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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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閆圳剛剛打開了未知世界的一扇大門,而且是通過比他大十多歲的陳景中。 陳景中前幾天才剛弄明白閆總動用海鼎是用來做什么,是花錢的。據他所知,公司業務正常,無違法行為,不需要洗錢??砷Z總就是投了一筆毫無回報的資。他甚至把海鼎轉到了個人名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陳景中直接了當地向閆總進行了問詢。 閆圳也直接回答了他:“支持老婆業余愛好用的?!?/br> 直到此時,陳景中才知道,閆太太的業余愛好竟然是畫漫畫。陳景中的兒子正處在青春期,為了不跟年輕人脫節,他微博、抖音玩得都挺溜。 早在安拙上熱搜的當天晚上,陳景中就看到了,不僅看了,他還仔細看了。越看越佩服閆總的氣度,為了支持閆太太的愛好,閆總真是拼了。 陳景中吃瓜吃得正起勁,被閆圳看到,問他看什么看得走神。陳景中心虛,躲閃的意圖太明顯,閆圳疑心重,又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朝他接手把手機要了過來。 這一看,可算是點燃了引信,閆圳如隨時要爆|炸的□□庫,在陳景中的教學下,閆圳明白了熱搜為何物,怎么能上去,cp是什么…… 閆圳終于肯放陳特助離開,還他手機時還陰沉沉地說了他一句:“你以后少看這些不正經的東西?!?/br> 陳景中心里吐槽,三十還不到,閆總竟比他活得還老古板。 閆圳學東西快,一天時間就把微博弄明白了。當天憋著一口氣,正想找時間抓安拙算賬時,新的熱搜又來了。這次的聲浪比上次還大,已經下去的cp熱度卷土重來,大有排山倒海,壓倒一切的架勢。 閆圳終于是忍不下去了。 吸取上次人多的經驗,今日,安拙與那陽的展示時間只有兩個小時,那陽還有一個簽售活動,安拙一個人先離開。 她把公司的車留給那陽用了,自己提前預定了輛網約車。等車的時候,一輛黑色矯車停在了她面前,看看車型與車牌不是她叫的。她正準備往邊上站站的時候,車門打開,安拙被大力拉進了車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二更合一,早了18:00更,晚了不超過21:00感謝在2020-08-0818:19:47~2020-08-0919:23: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四野白雪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四野白雪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4章 恐懼感漫上心頭,根本顧不得觀察車里的情況,安拙開始劇烈地掙扎。 抓她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幾下就困住了她。離得近了,安拙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回首一看果然是閆圳。光不讓他上門還不行,還得讓他保證不會再當街擄人,安拙首先想到的是這個。 她抬手想繼續掙動,閆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還弄,上次就是這樣抓傷我的,你看看,都留疤了?!?/br> 安拙聞言回頭,閆圳把右邊臉側過來給她看:“看見了嗎?眼尾?!?/br> 真的是一道疤,是她上次劃的,見血后她沒暈,確定了她不再暈血的那次。很淺,一道印從閆圳的右眼眼尾一直延伸到發際。 安拙愣了,這也太巧了吧。她的代表作里,女主的眼尾就有這樣一道疤,同樣是右眼,同樣的位置,唯一不同的是為了戲劇效果,安拙故事中的主角的這道疤是淡紅色的。 “有正事找你談,你冷靜下來我就放開你?!笨此龑W⒍⒅约旱难畚?,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閆圳心里好受了一點,至少還知道愧疚。 上次被她抓傷后,他沒做什么處理,誰知后來結痂掉落后,落疤了。留疤就留疤,他身上的疤比這嚇人多了,閆圳根本沒往心里去,沒當回事。但看安拙反應不小,可能她們女的比較在意這個吧。 巧合,這只是巧合而已,安拙這么想的時候,閆圳放開了她。 車里這種空間小的密閉環境,令安拙有些不安,她看了眼前排司機,好在還有第三人。不想,下一秒,隔音的鏡面玻璃升了起來,后座與前排被徹底隔離了開來。 “我看到了花籃,知道你是贊助商了,你還有什么事?還有,下次不要這樣,我被嚇到了?!卑沧疽兄囬T,盡量離閆圳遠一些,她雙手抓著裙擺,雙腿緊緊并攏,這裙子不長,坐下后才發現,腿露得有點多。 