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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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淮安的的確確怔了一下,隨后攥緊了手中的字條。 這時,蕭璉妤回頭道:“薛大人查完了?” 薛襄陽喃喃道:“這、這……” 蕭璉妤道:“我的私事,還輪不到刑部管?!?/br> 還沒等薛襄陽回話,蘇淮安闊步行至她面前,喉結一動,低聲道:“殿下如此,過了吧?!?/br> 蕭璉妤以手支頤,彎著眼睛,看著蘇淮安笑,“怎么,還沒當上駙馬,就想管我?” 此時清風徐來,公主頭上的珠釵輕輕搖晃。 蘇淮安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用眼神質問她。 蕭璉妤又道:“懷大人放心,長寧知道分寸,等我們成了婚,院子里自然是清凈的?!?/br> 這話,這態度,哪里是知道分寸的樣子。 薛襄陽摸了摸鼻子。 他怎么都沒想到,今兒能發生這樣的事。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這位準駙馬,同為男人,誰都不能忍受頭上就這么被人種了綠頭菇。尋常女子尚可休妻,可眼前的是天家公主,還是與陛下情分頗深的公主,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臣今日冒犯殿下了,回頭臣自會向陛下請罪?!毖ο尻柍K淮安道:“懷大人,走吧?!?/br> 蘇淮安僵著背脊跟上了薛襄陽。 等他們快出門時,蕭璉妤忽然起身道,“薛大人留步!” 薛襄陽回頭。 “有些話本不想說,但薛大人搜府也不是頭回了,為了日后少給刑部添亂,今日索性與大人說個清楚吧?!笔挱I妤指著他手上那副畫,道:“薛大人為何總覺得,我會幫他?!?/br> 薛襄陽蹙眉道:“殿下別忘了四年前,殿下是怎樣去刑部鬧的?!?/br> “大人也知道四年了?!笔挱I妤哂然一笑,輕聲道:“薛大人,整整四年了,吾乃天家公主,憑什么惦記一個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四年!” 薛襄陽被她問的一怔。 長寧公主對鎮國公府世子爺一見傾心,三堵大理寺,京城人盡皆知,四年前鎮國公府叛國證據確鑿,她卻無視禮法綱常,不顧禮義廉恥地去大鬧刑部。 樁樁件件,無一不荒唐。 薛襄陽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可不就是惦記那亂臣賊子四年嗎! 蕭璉妤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揚起下頷,認真道:“初見蘇淮安,我不過十五,少不更事鬧出的笑話,薛大人沒必要死抓著不放吧?!?/br> 薛襄陽看著她,似乎在考慮她話中真偽。 “我承認,四年前去驪山,確實有幾分等他的心思?!笔挱I妤深呼了一口氣,“可就因為等了這幾年,我都沒能好好在母妃身邊盡孝,而他呢,四年茍且偷生,從未與我謀面,如今想來,真真覺得萬分可笑?!?/br> 蕭璉妤每說一字,蘇淮安的眼色便暗了一分,他睫毛微顫,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她。 思及孫太妃薨逝,薛襄陽臉色變了變,“殿下若真是如此想的,那下官給殿下賠罪?!?/br> “賠罪倒是不必?!笔挱I妤道:“畢竟四年前,長寧也給刑部添了不少麻煩,不過薛大人放心,倘若蘇淮安真有一日出現在公主府,長寧第一個通知大人?!?/br> 薛襄陽清了清嗓子道:“下官告退?!?/br> “薛大人、懷大人慢走?!?/br> 公主府門闔上,薛襄陽腳步一頓,回頭看著蘇淮安,真誠道:“懷大人放心,今日之事,薛某不會與外人道一個字?!?/br> 蘇淮安平視他道:“薛大人誤會了,下官不在乎?!?/br> 薛襄陽看著眼前將野心二字刻進瞳仁里的男人,倏然笑道,“看來,是我想差了?!?/br> 這位金科狀元郎,眼里沒有風月情愛,他根本就是把長寧長公主府,當成了平步青云的梯子。 薛襄陽不由對他多了幾分贊賞,“不知懷大人可有打算入刑部?” 蘇淮安一頓,雙手作輯,字正腔圓道:“下官,求之不得?!?/br> 薛襄陽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三天一早,蘇淮安接到吏部調令,翰林院編修懷荊,即日起,遷刑部侍郎。 與此同時,欽天監合算出了他和蕭璉妤的八字——上等姻。 蘇淮安用指腹反復摩挲著圣旨上寫的婚期。 延熙六年,三月初七。 第73章 等待 阿菱,四年了,朕不等了?!?/br> 沉沉的夜色漸漸淡去,天邊的云層漾出微弱的曙光,窗紙浸了白,內室灑進一片清冷的光亮。 昨日接了賜婚的圣旨,長寧長公主須得向太后謝恩。 