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執念
萬俟雅未曾想過自己是這般容易高潮。 當醫生的,又是女性,自然更要學習一些正兒八經的性知識,與人與己都有好處。 于是,在本應熱戀萌動的大學,萬俟認識了尖銳濕疣,淋病,生殖皰疹…… 事實證明意外懷孕真不是為愛鼓掌唯一的風險,萬俟雅也順理成章地對某些棒狀生殖器有些輕微的抵觸。 你永遠不知道這東西在你之前插過什么。 工作之后她在外頭租了公寓,買過幾款成人小玩具,那會兒萬俟沒什么喜歡的人,需要自慰的話就自己腦補一下情色影片。 可惜效果不明顯,xiaoxue干澀得根本吞不下任何尺寸的玩具。 萬俟還以為自己不敏感呢,但如今被裴錦夕舌舔幾下都能高潮。 身子很疲累,意識卻很亢奮,她躺在床上無力地顫抖,感覺被裴錦夕抱在了懷里。 女人的柔軟讓她靠得足夠舒服,萬俟雅享受這樣的溫存,回頭撒嬌地蹭了蹭裴錦夕。 她對她那么,那么的有感覺,輕而易舉就能把身體完全交出去泄流。 “小夕~” 情不自禁地扣住對方的手指夾弄,萬俟在這一刻突然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容易高潮。 因為身后的這個女人實在太干凈了。 淺色的女士西裝永遠是一塵不染,不僅是容貌,而且每根頭發絲都會打理得柔順光澤。 十指纖纖,連指甲縫都干凈到極點。 從眼神到言行舉止,她始終都是溫文爾雅的小總裁,萬俟覺得裴錦夕就像醫院里最干凈的手術室,讓她覺得安心,舒適。 耳根忽然有熱氣傾灑,萬俟嚶嚀一聲,微仰起脖子,身體敏感地打顫。 一縷不同的栗色發絲垂下肩膀,與她的發絲糾纏在一起,猶如結發之意,萬俟雅微微側過頭,輕輕抬手便摸到了裴錦夕的臉。 很柔和的觸感,她在含她的耳垂,異常溫柔的舔了舔,再一吻。 沒有言語,萬俟雅卻十分陶醉,裴錦夕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將一小口紅酒渡到她的嘴里。 “唔……” 唇角滲出些許淡紅,香甜的味道膩得人腦袋發暈,萬俟忍不住將舌探了過去。 有點勾引到意思,裴錦夕很快回應,勾著她的小舌輕輕一卷,緩慢地摩擦起來。 舌尖的甜膩瞬間迸發了數倍,萬俟舌根發軟,可越是酥綿越是貪戀。 “嗯~” 她扭身抱住裴錦夕的脖子,跨在她的腰上,雙手捧住她的臉,偏頭激烈地糾纏。 仿佛要汲取走對方的最后一絲水,萬俟用力地吮吸,舌兒酸了就吃她潤潤的嘴唇,直到雙唇紅腫發燙。 分離也戀戀不舍,彼此拉出細細的銀絲。 “小夕~” 如此才算是勉強夠了,萬俟雅朦朦朧朧地注視著面前的佳人,拇指輕輕地在她唇上一抹。 開心地笑,她好想,好想再親她一會兒。 可是自己好像醉得不輕,腦袋發昏,萬俟雅沒擋住身體連番高潮后的疲憊,眼皮打架,撲在裴錦夕睡著了。 身體軟綿綿地歪斜,幸好裴錦夕接得及時,小心把人輕輕地放在床上。 替她稍作整理,蓋好被子,裴錦夕呆著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她紅潤的臉。 這一刻不知該想什么。 關掉臺燈,裴錦夕拿了外套,留萬俟雅一人酣睡,輕輕帶上門出去。 心里有一絲絲的悶,卻不知從何而起,她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有沉晉的短信,問她要不要過去一起玩牌。 這是她們經常有的活動,但最近幾天忙,都沒有一起玩了。 于是開車去了銅鑼灣,裴錦夕熟門熟路,直接去二樓的包廂找她們。 房間敞亮,照舊是爵士配香檳。 沉晉和嚴婧瑤都站在吧臺邊上喝酒,裴錦夕看見熟悉的摯友,身心都不禁一舒。 她走過去,十叁正在擺弄她的調酒器,剛要問裴錦夕要不要來一杯時,嚴婧瑤忽然把杯子一擱,跟見鬼似的。 “你脖子上什么???” 另外兩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嚴大律師發揚探究蛛絲馬跡的卓越能力,湊過去盯著裴錦夕的側頸仔仔細細地看。 一小個淡紅的印子,不巧正露出衣領一點點。 “喲,口紅印???” 八卦的氣息瞬間蔓延開去,裴錦夕的耳根偷偷爬上一抹紅暈,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 肯定是萬俟撲進自己懷里的時候不小心蹭的,她沒照鏡子就出門了。 “不是的,”多少有點兒后悔,裴錦夕趕緊抹了抹脖子,“呃,這個,這個是程誠……” 強行解釋,說出來自己都不信,何況對面叁個女人知根知底,再說哪個男人用口紅??? 而且裴錦夕從不讓程誠碰,這謊扯出天際,反而讓沉晉聯想到那天的創意手帕。 她在和一個女人交往? 不過裴錦夕不說沉晉就沒有提,四個人聊了幾句,開牌打斗地主。 但今晚裴錦夕似乎手氣不佳,玩了四輪都是輸,臉上接連被貼了四張小紙條。 本來還想打第五局,十叁才開始洗牌,裴錦夕突然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 “我準備訂婚了?!?/br> 叁個人一愣,裴錦夕像是給自己什么暗示一樣固執,“我要訂婚,和程誠?!?/br> “……” 這倒不是什么大新聞,她們早知道裴錦夕有婚約,可是什么年代了還父母之命? 裴銘從沒公開說過女兒訂婚,至于她的mama……叁個人都沒說話。 “我準備馬上就訂婚,”裴錦夕第叁次強調,“和程誠,我,我得訂婚了?!?/br> 翻來覆去地說了叁遍,叁個摯友面面相覷,都覺得很奇怪。 可裴錦夕又說了一遍,最后抬起手邊的杯子把里面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總之,到時候我會邀請你們的?!?/br> 說著就走,叁個人還來不及說別的呢,裴錦夕便開門離開了包廂。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包廂里短暫沉默,十叁把牌理了理,放回盒子里裝好。 “程誠真回來了?” 嚴婧瑤總覺得時間對不上,“他不是說在國外創業還是什么來著,怎么這么快回國?” “兩年不到創個鬼的業,他又不是天才,”沉晉對此頗為不屑,“我看是在外頭揮霍吧?!?/br> 其實作為摯友,同時都是成年人,她們是不會輕易對誰的感情或者對象指指點點,但是裴錦夕這個未婚夫多少有點“特殊”。 娃娃親,聽說是裴錦夕的母親訂下的。 裴錦夕似乎一直都沒有多喜歡這個未婚夫,但是跟他訂婚,其實也相當于是結婚的心異常堅定。 程誠外表還算帥氣,可也僅此而已了,老爹拼的那點兒家底越來越薄,抱緊裴錦夕的大腿就是為了錢。 她們局外人看得清楚,甚至裴錦夕自己也知道,可無論如何還是要結婚。 “老實說我挺好奇的,”十叁道,“錦夕她難道是對娃娃親有什么執念嗎?” “我看不是對娃娃親有執念,”嚴婧瑤嘆口氣,“而是對母親有執念?!?/br> 可惜,這誰也勸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