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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興風卻突然站起身神,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周興文是最尷尬的,只得對項駱二人說聲抱歉,起身追了出去。 項駱也沒客套,看人出去了,將外頭大門一關鎖上,回屋看見祝炎將給周興風的茶倒進了泔水桶,杯子也扔進了裝垃圾的垃圾桶。 此時的祝炎哪里還有什么笑容? 安維一直在廚房聽著動靜,也不禁問了句:“你跟他有仇?” 剛剛的祝炎雖說看著熱情,可字里行間都是在往周興風的肺管子上戳,偏偏笑容滿面,無異于軟刀子拉人。 也難怪周興風剛剛抬腿就走。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沒問題,可聽在人心里就火氣很大。 安維都看出來了,項駱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沒仇,應該是他跟項駱有仇?!弊Q撞敛潦只仡^進屋,項駱跟安維也緊跟其后。 項駱是感覺到周興文的怪異了,也明白他來肯定不是單純的看一看。 到底圖什么,項駱還沒想明白。畢竟周興風從來開始說出來的字都屈指可數。 可祝炎只是在外頭看項駱跟他握了個手,就能確定周興文對他有敵意,并上來擋在項駱面前,掌握主動權直到周興文離開。 現在祝炎面色不善的說了這些,項駱就知道他認真了,自然會仔細聽他說什么。 祝炎抬眸看一眼項駱:“你以后離他遠點?!?/br> 項駱只笑道:“我都不出門,他以后只怕也不會再過來了?!?/br> 祝炎回想剛剛的種種,只道:“當年在高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對勁?!?/br> “怎么?”項駱對他是真沒多少印象。 祝炎看項駱一眼,勾唇諷刺道:“你經常目不轉睛的看著你!” 項駱眨眨眼睛,只笑道:“你不會覺得他看上我了吧?!?/br> “你還真自我感覺良好?!弊Q奏托?,隨后又正色了些,皺眉道,“具體我也說不準,反正別當他是好人就是了?!?/br> “以后不會讓他進門了?!表楍樖指纱?。 安維捏了捏下巴:“聽那個人說,他之前是在珠三角上班。這個時候回來,還帶了十幾個人。不會是正從廣東回來的吧?!?/br> 真是這樣的話,天知道這一路上經歷了什么。 而且,如果真的活著回村,那過程會有多么可怕。 三人一時沒說話,祝炎又想到了什么,才問項駱:“之前怎么沒聽你說你們是一個村的?” “我什么時候注意到他過?”項駱無奈道。 “那你說說你知道的他情況吧 ?!弊Q茁N起了二郎腿。 項駱只覺得自己是個等待審訊的犯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好像小學時候他家就挺困難的,初中高中的貧困生補助一直有他。他父親那邊兄弟六個,父親老二。不過他叔伯兄弟里是老大。再后面的……我也不清楚了。那段時間我家比誰家都亂,好像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們家也沒在村里出現過。還是后來聽村里傳的。說是他爸媽兩口子累死累活給孩子攢錢上大學,結果他媽非要加入什么直銷賣貨,把錢都賠進去了。父親說什么也要離婚。帶著兒子走了。當媽的也覺得沒臉,離婚以后也沒回過村。這事鬧的挺大,算是人盡皆知?!?/br> 不然也不會讓項駱留下印象。 不過剛才看見周興風的時候,項駱是沒想到一起的。畢竟他爹媽比他有存在感多了。 這是周興風進屋被祝炎各種盤問以后,順著他說話項駱才給連在一起的。 安維挑眉,幸災樂禍道:“這貨還挺慘的?!?/br> 安維當然不知道他究竟為人怎樣,可祝炎還是有相當的權威的,他說的話,項駱和安維都不會有絲毫懷疑。 祝炎越聽眉毛皺的越深,顯然是想到了什么。不過祝炎并沒打算說出來,只是上下打量一眼項駱,囑咐道:“咬人的狗不叫,你別忘了?!?/br> 越是滿大街喊打喊殺的人,其實心里越是膽怯,他就是要大張旗鼓告訴你,好讓你躲開了,以此掩蓋自己內心的忐忑恐懼。而真正憋著害人的人,往往就更老實了。因為當對方想要傷害你的時候,其實是生怕你躲開的,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偽裝成最不會傷害你的人,這樣下手的時候你才會毫無防備。 難得祝炎這么關心他,項駱點頭:“都聽你的?!?/br> 祝炎說什么就是什么。項駱的思維也許跟不上,可勝在聽老婆話,媳婦說啥就是啥。就算他說太陽打西邊出來,項駱也會堅定不移的為他站隊。 沒人知道周興文到底在想什么,不過都對他有了幾分防備。 周興文是一個人回村的。 因為無父無母,眼下是住在周興文家里的,帶來的十幾個手下安排村委會打地鋪。當前村子里沒有空房,人家少的也不可能貿然叫外人住進去。而原本的空房子基本都是破破爛爛的,之前建圍墻的時候都拆了。 這些人要怎么留,村委會那邊已經在開會商議了。畢竟眼看著上面要下來視察,總不能讓這十幾無家可歸的人沒地方住。 就在村里為這事cao心的時候,周興風竟然自己帶著人走了。 他回村就好像是在做客一般,住了兩天不到就離開了,可還要去哪里誰也沒告訴。 對此村子里一連幾天都在說他,有的說是覺得村里條件太差,他有本事,想要繼續闖蕩。也有的說他肯定是不干好事,看村子里有那么多當兵的,就不敢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