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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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腴的身姿、隆起的小腹,仿佛為她度了一層母性的光輝,就連鬢角落下一縷青絲都是道不盡的溫柔。 后宮正位,帝王發妻,鎮國大將軍獨女,一旦再得皇長子,這樣的尊貴,不論后宮今后再添多少人,她都是旁人眼中的可望而不可及。 更遑論皇帝對她,本就有偏愛。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若無蘇家,蕭聿登基也不會那般順利。 李妃看著皇后的肚子,薛妃看著李苑,倏然笑了一聲道:“再有幾個月,皇后娘娘就要生了吧?!?/br> 蘇菱“嗯”了一聲,道:“九月末吧?!?/br> “看來等到秋日,宮里便能熱鬧幾分了?!毖﹀D頭看著李妃道:“昨兒太后娘娘還說,陛下子嗣不豐,開枝散葉是頭等大事,李妃怎么沒找太醫請個脈?” 李妃驀地抬眸,與薛妃對視。 薛妃幽幽道:“若臣妾沒記錯,陛下這半年來,可沒少歇在長春宮,按說李妃這肚子,不該沒動靜呀?”當然,這沒少歇三個字,是薛妃看來的。 李妃眸中染了一層水霧。 薛妃嘴角越翹越高,繼續道:“要我說呀,李妃還是得找太醫瞧一瞧,萬一身子有什么不適,也好早日醫治?!?/br> 話音甫落,蘇菱撩起眼皮去看薛妃。 薛妃心里一緊。 這半年她真是被皇后罰怕了,抄經書、抄宮規,聽著不是什么重罰,找貼身的女史代寫便是,誰料皇后竟找個人看著她寫,近半年她都不知抄了多少本,這一對視,她手腕就酸。 不過該諷刺的也諷刺完了,薛妃裝乖道:“臣妾失言?!?/br> 蘇菱道:“本宮乏了,你們回去吧?!?/br> 皇后一向沒架子,這會兒語氣都變了,顯然是不悅了。 薛妃柳妃走后,李苑折返,蘇菱看著她通紅的眼眶,道:“怎么了?” 李苑的眼淚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蘇菱無奈道:“薛妃性子莽撞,可你們同為妃位,若無大錯,本宮也不能回回為你出頭……” “臣妾不是因為薛妃?!崩钤诽植亮瞬裂蹨I道:“臣妾是覺得自己的肚子不爭氣?!?/br> 誠然,對某些事,蘇菱已無甚感覺了。 蘇菱看著她道:“子嗣這事,太后那邊雖然催的緊,但本宮與皇帝何曾說過你?” 李苑道:“臣妾知道陛下與娘娘待臣妾都好,可越是這樣,心里越是愧疚難當?!?/br> 蘇菱拍了下她的肩膀,柔聲道:“本宮十七嫁給陛下,不也是今年才有子嗣?你如今錦瑟年華,來日方長,急什么?” 李苑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蘇菱道:“娘娘與陛下果真是心意相通,陛下也曾……” 這話說一半,但后面的內容卻不難猜。 李苑忽然跪在地上道:“是臣妾失言?!?/br> 蘇菱眸色未改,但她承認,蕭聿拿她曾經的軟肋,去安慰李苑,確實讓她心里久違地竄起了一股火。 不過一瞬就熄滅了。 蘇菱扶著腰起身,睥睨著她道:“起來吧?!?/br> 李苑遲遲不起,“臣妾有罪,還請娘娘責罰?!?/br> 既如此,蘇菱也沒叫她起,而是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回了內殿。 等蘇菱小憩醒來,已是午后。 今兒是十五,扶鶯怕皇帝提前過來用膳,看見李苑在外頭跪著,便提醒道:“娘娘,李妃還在外頭跪著呢?!?/br> “還跪著呢?”蘇菱蹙了蹙眉,“何時了?” 扶鶯道:“過午了?!?/br> 蘇菱看著扶鶯笑道:“她一直在外頭跪著,你怎么不叫醒我?” 扶鶯道:“甭管李妃是不是故意的,她讓娘娘不舒坦,可不就是有罪?” 蘇菱道:“行了,你趕緊讓她回去吧,不然太后那邊又要看熱鬧了?!?/br> 扶鶯低頭應是。 —— 永昌年間留下的爛攤子太多,朝廷日薄西山,蕭聿每日除了早朝,還設了晚朝,夙興夜寐,宵衣旰食。 今日是十五,是他不論多晚,不論再忙,都要回坤寧宮的日子。 