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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興聰,是非曲直,鐘大人早就查清楚了,三年前你見色起意,jian污了黃阿悄,還想以五十兩紋銀息事寧人,不想那黃阿悄是個烈性子,直接一頭撞死在你家大門前,這是劉家上下四十五口的口供,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br> 看著少年丟過來的供詞,劉興聰眼中雖然慌亂,但是依舊死不改口。 “冤枉啊,定時有人故意害我!” 鐘鳴冷笑一聲,掃了那干凈少年一眼:“阿岑,將他賄賂你的兩百兩銀子拿出來!” 方岑暗罵一聲,小氣! 繼而將兩張銀票放到了桌案上,淡漠開口:“前日,這是劉興聰托人送給我的,意欲行賄,這便是證據,劉興聰你還有何話好說?” 鐘鳴早就不耐煩了,擺擺手:“說個屁啊他,人證物證聚在,拉下去,秋后問斬!” “粗暴!”方岑小聲的嘟囔道,不看在到鐘鳴瞪起的桃花眼,又幽幽的改口:“不過,我喜歡?!?/br> 鐘鳴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說道:“下一個?!?/br> 劉興聰頹然的跪坐在了大堂上。 黃老漢淚涕橫流,連喊青天大老爺。 大堂外,那些鄰里鄉親也開始連連稱贊鐘鳴的賢明公正。 鐘鳴打著哈欠:“繼續繼續?!?/br> 方岑打開了一張狀紙,看向圍觀的群眾:“下一個,秀才趙高狀告江家強搶民女,苦主和證人都到了嗎?” “到了?!壁w高高呼,狠狠的剜了蘇小藥一眼。 蘇小藥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懟了回去。 趙高又是一陣氣悶,他昂首挺胸的走到大堂之上,因為要上堂,還特意換了一件八成新的長袍,這么一打扮,還真少了幾分猥瑣,多了幾分讀書人的氣質。 鐘鳴從方岑手里接過狀紙,低頭看了看,片刻之后抬起頭來,打量著堂下的蘇小藥、秋蟬和趙高幾個人。 “大人,冤枉??!”趙高開口就又要做戲,哪知道鐘鳴摳摳耳朵:“煩不煩,各個都說自己冤,有這費口舌的功夫,直說案件不就成了,脫了褲子放屁找費事!” 趙高一噎。 若非在大堂之上,蘇小藥非得笑出聲來,這個小縣令,還是個性情中人。 接下來,趙高添油加醋的將江家怎么強扣下秋蟬,說的聲情并茂,但凡聽了他說的,勢必會鞠上一把同情淚。 鐘鳴摸著下巴打量著始終神態自若的蘇小藥,輕嗤一聲:“又是個為富不仁的典型??!” 蘇小藥嘴角一抽,恨不得把剛剛的評價收回來,還沒開始呢,就蓋棺定論,神特么的性情! 方岑輕咳兩聲,連忙開口又道:“蘇氏,剛剛趙高的話你也說了,你待如何解釋?” 蘇小藥將秋蟬拉到身前:“大人,是非曲直,豈可聽一家之言,這秋蟬原本是趙高的妻子不錯,可其中也有苦衷,若是大人同意,可讓秋蟬將實情細細將來?!?/br> 鐘鳴一擺手:“有話快說?!?/br> 而后,秋蟬將自己的遭遇全部都說了出來,甚至為了證明的自己的話,她還不惜露出了胳膊,上面新傷舊傷交加,當真是字字泣血。 趙高慌了:“大人,不是這樣的,是這個賤人在撒謊!” 他沒想到秋蟬竟不顧名節,將傷口展示于人。 蘇小藥也是頭一次看到秋蟬胳膊上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 怪不得那天秋蟬受傷,自己想要細看她的傷口,她總是閃躲著捂著其他的地方。她冰冷的掃了趙高一眼,又上前說道:“大人,秋蟬所說句句屬實,若是大人不信,方可去找來證人詢問?!?/br> 鐘鳴對著方岑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有衙役出了大堂。 隨后,他又托著下巴打量著蘇小藥:“蘇氏,趙高說你偷竊秋蟬的賣身契,可有此事?” 蘇小藥一怔,沒想到鐘鳴的關注點會在這里。被那雙桃花眼看著,她心虛的輕咳兩聲。 “空口無憑,大人這么說,未免太過武斷了?!?/br> 哪知道鐘鳴輕笑,對著方岑點點頭。 方岑從懷里掏出一張紙,赫然就是秋蟬的賣身契。 蘇小藥心里咯噔一下。 大堂外,江司勻那雙琥珀色的眸中冷意一閃而過,渾身的溫度都跟著降低了幾分。 鐘鳴晃了晃手里的賣身契,桃花眼瞇到了一起。 “蘇氏,這可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你待如何?” 不等蘇小藥開口,江司勻便走到了大堂之上,他平靜的注視著上首的鐘鳴,嗓音淡漠:“大人的屬下,私自從內人身上取物,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未免有些欺人太甚?!?/br> 方岑摸摸鼻子,裝作一副我不知道我沒干的模樣。 鐘鳴斜著眼睛打量著著眼前這個風光霽月的少年,莫名的生出幾分敵意。 “你又是何人?” 江司勻將蘇小藥拉到身側:“我是她的夫君,江司勻?!?/br> “哦,你就是江司勻??!”鐘鳴咋摸著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江司勻自然也聽出了鐘鳴的話中似乎藏著什么,可他現在除了蘇小藥,不想顧及其他。 就在這時,衙役回來了。他在鐘鳴耳邊說了什么。 鐘鳴點點頭,突然一拍驚堂木:“呔!趙高,你枉為人夫,喪盡天良,著實該死!” 趙高被鐘鳴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下了一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我冤枉啊,分明是這江家欺我,擄我妻子,您一定要給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