過淮哥,我可以補救。 她補考完自知一定會掛,回來跟趙珊琪借了本校規手冊背了兩天,有十足的信心下次一定過。 謝淮沒有絲毫欣喜和寬慰,他轉身朝輔導員辦公室走去,夏夏跟在他后面試圖挽回,畢竟謝淮現在不僅是她債主還是她老板,更是昨晚飆著摩托車在昌平區的馬路上救她一命的人。 淮哥你等等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伊美賢當輔導員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校規需要補考三次的人,她那冷心冷面之下都有些同情這倆人的智商,發了卷子也不監考直接出門了,把辦公室留給他們自由發揮。 夏夏用二十分鐘寫完卷子,殷勤地推給謝淮:淮哥你信我,這次再掛我倒立拉稀,我直播吃.屎 女孩面帶真誠,謝淮卻想也沒想把她的卷子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