蕭璉妤梳洗打扮一番,沒用早膳就進了宮。 她在慈寧宮外等了不到一刻的功夫,章公公匆匆趕來,躬身笑道:“太后娘娘本還在小憩,這聽說殿下來了,立馬坐起來了?!?/br> “若是母后在休息,我再等等也無妨?!?/br> “殿下快請進吧?!?/br> 蕭璉妤含笑入殿。 太后笑道:“長寧,快過來?!?/br> 蕭璉妤走過去,福禮,柔聲道:“長寧給母后請安?!?/br> 太后拍了拍榻邊,道:“無需多禮,快坐下吧?!?/br> 蕭璉妤思及昨日公主府堆積如山的賞賜,道:“又是鹿茸又是靈芝,母后怎么賞了長寧那么多東西?” 楚太后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啊,好好調理身子,別看婚期在明年,這時間一晃就過去了?!?/br> 蕭璉妤道:“長寧謝過母后?!?/br> 楚太后慢聲慢語道:“你定了婚事,哀家心里這塊大石才算放下了?!?/br> 蕭璉妤苦笑不得看著太后,嬌嗔:“母后這話說的,好像長寧嫁不出去似的?!?/br> 楚太后捏了捏她臉,“哀家讓你早些訂下婚事,自然是為你好,你可知下月要舉辦圍獵?” “圍獵的事,長寧有所耳聞?!笔挱I妤疑惑道:“這怎么了?” 楚太后道:“這兩年邊境不安生,百姓也沒有好日子過,蒙古使團此番進京是有意求和,這自古邦交,和親最多,他們若是送人進宮便罷了,可若反之,長寧啊,大周可只有你一個公主,哀家怎能不多替你想?” 雖說蕭璉妤根本不認為她哥會把她送出去和親,但太后把話說到這,她也只能回握太后的手,眼含感激,道:“之前都是長寧不懂事,真是讓母后費心了?!?/br> 蕭璉妤側過身,抬手給太后斟茶,“母后喝茶?!?/br> 楚太后接過,抿了一口,若無其事道:“你可知圍獵準備設在哪兒?” 蕭璉妤道:“不是還沒定嗎?” 楚太后點了點頭道:“鴻臚寺提議去君山,那君山別苑,樓宇鱗萃比櫛,富麗堂皇,旁的地方根本無法與之相比?!?/br> 蕭璉妤道:“此番圍獵本就有意揚我國威,君山倒是極好?!?/br> 楚太后道:“但戶部尚書說君山距離京城太遠,三千里地,且不說兵力過去不易,花費也大,倒不如祁山別苑、驪山別苑?!?/br> 蕭璉妤一怔。 楚太后看著蕭璉妤的眼睛,道:“長寧,你覺得祁山別苑和驪山別苑,哪兒更好?” 她握著茶壺的手緊了緊,眼睛一彎,嬌聲道:“母后,這等國家大事,叫長寧如何說呀,再說了……那祁山別苑長寧早就不記得什么樣了,要說哪里好,長寧自然覺得驪山別苑好?!?/br> 楚太后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也是,先帝去祁山別苑那一年,你才五六歲,不記得也正常?!?/br> —— 蕭璉妤從慈寧宮出來時,整個人魂不守舍,行至熙和門,剛好碰見了下朝的蘇淮安。 蘇淮安今日身著孔雀紋暗紫色廣袖朝服,佩素金腰帶,手持幾卷刑部案卷,蕭璉妤看著他的身影,眸光滯了片刻。 四目交匯,蘇淮安徑直走過去,作禮道:“臣見過公主?!?/br> 這陌生的嗓音,令蕭璉妤瞬間回神,她輕笑一聲道:“恭喜懷大人了,這才幾日的功夫,就從七品翰林院編修遷至刑部侍郎?!?/br> 公主面帶笑意,心里卻忍不住腹誹:這寒門之子還真是踩著她往上爬啊,前腳帶著薛襄陽搜公主府,后腳便升了官,論無恥,也當得起狀元二字。 “臣多謝殿下?!碧K淮安低頭看著她,輕聲道:“殿下可是要回府?” 蕭璉妤無視了他的無事獻殷勤,直接轉身離去,蘇淮安默默跟在他后面,看著她頭上搖晃不停的珍珠,眉眼不由染了幾分笑意。 甫一出宮門,蘇淮安便瞧見了那日出現在她榻上的小白臉侍衛。 他的目光驟然變冷,忽然覺得,這侍衛該感謝自己今日手中握著的是案卷,而不是刀劍。 小侍衛拉開馬車的幔帳,朝蕭璉妤躬身道:“公主小心?!?/br> 蕭璉妤柔聲道:“荀郎,我不是與你說了,不必站在這等我?!?/br> 蘇淮安蹙起眉頭,上前一步道:“你喚他什么?” “荀郎呀?!毙」鲹u了搖手中的蒲扇,認真地看著蘇淮安,一字一句道:“他名為傅荀,字子遠,懷大人這回聽清了?” 蘇淮安眉間含著隱隱的怒氣,“殿下!” 蕭璉妤眼中笑意不減,用蒲扇點了傅荀的肩膀,“進來 ,同我一起坐?!?/br> 傅荀身形一頓,避開蘇淮安的目光,躬身進了馬車。 蘇淮安看著眼前正欲離去的馬車,心臟驟跌,他攔住馬車,一把掀開了幔帳。 蕭璉妤沒想到他如此膽大妄為,美眸閃過一絲凌厲,“放肆!” 蘇淮安同她對視,語氣盡量低沉輕柔,“殿下與臣已經有了婚約,今日與外人共乘一輛馬車,臣以為有些不妥……” “不妥?”蕭璉妤嗤聲一笑,打斷他的話,“既然圣旨已下,懷大人就該知道自己是個什么身份,你我之間,守的是君臣之禮,你言之不妥,才是真的不妥?!?/br> 蘇淮安喉結微動,深吸一口氣道:“臣知道?!?/br> 蕭璉妤瞥了眼他死死攥著幔帳的手,慢悠悠道:“知道還逾距,懷大人這是明知故犯?” 見他沒反應,公主又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