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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彈珠又叫彈玻璃球,打玻璃珠等,可以說曾經是一項世界性的兒童游戲,各國孩子都會玩。如今兒童玩具五花八門,很好有孩子知道這彈玻璃珠的游戲了。 玩法就是在地上畫一個圈,以圓圈為界,每人各出數枚放在圈里,再出一枚母彈去打對方珠子,誰的玻璃珠被打出圈就輸,贏方還能獲得被打出去的這顆珠子。 男孩天生愛這種博弈性的游戲,不但能樹立自信心,肯定自身能力,也有著奮進爭先的精神鼓勵。 “娘沒打中,到平安啦!” 魏景和剛靠近門口就聽到屋里傳來平安歡快的聲音,眉眼瞬間柔和下來。自從他娘來了之后,平安整日都歡快得不行,也越來越皮了。 他邊拂去身上沾染到的雪花,邊往屋里看了眼,如今窗戶都安上玻璃,哪怕外頭下著雪,屋里也比貼著窗紙的時候明亮。 平安趴在地上,中指和母指彎曲,中指向外發力,把地上的彈珠彈向前面的珠子。 “哇!平安打中了,好棒!” 孩子他娘從不吝于夸贊孩子,也因此,平安的變化也是很明顯的。他開始對自己有要求,會努力做到最好,讓他娘知道他是最棒的崽。 “老爺?!?/br> 聽到斗雪行禮,安覓抬頭看到在門口拂去身上雪花的男人,又往窗外看了眼,“外頭下雪了?” “嗯,我出宮時剛下的?!蔽壕昂妥哌M屋。 “爹爹!”平安剛拿起贏得的珠子給他爹瞧,“我贏得的哦?!?/br> 那小神情得意的,叫魏景和好笑。 魏景和掃了眼圈內的珠子就知道玩法了,他在安覓身邊坐下,“看來你娘輸得很慘,剩下的爹爹幫你娘玩好不好?” 自打爹爹要忙著讀書后,平安也好久沒跟爹爹一塊玩了,都是跟爹爹去對面老先生家讀書的多,每日回院子他也不吵著要爹爹,還會放輕腳步,不大吵大鬧。 此時聽爹爹說跟他玩,開心地歡呼,然后把他娘拉過來,“我跟娘一邊,一起打爹爹?!?/br> 魏景和也拉住安覓的手,輕笑,“爹爹是幫你娘玩,怎能跟你一邊呢?” 平安眨眨眼,思索他爹的話,得出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的答案,眼睛骨碌碌轉了轉,“那爹爹,你幫平安玩,平安幫娘玩,這樣平安就可以和娘一邊了?!?/br> 說著還把屬于他這邊的玻璃珠子給出去,把他娘的換過來,“娘快來,咱們是一邊的啦?!?/br> 魏景和和安覓都被崽崽這聰明的小腦袋給逗樂,安覓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到未來另一個魏大人。魏大人的腦袋也是轉得相當快。 “行,娘就跟你一邊,一塊打贏你爹?!卑惨挀蠐衔壕昂偷氖中?,讓他松手。 魏景和笑了笑,松開手。 安覓坐到平安身邊看著父子倆玩,邊問,“如何?” “皇上是有讓我轉交給工部做,不過我說這作坊已經作為聘禮給了你?!蔽壕昂托揲L的手指彎曲起來,彈向珠子,力度拿捏得很好,在平安屏息瞪眼中,在快要碰上他的珠子以前停下。 平安立即發出歡呼,“爹爹沒打中,到平安啦?!?/br> 安覓摸摸平安的小腦袋,看向魏景和,“魏大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玻璃交出去?” 當作聘禮送給她,皇上總不好意思要她把聘禮上交,這傳出去像什么樣。 魏景和又彈了顆珠子,仍是沒中,故作遺憾地嘆息,而后偏頭看過來,勾唇,“生錢的東西為何要交出去?” “平安,就快打中了,注意好力道?!卑惨捯矝]冷落崽崽,看到崽崽已經趴下,全神貫注準備彈射他的珠子,便停下談話先看著崽崽玩。 平安中指一發力,地上的珠子撞上他爹的那顆,彈出圈了。 “娘,彈中啦!”平安雀躍地撿起珠子,像獻寶一樣獻給他娘。 “好棒!咱們把爹爹的都贏過來?!卑惨捊舆^珠子,獎勵地親了下他的小腦袋。 平安斗志昂揚坐回去,“爹爹,該你了?!?/br> 父子倆又繼續玩起來,安覓才繼續剛才的話,“魏大人是早就算計好在玻璃被發現時給我下聘不成?” 魏景和又故意沒彈中,又是哎呀一聲嘆,方看著她戲謔道,“我可算不到你何時愿意嫁我?!?/br> “看來是我答應得太快了,要不,再等個一兩年?”安覓說。 “夫人,為夫知錯了?!蔽壕昂兔笆指骛?。 安覓看了眼注意力全在玻璃珠上的崽崽,“那你原本是打算怎么說?” “平安沒彈中,輪到爹爹了?!蔽壕昂鸵矝]叫平安覺得兩個大人在談話冷落了他。他又輕輕彈了珠子后,看向安覓,“自是說這是岳父岳母給你的嫁妝方子?!?/br> 反正就無論如何都能讓承光帝不好意思開口要,而他不獻上也沒法說他的不是。 安覓忍不住給他豎起大拇指,果然什么事到魏大人這里都不是事。 一家三口就這般坐在地上玩小孩子玩的東西,在一旁的斗雪就看著堂堂一個三品官,清雅無雙的男子就這般坐在地上,用那只天生只適合握筆的手去彈地上那顆小孩才會玩的玻璃珠子,瞧著閑適得很,這樣的畫面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這老爺與她曾經見過的那些老爺都不一樣,尋常那些老爺若是進門看到小少爺趴在地上這般玩耍,必定是訓斥,而后將東西沒收,罰站或寫大字,這位卻是直接坐在地上陪小孩玩,當真是縱容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