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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和倒不意外,上次在山上不就有兔子撞死在平安面前,讓幾只羊送上門對那姑娘來說,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也不知是誰教的平安,把家里有的稀罕東西一個一個數給懷遠聽,勾得懷遠都舍不得走了。若是再皮一些的,鐵定地上打滾了?!?nbsp;魏老大也插上一嘴。 還能是誰,平安的仙女jiejie唄。 “懷遠他娘臉色沉得啊,下次再見我倒想問問她,國公府的炕暖不暖和,地暖好不好使?!?/br> 魏景和也知道平安那仙女jiejie出了力,心里由衷感謝。 她可不單是平安的仙女jiejie,也幫了魏家不少。 平安從屋里聽到他爹的聲音,讓二丫姐給他穿好鞋跑出來,一把撲上去抱腿,昂起rou嘟嘟的小臉,奶聲奶氣問,“爹爹,奶說你可以陪平安玩很久很久了?!?/br> 魏景和看著他天真無邪的眼睛,捏捏他的小臉,勾唇一笑,點頭,“沒錯?!?/br> 安覓看到崽他爹這意味深長的笑容總覺得他對崽崽有什么預謀。 …… 戰止戈回到家聽聞路上發生的事,沒去看劉氏,而是著急去看懷遠。 懷遠坐在床上,悶悶不樂地玩著魔方,把魔方胡亂轉來轉去。 “懷遠,父親回來了?!?/br> 戰止戈把孩子放到魏家后也就見了兩面,之后就一直忙開采石炭的事了,如今見到面色和尋常人差不多,還長了rou的孩子,心里對魏家越發愧疚了。 雖然后來他也讓人追加了米糧,但懷遠這精氣神可不是給吃飽了就能好的。 懷遠一看到父親,差點想撲上去,又克制住了,放下魔方,小心從床上下來,規規矩矩行禮,“父親?!?/br> 戰止戈看他這副模樣,想到劉氏的行為,皺了皺眉,手放上孩子的肩膀,“聽聞你從馬車上摔下來了,父親瞧瞧可有摔著?!?/br> 懷遠以為要被父親罵,聽到父親關心他,終于敢抬頭看他爹,眼睛亮亮的。 確認他沒事后,戰止戈拍拍他尚還瘦弱的肩膀,“倒是有戰家男兒的血性了,但這般傷人傷己的血性不要也罷?!?/br> 懷遠低下頭,他錯了,摔下馬車會受傷,柳飛也會受傷。 “你身子若是個結實的,今日少不得挨幾棍子,可知?” 懷遠站直了身,勇于認錯,“孩兒知錯!” “往后不可如此魯莽行事?!睉鹬垢昝念^,還是訓斥一聲。 懷遠能感覺到父親不再生氣,他乖巧點頭,“父親,何時再去平安弟弟家?” 戰止戈看到孩子眼中的期待,拍拍他的小肩膀,“等年后父親有空了就親自帶你去?!?/br> 懷遠聽了高興了, “我要給平安弟弟準備禮物,還給大丫姐,二丫姐,魏奶奶,魏爺爺,魏大伯?!?/br> 戰止戈還是頭一次見孩子如此開心活潑,心里越發感激魏家。不但幫他將孩子養好了,連孩子都帶得膽大了些。 他吩咐奶嬤嬤看好孩子,轉身去后院。 劉氏一聽國公爺正往這邊來,趕忙讓賀嬤嬤扶她躺下。 戰止戈進門徑自進了里間,站在床前,目光冷厲地看著劉氏,劉氏哪怕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更加不敢睜開眼了。 戰止戈等了等,沒見床上的人睜開眼,“劉氏,年后你便去家廟靜靜心吧?!?/br> “你說什么?”劉氏嚇得從床上坐起來。 戰止戈看著她,冷笑。 以前他不怎么在府里,再加上祖母在的時候她倒循規蹈矩,在外頭的名聲也經營得極好,倒不知原來還是個能裝的。 劉氏被他這聲冷笑沒了臉,當即也不裝了,“國公爺就為了那么個農家子趕我去家廟?我是你夫人,代表的是你臉面,鎮國公府的臉面,你就不怕被人笑話?” “你還知道自己代表的是我的臉面,代表的是鎮國公府的臉面?”戰止戈連聲質問。 “禮我送到了,頂多是沒進門喝茶而已,我自認挑不出半點錯。國公爺口口聲聲說我不關心孩子,不疼愛孩子,你讓堂堂鎮國公府的少爺去跟一個沒娘的農家野孩子玩就是關心孩子了?說出去還以為我鎮國公府的少爺只配和這種人玩!” 戰止戈本身就不是好脾氣的人,怒火蹭蹭漲。 他一手拍在桌上,“劉氏,別忘了忠勇伯府祖上也是農家出身!是否需要我送你回去跟忠勇伯確認一下?” “那怎么能一樣?!眲⑹系臍鈩萘ⅠR弱了。 “我讓你過完年已經是給你留面子了,你若不滿意可以立馬動身?!睉鹬垢陸械迷俑f,拂袖離開。 “府里大小事都是我管著的,國公爺,如今府里就我一個女眷,年后迎來送往的事情可多了?!眲⑹袭斎徊辉敢馊ゼ覐R,去家廟等于告訴別人,她犯了錯。 戰止戈在門口停下腳步,“讓管家管,或者,你更愿意我納妾?!?/br> 劉氏像是被扼住了喉嚨。 鎮國公府沒有妾侍通房,三十無子方可納妾。當初剛嫁進來,她還像其他婦人一樣主張給國公爺挑選侍候的人,被國公爺拒絕了。她還以為是國公爺愛重她,如今才知道,那不過是不想讓鎮國公府的唯一男丁是妾生子身份。 想當初她有身子時,老夫人總盼著她生個孫女,她還以為是說反話,沒想到是真的,因為生下唯一男丁后就再不能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