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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成淵僵住了。 看,他這個表情多難得,估計這一輩子也就能看到這一次,方楚楚有點心虛,不由縮了縮腦袋。 嗯,但是,他這會兒有點嚇人,涼他一下,等他那一處消腫了再解開,免得他又莽撞起來,那真是十頭牛都拉不住。 方楚楚這么想著,又堆起了滿臉笑容,打算安撫他兩句。 賀成淵卻微笑了起來:“楚楚,說好了,我不動,你動,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來?” 那樣的笑容,讓方楚楚打了個哆嗦,更不敢了:“不要,騙你的,女人的話不能信,你這都不知道嗎?” 賀成淵咬牙切齒:“做人不可言而無信,你既說出了,我一定會讓你做的?!?/br> 他的手握緊了,倏然開始發力,床柱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整張床開始晃動了起來。 方楚楚驚駭欲絕,當機立斷,掉頭就跑。 她的動作已經十分迅速了,但她剛剛竄出門,就聽見身后哐當一聲,她驚慌之中,還不怕死地回頭張望了一下。 床柱折斷了,賀成淵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 方楚楚撒腿飛奔,一邊跑,一邊抱頭慘叫:“啊,你沒穿衣服啊,就這樣你也敢出來,有傷風化,我要到京兆府去告你?!?/br> “我的衣服,不是你給我脫的嗎?”賀成淵冰冷的聲音從后面傳過來。 方楚楚滿頭大汗,跑得更快了。 可惜,她人矮、腿短,怎么也跑不過賀成淵,只不過片刻,庭院還沒繞半圈,賀成淵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輕輕一個掃腿,把她按到了地上。 “??!”方楚楚磕到了膝蓋,還沒來得及叫疼,賀成淵從背后壓了上來。 “??!”方楚楚又是一聲慘叫,整個人,面向下趴在那里,要被壓扁了。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惜賀成淵太重了,就那么牢牢地壓住她,她徒勞地劃拉著手腳,就像一只翻了殼子的烏龜,劃拉了半天,完全不能移動。 “別動?!辟R成淵在她的耳邊沉聲喝道。 方楚楚生氣地拍打地面:“快起來,你的太子妃要被你壓死了!” “別動!”賀成淵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再動,我忍不住了,要把你就地正法了?!?/br> 后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很不對勁,緊緊地貼著她,guntang的熱度透過夏天輕薄的衣裳傳遞到肌膚,肌膚都要燒起來了。 方楚楚嚇得僵硬住了,直挺挺地趴在那里,連氣都不敢喘了。 “你為什么這么壞?”賀成淵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嘆氣,那么輕的聲音,如同風掠過耳朵,耳朵發癢。 方楚楚的小耳朵動了動,紅撲撲的。 賀成淵咬住了她的耳朵,用牙齒輕輕地撕扯著,蹭來蹭去。 耳鬢廝磨,潮濕而炙熱,他的味道,又變得濃郁起來。 這個夏天的夜晚,連空氣都熱了起來,蟲子躲在草叢里,仿佛不知疲倦地鳴叫,輕微而又喧雜,還有急促的喘息的聲音,分不清是誰的,落在耳中,令人顫抖。 他吻她,一遍又一遍,她的耳朵、她的脖子、她的頭發,嘴唇都是guntang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楚楚覺得幾乎人都迷糊了,他的身體忽然繃得緊緊的,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繃緊的弓弦咯噔一下斷開了。 那種奇特的味道,是烈日下的草木因為過于飽滿而迸裂,汁液流淌而出,黏膩濃郁,仿佛是山林里的麝香、又仿佛是海邊腥咸的風。 賀成淵把方楚楚翻了過來,面對著面、鼻尖對著鼻尖,呼吸都交錯在一起。 夏日的夜晚,有螢火蟲飛了過來,悄悄的,一點點亮光,在眼zwnj;睫之間掠過,朦朦朧朧的波光讓人沉醉。 他的額頭上汗津津的,汗水蹭到了她的發間。 方楚楚喜歡這種味道,他的味道。 她紅著臉,笑了起來,慢慢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頭。 把臉頰貼上去,輕輕地蹭著,她的聲音呢呢喃喃,就像檐下的燕子:“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阿狼,別生氣……” “差點被你氣死了?!辟R成淵低低聲地笑著,又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她又壞又任性,但他還是那么喜歡她。 抱在一起,親了又親,摸了又摸,沾染了滿身的塵土,誰也不嫌棄誰了。到最后,方楚楚滾到賀成淵的胸口,躺在那里,攤開手腳,仰望著天空。 “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呀,只有你和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有人說閑話……” “嗯?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嗎?”賀成淵一本正經地問道。 方楚楚“啪”的打了他一下,然后吃吃地笑了起來,卻不回答。 夏天夜晚的風吹過來,天空格外干凈,螢火蟲飛來飛去,撲棱到胸口。 “你看,星星,那么多,真漂亮啊?!狈匠芤獾貒@道。 賀成淵一笑,翻身坐起:“來,我帶你到高處看星星?!?/br> 他拉著方楚楚走到明鏡閣前,蹲了下來:“我背你,上來?!?/br> 方楚楚抬頭看了看那高高的明鏡閣:“那么高,你行不行???” 賀成淵現在就聽不得方楚楚說“不行”這兩字,他斷然道:“行,絕對行?!?/br> 方楚楚“嘿嘿”一笑,吧唧一下,就像一只小團子趴到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