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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奶音清脆響亮,把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人都驚住了。 現在小孩都比大人會罵了嗎?罵一人帶全家? “對!你才是玩意,你全家祖宗十八代都是玩意!”二丫上前把平安拉到身后。 她可不像她姐整日在家干活,待家里,她在村里聽那些婦人罵得多了。 “二……meimei,奶說不能用村里那套?!贝笱厩那睦抖?,怕她罵出更難聽的話。 她是不怎么出家門,但也知道村里的婦人罵得有多難聽,光她娘以前罵得就沒法聽。 后面趕來的大人都紛紛看向靖陽候夫人,這下好了,不單全家,連祖宗十八代都是了。 靖陽候夫人臉黑得似鍋底,她沉著臉上前,目光凌厲地看向二丫他們,“魏家當真是好教養?!?/br> 二丫和大丫一同把平安護身后,和小孩吵架她們不怕,面對大人就慫了。 “他先罵平安和娘的?!逼桨采斐鲂∈种钢钢∨肿?,氣鼓鼓地說。 靖陽候夫人看著這個精致白嫩的小孩,哪怕長得再好,她也喜歡不起來。 她笑道,“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哪能當真?!?/br> “你家孩子罵人就是玩笑話,我家孩子罵回去就是沒教養?”魏老太虎著臉走過來。 靖陽候夫人見對方比自己年長,好歹還記得自己候夫人的身份,僵笑道,“魏老夫人,我家孩子可沒罵人全家?!?/br> “罵我魏家一人等于罵全家?!?/br> “那也沒罵人祖宗十八代?!?/br> “你兒子罵了平安和他娘,算是兩邊,何止祖宗十八代?!?/br> 靖陽候夫人:…… 敢情孩子這么會罵人是師承這老太太。 魏老太眼神銳利地看向她,“就是不知道你家小孩打哪學來的罵人的話?一口一個玩意,我們魏家家風清正,后宅沒有那種腌臜事,我家孩子可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罵人的話,反罵回去實屬正常?!?/br> “我兒子只是好奇魏小公子的娘在何處?為何沒同他一塊回來而已?!本戈柡蚍蛉说?。 “平安說了,娘在海外,回不來?!逼桨膊幻靼诪楹嗡麄冞@些人都聽不懂他說的話。 “那你怎么回來的?”靖陽候夫人問。 平安歪頭,天真無邪,“就這么回來了呀?!?/br> 靖陽候夫人氣都沒法氣的那種,讓她怎么跟個話都說不清的小孩說。 魏景和和靖陽候在半道上遇上了。 “不過是兩家小兒的口角之爭,魏大人,咱們大人就不摻和了吧?”靖陽候說,何嘗不是以身份在施壓。 魏景和淡淡一笑,“侯爺想必不知道,下官出了名的愛子,容不得他受半點委屈?!?/br> 靖陽候被他笑得頭皮發麻,想到忠勇伯府一夕之間被抄家削爵,貶出京城的事。 這,不至于吧? 安覓正和柳家小姐一同入府,當然,蹭的還是柳小姐的請帖。 在馬車上,兩人已經互通姓名,她說柳小姐善解人意,柳小姐就把這善解人意貫徹始終。 柳沉璧帶了兩個丫鬟,見她沒帶,就主動交代那個叫斗雪的丫鬟跟著她。 安覓覺得這是個有故事的姑娘,不然不會在名聲上考慮得那么細。 有了丫鬟,的確比起她孤身一人更好。 鎮國公府是戰家立足了幾百年的府邸,里面亭臺樓閣,池館水榭,假山怪石,小橋流水,均錯落有致。 兩人剛進府,被引入后院招待女眷的地方,只不過行到一半就看到人人都往花園假山那邊趕。 不等柳沉璧發話,玉蘭已經上前打聽回來,“小姐,安姑娘,是前頭小孩子打架了?!?/br> 安覓原本還在想崽崽見到自己會是什么表情,一聽,臉上沒了從容,快步跟上去。 若之前還有一絲疑慮,柳沉璧此刻徹底相信安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只有孩子的母親才會一聽到孩子打架,問都不問是誰就趕過去。 “好!只要今日能證明魏小公子的娘出身清白,我靖陽候府愿意當面賠禮道歉!”靖陽候夫人被逼得下不來臺,只能豁出去了,反正她篤定平安的娘不會出現。 “你想如何證明?” 兩道聲音,一清一和,一左一右,徐徐響起。 魏景和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震,以為是腦海里又有了連接那邊的畫面,一看,什么都沒有。 那么…… 他緩緩扭頭往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那邊花徑里,她穿著多層淺白色交領襦裙,交領粉與白交錯,腰系與領口同色腰帶,外穿藕色刺繡大袖褙子,婷婷玉立在那里,微風輕拂起她的發梢,恍若仙女下凡,美得不真實。 唯有她自信勾唇,眼神飛揚的模樣,叫他確信,是活的,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魏景和的心在這一刻徹底亂了節奏。 她來了,他以為的那個可能,真的成真了。 看著她站在那里,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大家都被這兩道聲音吸引去目光,看到男聲是魏景和,不稀奇,等看到女聲那個,一個個看直了眼。 那女子立于花徑間,容貌精致絕俗,肌膚勝雪,神態流轉間,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站在那里,美目含笑,唇角輕揚,氣質里有說不出的恣意。 最叫人看直眼的是,這張臉……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