亥時過后,蕭聿躺在蘇菱身后,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親了親她的肩膀道:“今日與閣老議事,有些晚了?!?/br> 蘇菱回頭,見他眼底隱隱泛青,道:“前朝的事要緊,陛下若是忙,歇在養心殿便是了?!?/br> 蕭聿眼角染上一抹笑意,“你就半點不想我?” 蘇菱無奈道:“臣妾昨日還同陛下一起用的晚膳?!?/br> “我不想聽你喊陛下?!笔掜舶讶朔^來,咬住她的下唇,手漸漸往下,嗓音低了低,“都幾個月了,還不行么?” 蘇菱用臂肘輕輕搪了他一下,“臣妾近來身子真的不舒服?!?/br> 蕭聿低聲問她,“哪不舒服?” 蘇菱喃喃道:“乏的厲害,總是困?!?/br> 蕭聿知道她這胎懷的辛苦,也不忍心磋磨她,便用手揉了揉眉心道:“那我去趟凈室,你先睡吧?!?/br> 蘇菱看著他的背影,翻過了身。 一夜過去。 蕭聿雞鳴而起,蘇菱閉著眼睛跟他坐了起來。 其實蘇菱的眼睛生的有幾分嫵媚,平日端著皇后儀態倒是不顯,眼下睡眼惺忪地望著他,替他更衣,倒是有幾分像從前。 可此時的他還未曾想過,像從前,便是不復從前。 蕭聿著常服上早朝。 御道左右的文武百官面露困倦,四周窸窸窣窣聲不斷。 大周自永昌十五年后就不再日日上朝了,這舒坦的日子過久了,看著新帝勤政,眾人心里自然是不樂意的。 記得剛恢復早朝時,還有人一本正經遞了折子說卯時疲乏,起不來榻。 蕭聿殺雞儆猴,不僅摘了此人的烏紗帽,還賜了五十個板子。 皇帝安座后鳴鞭,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東上,再行三叩六禮。(1) 禮畢,各衙門依次奏事。 說是奏事,但大多就是,其實就是算賬。 有句話說的沒錯,歷朝歷代走向沒落,都是從經濟崩塌開始的。 國庫沒錢,地方的賦稅也征不上來,眼下戰事吃緊,戶部是沒完沒了的哭窮。戶部尚書何程茂,那可真是演技精湛的主。 若不是知道何家有多富,蕭聿還真要以為他窮的當褲子了。 何程茂道:“臣知道陛下心疼邊關將士,可臣昨夜算了一筆賬,與齊國開戰至今,上繳給軍隊的糧草已是足足有余……” “足足有余?”蕭聿將折子“啪”地一聲摔在了案上,厲聲道:“那是整整六萬人!何大人若覺得足足有余,朕把鎮國公叫回來,你給我去打?!?/br> 何程茂躬身道:“陛下息怒?!?/br> “將士沒有餓著打仗的道理,何大人與其同朕哭窮,倒不如好好查查戶部的賬?!笔掜彩吮銕П稣?,最是清楚邊關的狀況。 何程茂咬牙躬身道是。 緊接著是推行屯糧之策的事。 閣老大聲宣讀折子“屯田既能吸納游民,又能防止寇患,待開墾的田地多了,這賦稅自然而然就……” 話還沒說,只聽太和殿外突然有人喊道:“邊關急奏——” 早朝都有這么個規矩。 只要是邊關急奏,皆可優先啟奏。 又是一聲,“閬州總督覲見?!?/br> “讓他進殿!” 閬州總督面帶塵土,手持急奏,進殿后“噗通”一聲跪下道:“陛下,我大周六萬將士被困密河,無一生還……” 他哆嗦著嘴唇道:“是蘇景北反了,臣親眼見他在腹背受敵之際,進了齊國邊境?!?/br> “再沒回來?!?/br> 第60章 謀逆 證據確鑿。 鎮國公蘇景北反了。 這句話猶如將巨石扔進平靜的湖水,“噗通”一聲,激起千層浪。 殿內沸反盈天,帝王抿唇不語。 朝中與蘇家交好的官員并不少,比如,待蘇淮安如親子一般的大理寺卿鄭百垨。 鄭百垨突然出列道:“大殿之上,還請方總督慎言,鎮國公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無數,臣今日說句大膽的,他若是存有謀逆之心,何必等到今日!” “邊關路遠迢迢,消息遲緩,總督大人要指認鎮國公通敵叛國,還請拿出證據來!” 都察院右都御史董李附和道:“臣也附議,此事不能聽總督大人一言就妄下定論,鎮國公打了半輩子的仗,從未有過敗績,通敵,這話重了?!?/br> “是啊,那六萬精兵,可是鎮國公手把手帶出來的兵!” “這定然是有隱情?!?/br> 有人小聲道:“兒女都在京城,通哪門的敵? 文官說話還算客氣,武官就不一樣了。 成遠侯干脆指鼻子罵道:“鎮國公上戰場殺敵的時候,你還在地里玩泥巴!怎么,吃了敗仗就嫁禍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