閆圳哼了一下,沒理她,他的注意力都被安拙的妝扮吸引了。知道她長得顯小,今天的發型與衣著,更是讓她看上去像個高中生。 白球鞋、半高筒的學生襪,超短的裙擺,中間露出的一截纖細美腿……閆圳忽然覺得家里給她買的那些衣服,風格還是單一了,原來,平價的東西也能穿出誘人的風味。 “你離我那么遠干嘛,坐過來一些?!?/br> 如果是以前的安拙聽到閆圳用這種語氣說話,早就蘇了半邊身子,現在卻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安拙用手搓了搓胳膊,提醒閆圳道:“不是有正事要說嗎,是什么?” 閆圳坐正移開了視線:“你先跟我回家,到家再說?!?/br> 安拙拒絕:“我不去,你現在說吧?!?/br> 閆圳瞥她一眼,語氣輕佻:“你確定要這個樣子……跟我談?” 她什么樣子?安拙低頭看向自己,心里一驚,這衣服的質量也太差了吧。應該是剛才掙扎的時候弄的,衣服的第一顆扣子掉了,領口開得很大,已經到了不能穿出去的程度。原本抓裙擺的手,改抓衣領了。 有什么可遮擋的,他早就看到了,白色運動款式的,品味雖有待商榷,但配上安拙這張青春亮麗的學生臉以及校服加持,閆圳覺得還是挺飽眼福的。 “回家你換件衣服,另外,我一會兒本來還有個重要的跨國電視會議,我需要回家把它先忙完,然后我們再談?!?/br> 安拙現在的樣子確實沒法見人,需要換件衣服。車子一路駛向海闊公寓。 閆圳按了指紋開了門,安拙正預備往臥室衣帽間去,趙姨竄了出來,在看到閆圳身后的安拙后,她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 “啊,安小姐回來了?!壁w姨平靜地敘述著這個事實。 低頭換鞋的閆圳,眉頭皺了一下。 他囑咐安拙:“我先去忙,有事書房叫我?!?/br> 安拙沒理,快步去到臥室。正在找衣服,聽到身后趙姨跟了進來。這位老資歷的閆家保姆,永遠改不掉不敲門直接進屋的毛病。當然,她也挑人,閆圳如果在這屋,嚇死她也不敢。 以前安拙會說,現在這個房子都跟她沒有關系了,她愛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安拙看都沒看趙姨一眼。 可你不理她,架不住她主動來找興你。 “安小姐,你這是什么裝扮???”一開口老陰陽怪氣了。安拙依然不理她,只專心找衣服,平常穿的常服基本都被安拙拿走了,留下的,都是閆圳給置辦的,貴且正式。找了一排,安拙還沒有挑出想穿的。 可能是自己離開的時間有點久,趙姨長時間沒有對手,寂寞了。趙姨并不介意安拙對她的漠視,繼續圍在她身邊打轉:“你看到閆圳眼角的疤痕了嗎,也不知是被哪個小妖精給撓的,你這好長時間不著家,回頭位子怎么丟的都不知道?!?/br> 安拙終于扒拉出一件,扭頭看向趙姨:“我撓的?!?/br> 趙姨的嘴張成個“o”形,跟在安拙身后,不停地問:“你為什么撓他???都留疤了,那可是臉上,按老話這就是破了相了,不吉利的?!?/br> 安拙在內室門前站定:“我換衣服,你也要進來?” 趙姨停下腳步,看著馬上要被關上的門,搖頭:“你可太不懂心疼人了?!薄芭椤钡囊宦?,門在她眼前被拍上。 “什么臭脾氣,連個蛋都不會下,別說閆家,就是戚家上下也看不上你啊?!毙÷曕止竞?,大著嗓門接著說:“前些日子我回越市,戚家二爺家的小子又得了一個男娃,可給他們高興壞了。你別看戚家閆家人不多,架不住生的都是男孩啊,像我們太太,生了阿圳一舉得男后,還懷過一個,因為國家政策不讓生,加上自己事業也忙,就沒要??上У煤馨?,醫生說還是個男孩。安小姐你說你吧,也不求能得兩個男孩,哪怕是個閨女也,” “趙姨?!鄙砗髠鱽黹Z圳聲音,陰沉壓抑,趙姨嚇了一跳,馬上回身,見閆圳臉色也沉了下來,她溜著邊朝外走,邊走邊說:“我先出去,準備晚飯?!?/br> 趙姨走了有一會兒了,閆圳還站在原地,面色陰沉。直到內室門被打開,換好衣服的安拙走出來,看到他如剎面閻羅一樣怵在那一動不動,隨口說了句:“嚇我一跳,你站這兒干嘛,不是有會嗎?” 閆圳這才邁步,進到里屋,在床頭柜上拿起一個文件:“拿點東西?!背鰜砗蟠蛄克?,最后看著她的頭發說:“洗一下吧,這種染發劑對身體不好?!毕肓讼胗终f:“我盡快完事,一會兒有很嚴肅地原則性的問題要跟你談,等著我?!?/br> 安拙覺得以她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呆在臥室里,她去了自己的小書房。參加漫展,她平常干活的家什都沒帶,只得把電腦打開,拿出被她棄用的以前的老板子,做日常練筆。 這可能是閆圳開得最快的一次電視電話會議了。忙完后,找了一圈人,在小書房找到了安拙。 安拙太過關注,閆圳走了過來,她都沒發現。閆圳在她身后看了幾眼,長久縈繞在他心頭的疑問脫口而出:“怎么從來沒見你用畫紙畫筆作畫?” 安拙嚇了一跳,回頭怪他:“怎么走道沒聲音的?你倒是敲下門啊,主子下人都一個毛病?!?