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оǔяоǔǔ.fо (一百零八)兩心
下章猜猜誰先親誰啊 整整叁天,裴錦夕真就沒吱一聲。 好像失聯了一樣,萬俟雅時不時滑一滑通話記錄,郁悶地想:你就不會主動嗎? 她們一開始的時候,裴錦夕就永遠是那個被動的,永遠要自己去追逐。 可追的次數太多了也會累的呀,她好希望裴錦夕主動一回,也來追逐自己。 通話和信息里照樣沒有一絲一毫的顯示,萬俟嘆氣,然而煩惱不止這個。 喜歡姓裴的還是喜歡裴錦夕,阮瀾的話倒讓她突然不確定了,似乎真的只是喜歡姓裴的? 拿著圓珠筆無意識地不停按動,啪嗒啪嗒,萬俟雅盯著自己桌上那盆小巧的仙人球,又一次想起童年的某天。 她在爺爺家門口,背著書包含著冰棍,快要跨進院門時,突然聽見里頭在說:“小雅命里牽了紅線,剪不斷啊,都是命,這輩子可能就栽在姓裴的人手里了……” 一句話,判了她的姻緣。fúщeňщú.мe(fushuwen.me) 本來萬俟雅也不信,可她談戀愛老是不順,也不光是說人家不姓裴,比如那個班長,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那個體育系的只想發情上床,至于外國女人嘛,就是叁觀不合了。 當然不止這些了,其他的小火苗也都在萌芽初期就被各種意外撲滅了。 思緒紛亂,萬俟雅傻乎乎地用食指去按小仙人球,被刺扎了一下,終于讓她回了神。 倒是沒有出血,她輕輕捏著指尖按摩,忍不住又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無名指。 這姻緣線啊,究竟是我拴了裴錦夕,還是裴錦夕拴了我? 下午下班以后,萬俟雅本來想回家吃飯,可總有個什么念頭似的,攪得她心神不寧。 在辦公室逗留許久,考慮了一會兒,她下樓去了急診科,找到了剛剛結束工作的白一諾。 “一諾,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br> 白一諾欣喜不已,馬上去換衣服。 萬俟雅在大樓門口等她,回頭便看見她背著小挎包出來,淡粉的襯衫配牛仔超短褲,一雙白色帆布鞋擦得干干凈凈。 校園的稚氣未脫,果真是個孩子。 “老師想去哪里吃飯?” 女孩明媚的笑容比晚霞更美,萬俟雅突然有點內疚,好像她正在利用這個單純的孩子。 可是話都說出去了,她也不喜歡扭捏,何況有些事情只有確認才能下定決心。 “你難得休息,地方你定吧,”萬俟雅拉了一下挎包,微笑,“你請客,我買單?!?/br> “好?!?/br> 白一諾答應得爽快,她牽起萬俟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我帶老師去一個地方!” 看起來很高興,萬俟雅受她的感染,也笑了笑,隨她上了路邊的出租車。 白一諾報出的地址居然是黎大附屬中學。 萬俟雅哭笑不得,還以為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呢,結果是自己讀過的高中。 “一諾,你確定要去附中?” “對,老師跟我去就好了?!?/br> “……” 那一片自打高考結束她就沒去過了,現在有沒有餐廳她不知道,但多數應該是小吃店才對。 出租車拐過了路口,萬俟雅看看窗外,她也沒想到要吃什么,只能由著白一諾了。 校區在東面,好一會兒才到,白一諾讓師傅把車停在校門口,付了錢,興致勃勃地下車。 “老師,快來快來?!?/br> “……” 還有四十分鐘上晚自習,校門口人來人往,萬俟雅抬頭看了眼充滿古樸氣息的牌坊,檐角飛翹,朱漆紅柱,隸書金字印著黎大附中。 莫名的親切。 非上課時間,黎大附中允許外來人進入,白一諾拉著萬俟雅穿過校門,一直往小花園和天時池的方向走。 她好像很熟悉這里,可沒等萬俟雅問,白一諾已經把她拉到池邊的公告欄前。 一排叁個,其中一個是杰出校友,大約十來個人,萬俟雅竟然發現自己的照片也在。 不偏不倚貼在中間,用的還是她當時高叁照的證件照,齊耳的黑色短發,留著不過眉的劉海。 稚嫩,雖然漂亮,但是遠沒有現在的嫵媚成熟。 深深的注視一會兒,白一諾握住忽然握住萬俟雅的手,回頭看著她,眼睛閃閃發光。 “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上老師的地方?!?/br> …… “小夕,你想和……結婚嗎?” 模糊著似乎是母親的聲音,裴錦夕還來不及反應,突然被推進了進去。 