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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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將軍楊府 董玉兒牽著楊鴻的手,滿臉擔憂的道:「如今京城局勢這般兇險,你可要多加小心才行?!顾龘嶂鴹铠櫠牻欠置鞯哪橗?,眼眶閃爍著淚光。 楊鴻著一身輕便火色皮甲,腳穿戰靴,腰配長劍,他一把抓住董玉兒的玉手,一個箭步上去輕輕抱住了她,道:「沒事的,擔心甚么呢,這天還不會塌下來,有太子和眾臣們頂著呢。我不過一個守門的小將,壓不到我的?!?/br> 楊鴻故作輕松,一臉安慰神情,董玉兒推開楊鴻,說道:「你也不用安慰我,什么守門小將,那可是皇門重地,現在皇上病重,親王蠢蠢欲動的傳聞甚囂塵上,這其中兇險我還能不明白?」 楊鴻臉色一沉但隨即恢復,他笑吟吟道:「好好好,我會小心的?!顾牧伺亩駜旱念~頭,轉身下了階梯。 董玉兒奔上前,衝這楊鴻背影喊道:「萬事小心,我等你回來?!?/br> 楊鴻揮手回道:「恩,我會的?!?/br> 說話間,楊鴻已經走下大門階梯,牽過馬的韁繩,翻身上馬,露出你放心的眼色,提起韁繩,駕馭起馬匹,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陳宗平叁十一年的這年注定不太平?;实刍杳圆恍?,朝堂一片混亂,齊王借勢掌握朝堂的發語權,與太子一黨展開激烈斗爭,緊接著邊關再傳來不幸消息,好不容易收拾好王軍川遺留而下的糜爛局勢,大陳軍卻驕兵氣盛,在一場大會戰中大敗,彪悍的東胡游騎已經被人發現出現在京城、云州、遼州一帶了。 內憂外患使得大臣上下人心惶惶,個別大臣,或投機鑽營,或別有用心,甚至在朝堂上,太子監國的當下,請太子盡早登基,以安天下民心。此言一出,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朝堂上紛爭不斷,尤以齊王黨的大臣們最為激動。 雜亂的喝斥聲中,太子面無表情,像是看戲,齊王則眼觀鼻,鼻觀心,任由底下官員吵鬧,而梁王則一付漠不關心的神色,他底下剩馀的殘黨與他一樣,紛紛作壁上觀…… 「你們說說,十弟和老叁到底想要干甚么?」 齊王府一處小院,依舊是同樣的位子,同樣的一群人。 陳平炎眼睛盯著眾人傳的紙條,態度嚴肅的詢問眾人,哪怕如今自己掌控朝堂,投靠官員眾多,他的核心大臣,并沒有多任何一張新面孔,他是個念舊的人。 趙衷眼色晦暗的拿著這張寫著宮中消息的紙張,一掃而過后就傳給趙義,然后立馬站起身來道,「殿下,這消息透露出太子跟梁王可能有秘密協議?!顾逝值亩亲与S著緊張的喘息上下鼓脹。 陳平炎問道:「為何?」 趙衷回道:「前些日子,太子和梁王才在陛下寢殿隔間大吵一架,這是眾人都知曉的事情,可為何轉眼間,今日在朝堂上梁王一派官員對于太子提早登基的事情沒有加以干預呢?」 趙衷說話一頓,轉頭看向戶部郎中杜棟成那張紙張,接著道:「殿下線人給了我們太子邀梁王密會的消息,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就代表太子和梁王間必有勾結。齊王殿下要小心啊?!?/br> 陳平炎聞言一笑,反問道:「叁哥一黨勢力消退,本就該明哲保身,徐圖后進,因此在朝堂上不出聲也是可能的。而且宮里的出來的消息也不夠完全,如何能夠如此篤定我那爭了皇位快十年的叁哥一夕之間就轉變主意呢?」 趙衷急忙上前勸道:「殿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梁王手下軍將眾多,萬一與太子合謀,咱們這些舞動筆桿的臣子哪里打得過那些大頭兵?!?