/br> 閆圳挑挑眉,什么時候,她敢挑他的刺兒了,沒理她,繼續剛才的問題:“問你呢?為什么家里連個畫架都沒有?我還以為你畢業后就不畫了呢?!?/br> 安拙放下畫筆,邊收拾邊跟他說:“紙上作畫需要很多東西,稍微大一點的篇幅很費時間,而且一旦畫起來,我就顧不了別的了,衣服上頭發上手上都會沾上顏料,你說過……” “算了,沒什么,你開完會了,可以談了吧?!彼f過,這些顏料看著臟兮兮的,還有味道,不要在家里搞這些,他不喜歡。 自己說過什么?閆圳怎么不記得他就她畫畫的事發表過意見。不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也只是隨口一問,還是說正事要緊。 “這屋談?”閆圳問。 “就這談吧?!?/br> 閆圳環視一圈:“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怎么談,去我那?!?/br> 事真多,安拙關掉電腦,起身跟他去到他的書房。 閆圳把手機打開,定在一個界面上,把電話扔給安拙:“你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這個男狐貍精是怎么回事?” 安拙拿起一看,正是今天的熱搜,點贊最多排在前面的營銷號發了十八張圖,都是她跟那陽今天cos的造型照,其中有好幾張那陽扮狐貍的特寫。 原來是因為這事,安拙解釋:“公司營銷行為,我已經跟公司達成意見,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也盡量不跟那陽出現在同鏡頭下?!?/br> “營銷?營銷我閆圳的老婆跟別的男的搞cp?你們膽子還能再大點嗎?” “其實,如果你快點同意離婚,也就不存在傷你臉面的問題了?!卑沧緵]有嘲諷的意思,是在真誠的建議。 可這話聽到閆圳耳中,無疑于挑釁:“你想用這種方法逼我離婚,實在是不明智,我來給你分析一下。我們現在還是夫妻,還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那個狐貍精就是個男小三,如果不想毀了他的事業,我勸你們收手?!?/br> 安拙比剛才急切多了:“你先別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那陽是清白的,只是同事。我跟你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br> “那陽?”叫得可真親密,連姓都省了,閆圳心里開始不痛快:“你拿什么保證,拿什么去堵千萬網友的嘴?” “那你說怎么辦?” “你走或他走?!?/br> 安拙:“我們又不是每天坐班的工種,只是簽的作品合同,哪有什么職可辭?!?/br> “那就自己開工作室,我轉了個文化公司到我名下,你可以隨便拿去用。畫什么,后續怎么發展都隨你。自己家有能力捧你上去,用不著三流公司。你實在喜歡現在這個,就把它買下來,當然,前提是那個男的給我滾蛋?!?/br> “你同意我工作?” “我什么時候不同意過?” 安拙笑笑:“你不要答應得這么爽快,問過你媽的意見了嗎?” “我做得了主,不用問她?!?/br> “是嗎?我跟趙姨從一開始就處不來,跟你說過家里不需要傭人,可不可以跟你媽說一下,讓她回去。那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br> 閆圳蹙眉:“兩碼事?!?/br> 安拙無力地道:“說這些沒意義,閆圳,李律師給我的建議,讓我冷靜冷靜,最好不要鬧到對簿公堂。我贊同她說的,如果你今天同意離婚,明天我們就可以去民政局簽字,我對你造成的一切困擾都會隨之消失。什么投錢什么辦公司,你怎么還不明白,我只想離婚,離開你?!?/br> 閆圳好半天沒聲兒,不知過了多久,他問:“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你不愛我,因為不愛所以不尊重,得不到你的尊重,就得不到你身邊人的尊重??晌覅s不能指責你的不愛,因為我確實不配,事業、社會地位的不對等,我在你眼中毫無閃光點吧,硬要說有的話,也只剩下一具耐看的皮囊了,可這只是外在條件,終有一天會隨著時間老去腐朽。 可這一切讓我怎么說出口呢,在你面前如此自卑的我,不想丟了里子面子,還要把心剖開給你看,然后呢,你會嘲笑它還是忽視它,無論是哪種,我都承受不來。所以,請讓我保留這最后的一點自尊吧,我只能說,我不愛了,卻不能告訴你,我為什么不愛了。 “我不愛你了,閆圳,我對你沒有感覺了?!?/br> “滾?!遍Z圳盯著安拙,狠狠地,咬著牙吐出了這個字。 好像跟這個書房的風水合不來,又從這里被趕了出去,安拙站起來,如釋重負地走了出去。 趙姨做好了飯,把飯菜擺到桌上,等了好久也不見閆圳來吃,她敲了書房的門,里面人說:“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