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但他這塊明顯就是和平安帶的一模一樣,那種手感是他摸了十年之久的,錯不了。 “當初我沒找你說破當日的事是因為周秉成并未說破,如今,你是等我審問,還是要主動將當日的事交代?”魏景和收起玉佩,聲音聽不出喜怒,卻更叫人膽寒。 “大人要我交代什么?” “當日到底發生何事,一五一十,全部?!?/br> “這也沒什么不好說的?!痹茝奈钠鹕韽棌椛砩匣覊m,“當日我買通藥鋪掌柜調換了你的醒酒丸,本想讓你在詩會上丟丑的,誰知你一醉就跟睡著了一樣,別提耍酒瘋了,叫都叫不醒。既然如此,讓你睡一個瘦馬也可以成為你日后的污點,可惜啊可惜,你這運道實在是太好,就連派去伺候你的女人都半途跑了?!?/br> 魏景和拿出一張小像,“當夜去伺候我的人里可有此女?” 云從文是酒色性子,看到小像上的人畫得容貌秀麗,清眸流盼,他眼都看直了。 魏景和擰眉,收起畫像,一腳踹過去。 問都不用問了,這人與周秉成同流合污,若周秉成真收了這樣一個女子,沒理由云從文沒見過,沒收用。 所以,這女子不是周秉成府里的。 那她是如何出現的?又為何與他春風一度,還生了平安給他養? 魏景和感覺這謎團越解越繞。 “大人!” 外邊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衙役。 魏景和看到那個衙役帶著傷,臉色微變。 “大人,城外聚集了幾百災民,小的同國公府的人護送小公子出城的時候,災民忽然涌過來,小的和小公子被沖散了?!?/br> 魏景和臉上血色刷的瞬間全褪,白得嚇人。 他箭步往外走,越走越快,到最后不顧身份跑起來。 …… 兩刻鐘前,鎮國公府的隊伍緩緩出城。 為了寬敞,賀嬤嬤這次坐的是后面一輛馬車,車里只有一大兩小。 平安上了馬車就安靜乖巧地坐著。他能敏感察覺到懷遠哥哥的娘不喜歡他,哼,平安也不要喜歡她。 劉氏險些維持不住笑臉,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懷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會行禮問好了,他還無視人。 懷遠如今對這個娘也沒了最初想要娘疼愛的地步了,甚至有些疏離。 他拿出給平安的禮物,“這個叫泥船,等我長大了就給平安弟弟你一艘真的船,可以到水里游的?!?/br> “懷遠哥哥,上面還有人?!逼桨仓钢厦娲撏獾哪嗳梭@呼出聲。 劉氏聽了嘴角冷笑,沒見識,一個泥船就值當他這樣,也不知道國公爺為何非要讓懷遠同他一塊玩。 她這次之所以樂意走這一趟,不過是聽說國公爺打南邊帶回一個難民女子,一路同騎,到了驛站還親自抱下馬,而那女子就是順義縣縣令的meimei。 她倒要看看那女子長何樣模樣,若不然往后國公爺再往這多跑幾趟,府里就真得納妾了。 此時的她,完全忘了鎮國公出征前警告她不許再去魏家的話。 馬車剛出城要轉向大溪村方向,山上忽然沖下來一群災民。 “那就是縣令大人的馬車!大家快攔住他,讓他給咱們一個公道!” “對!讓他給咱們一個公道,憑什么將咱們的房屋給別人住,將咱們的田地給別人種!” “大家快攔下他!” 一群災民來勢洶洶,都往馬車這邊涌。 “這些人不對!保護好馬車!”柳飛站在馬車前。 一聽不對,護衛拔刀殺了靠近的人,涌上來的災民止了一息,而后更加瘋狂撲上去。 “當官的殺百姓啦!大家沖啊,把縣令拖下來討個公道!” 聽到這么喊,護衛也不敢下殺手了,只會拳腳的衙役更是招架不住。 柳飛踢開不斷撲上來的人,對車夫道,“我們開路,你駕著馬車沖出去?!?/br> 說完,和其他護衛一同開路,遇到鬧事的直接一刀砍開。他們不是傻子,知道這里面有在災民,也有不懷好意之人。 所有護衛加上衙役好不容易才給馬車開出一條路,車夫看準時機抽鞭子。 馬車飛快往前跑,一下子就跑進林中的路,林中竄出兩個黑衣人,上前與車夫交手。 失去了控制的馬車開始橫沖直撞,停下的時候,車里的人摔得東倒西歪,平安更是滑到劉氏面前,栽進她懷里。 劉氏正要推開平安,車簾忽然被掀開。 “他爺爺的,怎么有兩個孩子!”蒙面黑衣人看到車里有兩個小孩,氣得罵了句。 “看哪個比較像戰止戈就抱走,快點!”外面的人催促。 劉氏想推開平安的手改為抱緊。 來人在平安和懷遠臉上來回看了看,平安今日穿的衣裳恰巧是國公府送來的布料做的,長得又白嫩靈動,而懷遠因為早年身子骨弱,臉上一直是種病態的白,如今也只是好多了,兩孩子這么一比,還真看不出誰比誰富貴。 黑衣人又啐罵一聲,直接拿出刀嚇唬,“你們兩個誰是戰家的種?” “放開平安,平安疼?!逼桨脖槐У煤锰?,想掙扎出來都掙不動。 懷遠本來嚇得直愣愣的,被這么一吼,反倒回過神來了。 他看到平安弟弟被母親抱在懷里動都動不了,想去救平安弟弟,母親卻推開他,冷冷道,“你是戰家兒郎,戰家生來就是為保護大虞子民而存在,戰家兒郎斷沒有在背后當縮頭烏龜的道理,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