一道白光,突然間周圍花團錦簇,歡聲笑語,教堂頂部的琉璃五顏六色。 腳下紅毯綿延向前,盡頭一個身穿潔白婚紗的女人頭戴花環,窈窈窕窕地立在一片光影之中。 風琴奏響婚禮進行曲,裴錦夕傻傻地望著那個背影,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不知哪里遞來一捧鮮花,她被迫接住,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的婚紗。 風琴悠揚,耳邊模模糊糊傳來人聲,可是聽不清楚,裴錦夕只是傻傻地站著,一直望著盡頭的那道倩影。 像是被無形之物吸引,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逐漸了那道美麗的身影。 近了,更近了,裴錦夕顫抖邁上臺階,女人這時候緩緩地轉過了身,面無表情。 萬俟? 心跳無比急切,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萬俟雅冷冷地抬起眸,目光充滿了嫌惡。 “裴錦夕,我結婚了,請你滾出我的教堂!” “滴滴滴——” 手機鬧鈴陡然大作,裴錦夕猛地驚醒,才醒悟自己剛剛是做夢。 一個不怎么好的夢…… 暫且還記得內容,情緒自然受了影響,她把臉狠狠埋進枕頭,感到后腰又疼了。 明明上午才做了針灸的。 忍著陣陣的疼,手指有點發麻,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起來,提醒她必須進食了。 裴錦夕確實什么也沒吃,再這樣下去大概率會倒在酒店里,她只好撐著床慢慢地爬起來,換了一個膏藥貼,穿好衣服。 酒店提供餐飲,她打電話叫了晚飯,跟著看見嚴婧媱的未接來電。 她回撥過去,“喂?” “你終于醒啦?再不聯系我要報警了?!?/br> 那頭有噼里啪啦的敲鍵盤聲,嚴婧媱歪頭用肩膀夾住手機,“我問過舅舅了,你說的那個白一諾,黎大醫學系的,成績挺好?!?/br> “也沒有什么違規處分,家境不錯,聽說她媽是沿海做生意的,要不要打聽一下???” “不用了?!?/br> 裴錦夕也準備真的調查她,“聽起來不錯就好了,別的沒什么需要問?!?/br> “你對情敵這么不上心???” 嚴婧媱調侃她,裴錦夕笑了笑,沒回答。 “對了,那個案子怎么樣了?” “違禁藥品那個嗎?反正藥是從他褲兜里搜出來的,調的監控里也確實是他下藥,這些都是既定事實,證據跑不了,只是判要點時間?!?/br> “至于他在網上的不當言論,說句怎么的,社死比法律來得狠,都有人去他家潑油漆了,那個護士長既然被曝光,我想再求職難了?!?/br> “嗯?!?/br> 一切都按預想的進行,她也早雇了人注意萬俟雅的周圍,以防這個護士長找麻煩。 嚴婧媱又問她的腰傷怎么樣了,兩人聊了會兒,裴銘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裴錦夕連忙掛斷接聽,裴銘很關心她的腰傷,一來就問她檢查的結果如何。 “挺好的,霍醫生說沒有什么大礙,就是,嗯……不要太過勞累,爸爸知道的?!?/br> “那就好,”裴銘松了口氣,“沒事就好,當然你不要報喜不報憂哦,診斷書霍醫生可都是會全部發給我的?!?/br> 又囑咐了女兒一些老生常談的事情,最后沒忘記讓她休假,“我可問Amy了,你不許管事?!?/br> “好,我知道了?!?/br> 裴錦夕頗有些無奈,聊了一會兒,她忽然說:“爸爸,我想去法國幾個月?!?/br> 現在有歐陽閔在家里陪父親,他不會孤單,自己去幾個月,應該能把萬俟雅忘了吧。 她在夢里都招她煩,更不必說現實了。 幾個月不夠的話就再多一點,她可以的,應該,應該可以忘掉她的…… 心里依然悶悶的,裴錦夕有點心不在焉,只聽到裴銘說,去可以,但不能管公司的事情。 這倒是不難做到,反正她有辦法瞞著她爹。 又聊了一會兒,快要結束時,裴銘忽然問:“小夕,在去法國之前,你愿不愿意回來一趟?” “我挑了幾套禮服想送給閔兒,我想要你幫忙看看,當然如果你不愿意……” 仍是懷著內疚的,裴銘其實還想順便送一套婚紗,可他擔心女兒會芥蒂。 “這很好啊,我會回來的?!?/br> 盡管還要適應些許時日,但裴錦夕很善解人意地表現出開心,“爸爸早該送的?!?/br> 頓了頓,她又想到什么: “其實,爸爸該送她一套婚紗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