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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安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支鋼筆了。 拿著鋼筆出了屋,看見袁朔站著筆直的在等他。 當年的記憶卻是已經模糊了。不過當年一個能搶人女人的高中生,現在成了一位筆挺剛強的特警,這中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走過去,安維將筆遞給袁朔:“這個算是回禮吧,我不能白要你東西。這筆我用好幾年了,買時候挺貴的,也不知道現在值多少錢。比不上你拿來的值錢,不過我也就剩這個了?!?/br> 袁朔看著那支筆。筆蓋上是有磨損的,顯然是常用的。他雖說不動筆,可看安維拿著筆的姿勢就看得出對他應該很重要。 袁朔還在想著,安維只以為自己的禮物輕了,又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看不上……” 話沒說完手上一空,袁朔已經將筆揣進了口袋里。 “那我走了?!痹房粗簿S,“我任務完成會回來。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我要是能找到都會給你送過來?!?/br> 安維也想不出什么,更不好麻煩人家:“我這家里是什么都不缺,額……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br> 再怎么說,這世道人家能來看望自己,還送那么多東西,安維就不會讓對方太尷尬。 袁朔看著安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安維的發頂:“等我?!?/br> 這動作就有些曖昧了,安維還沒反應過來,袁朔已經回頭邁著大步離開了。 安維有些,莫名其妙。轉身要進屋,就看見祝炎抱著肩膀倚在門框上。那架勢就差抓一把瓜子兒一邊吃一邊看熱鬧了。 “看啥?” 祝炎調侃道:“發展的夠快的,這就給定情信物了?” 安維一怔,這才想到將自己常用的鋼筆給人這一點是有點微妙。 不覺臊著臉道:“我沒那個意思,這不是沒別的可給的了嗎?再說給個老爺們怕啥?!?/br> 祝炎笑而不語,安維看他調侃的表情就渾身不自在,便反擊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和項哥似的,看見對方就一肚子壞水兒?!?/br> 安維往屋里頭鉆,祝炎抬腿就是一腳過去:“誰一肚子壞水了!” 安維躲開了,笑道:“說誰誰心里有數。 天知道他天天夾在中間看著倆混小子秀恩愛有多折磨。 祝炎嗤笑一聲,繼續看看天。 這天上的火山灰是越來越淡了,太陽光也越來越強了。 只是最近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 聰明如祝炎,自然看出了袁朔對安維有意思。 不過以他多年來對安維的了解,他一時半會兒開不了竅。 袁朔又不可能時時在安維的身邊。這里頭一進一出會有多少種可能,就看連個人的緣分。 巧合的是,袁朔也是突然離開的。雖說安維把他給忘得干凈,可他也算是消失在了安維的生命中。 不被安維記住,是他的報應。 祝炎有點羨慕。 要是他當初在項駱失蹤以后也能忘掉就好了。 這五年就不至于這么痛苦。 可要是真忘記了,又有點舍不得。 回頭瞧見項駱掀開鍋翻動里頭的菜,祝炎唇角勾起。 反正時間還長著。他有的是時間跟項駱慢慢算這筆賬。 慢慢來。 剛將蓋子扣上的項駱就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想著最近天熱,他貪涼穿得少了怕不是著涼了。 要是真感冒了可得離祝炎遠點,被傳染給他了。 第二天氣溫就已經上了三十度了。 只是因為外面天氣升溫較快,家里又是兩層窗戶擋著。所以室內溫度比室外要低上十度,正是最舒適的時候。 項駱跟祝炎裝好了車,依舊是讓安維看家。安維給他們扔了兩包袁朔送來的辣條,讓他們路上打發時間。 自打末世以后,項駱就沒碰過這玩意了。上了車就讓祝炎打開倆人分著吃。 祝炎自打高中以后就沒碰過,早忘記是什么滋味了。 咬了一口,看看包裝道:“當時怎么就忘記準備這個了?!?/br> 零食項駱是準備一些的,只是辣條準備的有點少。也很快就沒了。祝炎一直沒碰這個。相比之下他更喜歡想香辣牛rou干。 “準備了你沒看見,都被我和安維吃了?!?/br> 春暖,溫度上升。道路兩旁卻只有黑黃的土地和枯死的樹木。 沒有絲毫綠色,沒有絲毫生機。 照比去歲冬天更增添了幾分破敗。 超級霉菌摧毀了所有的植物。眼下化雪后除了前幾天下了雨以后,到現在一直干旱。天上的太陽愈發明顯,日光愈發強烈。 再沒有雨水,大地都要干裂了。 可植物都死絕了,要這土地又有什么用呢? 去駱長生家里是需要七扭八拐的穿過一些其他村子了。 項駱穿過一個個村莊,看見了太多面黃肌瘦的人們。 與本村春風得意滿懷希望不同。他們的氣色和精神都差得很。一些上了歲數的人,更是有很多瘦成一把骨頭的人。他們就坐在家門口的石頭上,連路過的車子也讓他們提不起什么力氣。 一看,就是在的等死之人。 一個孩子抓著一張餅從家里跑出去,一邊跑一邊用力的啃著,后面兩個大人追出來,抓住孩子跟他搶餅硬是沒搶下來,最后只將孩子按在地上打屁股。那孩子對屁股上的疼痛恍若未聞,只專心的啃著手里看不出材料的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