/br> 他話還沒完,一旁的趙義也站起身來,低頭贊同道:「殿下,臣亦覺得大兄所言有理,就算消息有誤,防范梁王也是該作的?!?/br> 「梁王的京軍東大營啊……」 陳平炎臉色漸沉,腦海浮現京城的武裝派系格局,那局勢,哪怕將他自己暗中訓練的死士營填入,都不夠彌補他在兵權上的弱小力量。其實他并不是不信趙衷,而是凡事不能獨斷,總要拿出來商議一番才行,現在最信任的兩兄弟都這樣說,那怕消息、推斷有假,也是要審慎預防的。 「殿下,老臣們也是這般看法?!?/br> 呂大元、崔亮這兩隻老狐貍,眼見大勢已定,連忙跑出來贊聲。他們倆個善于治政,卻疏于謀略,所以一向很少出聲。 「殿下,臣等也是?!?/br> 其他人紛紛跟進。 陳平炎看著眾臣都是這般看法,遂點頭揮手回道:「既如此,那我們就該好好計謀一下,萬一叁哥真的跟十弟勾結一起,我們要怎么防范吧?!?/br> 「諾?!贡娙宿Z然領命,朝堂上職輕卻權重的班子開始運作了。 景福門 炙熱的陽光下,禁軍將士們頂著滿頭大汗,堅定守在崗位上。他們各個目不斜視,站姿筆挺,儼然一副精銳之師。 結束了巡視的楊鴻收了披風,鑽進城樓小房正想歇息片刻時,赫然見到房間里,一個馬臉長,八字鬚,細目大耳的四旬男子全身戎裝的男子正靠在案幾上,悠間地喝著涼茶。 楊鴻當即行禮道:「李指揮使?!?/br> 馬臉男子一愣,轉頭發現楊鴻當面,道:「原來是楊校尉,太好了,某正找你呢?!?/br> 此人正是禁軍左指揮使李安壽,掌管禁軍一半的部隊,楊鴻所任校尉的所屬禁軍北軍、及隊正的銀虎尉,都在他的管轄范圍之內。 楊鴻雖曾是邊將出身,管著數千人的生死,可對著這位指揮使,他卻沒有半點倨傲之氣,原因就在這位李指揮使李安壽也是邊將出身,大小戰役數十場,還曾以九百騎潛入西域中心,大破西域諸胡八千聯軍,贏得了赫赫戰功,這樣的將軍,這樣的男子,如何不敬。 楊鴻走上前,恭敬道:「不知指揮使找我有何事?」 李安壽站起身,哈哈大笑,他寬大的手拍著楊鴻的肩頭,「你不必這么拘束,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走到楊鴻身側,又道:「你父親是我多年前的上司,也是戰友,你把我成叔叔一樣看待,執侄子禮就好?!?/br> 「屬下萬萬不敢?!箺铠櫷肆艘徊?,低著頭道。 「你這是……」李安壽指著楊鴻,大感無奈,「罷了罷了,這些禮節什么的就算了,今日我來也不是大事,就是要提點你幾句?!拐f著說著,語氣逐漸變重。 楊鴻不解,問:「提點?」 李安壽點了點頭,神神秘秘的走到楊鴻耳邊,細語道:「你知道梁王要帶兵出征了吧?」 楊鴻點了頭,道:「自然知道,聽說是齊王一黨提的建言,要梁王在京軍各大營選拔精丁一萬五,號京軍選鋒,五天之內就開拔,去統合其他地方抵御從晉州入關的東胡呢?!?/br> 楊鴻雖近些時日都在皇城當值,但朝會的小道消息管道還是充足的,對于這些軍政大事自然有所了解,何況如今局勢丕變,自己當然會多加注意。 李安壽頷首,手捻八字鬚,晃頭晃腦的念道:「那你說這叁腳鼎,一腳粗壯如干,一腳細小如枝,一腳鐵打的,去了那一腳細小的會如何?」 楊鴻一時反應不過來李安壽這沒頭沒腦的話代表甚么,只是順著語意答道:「那當然是會倒啊,且不論哪一腳抽走都一樣……」 李安壽回頭盯著楊鴻,精光從細目一閃,道:「沒錯,無論粗壯的、還是鐵打的,任何一腳也沒有辦法撐住另一腳抽離的危險啊?!?/br> 「楊鴻啊,山雨欲來啦。咱們要準備撐住一腳囉?!估畎矇垩a了一句,隨即抬腳走人。 「是啊……風雨要來了?!?/br> 楊鴻靈光一閃,追出門望著李安壽的背影喃喃自語,他當然不傻,很快便想通李安壽所指,他握著劍柄的手逐漸用力,突然,一滴雨水打在臉龐,抬頭一看,原本大中午的熱天,已是烏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