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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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志鵬平時總是大咧咧的,開得起玩笑,又熱心幫人,平時在酒吧里累活臟活搶著干,打架時總是第一個先上,他這種性格的,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公司,肯定都是最有人緣的那種人,因為肯吃虧的人,家教絕對不會差,他家里父母健在,但他是獨子,要是被剁了手,估計他爸媽要哭去半條命。 我對德叔說:“德叔,我兄弟是被陷害的,” 李龍的眼睛一下紅了,他是趙志鵬的教官,肯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李龍蹲下來,按著趙志鵬的肩膀說:“趙嘎兒,我跟二哥都知道你是冤枉的,雖然我們不干傷天害理的事,但是,既然入了行,就得守規矩,放心,一只手而已,大不了哥幾個養著你,橫豎餓不死?!?/br> 趙志鵬聽著,他呆了幾秒鐘,突然眼神變得兇狠起來,他惡狠狠的說:“龍哥,給我找個東西……” 李龍把外套脫了下來,將袖子揉成一團,塞進了趙志鵬的耳朵里,趙志鵬嘴巴咬著,別過臉,不敢再看自己的左手。 阿福站在他旁邊,我甚至可以看到刀子折射著頭頂的燈光,很嚇人,我知道這刀子要是下去,趙志鵬的手就沒了,所以我站了出來,對德叔說:“我兄弟是無辜的,他有什么錯,我來扛……” 白鶴怪叫了起來:“你來扛?行啊,那你就代替他趴在這里,剁你的手吧,阿福,剁了他?!?/br> “這里德叔說了算,什么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阿福瞪著白鶴,冷冷的說。 “陳歌,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你沾了那東西,但是你的小弟有證據,當然,你是他老大,你確實可以代替他受刑,但是你確定要這么做嗎?”德叔生氣的說。 我看著德叔,白鶴搞我,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規矩是他定的,誰碰白貨誰就遭殃,現在趙志鵬替我受刑,本來應該是德叔最樂意看到的結果,但是我不領情,所以他是在生氣我不識好歹。 李龍看著我,他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趙志鵬扯掉嘴里的衣服,他突然間就哭了,哭得很兇,但是他的手腳還是在發抖,腦袋搖晃著,不受控制的動,看著十分滑稽,但是卻讓人笑不出來。 趙志鵬坐了起來,抱著我大腿,說二哥,是我害了你,嗎的,是我不夠警惕,一只手而已,橫豎死不了,你別幫我,我一個人扛可以的,我扛得起…… 說著趙志鵬就站了起來,沖阿福吼著:“來啊,來,剁我的手,嗎的,剁我的手……” 阿福臉色鐵青,緊緊的握著刀子,但是德叔不說話,他又不好發作。 “兄弟……” 我上去抱住了趙志鵬,我說:“你們是我拉進行的,你在我酒吧里遭了殃,我得負全責,我是個不稱職的老大,你別恨我……” 說著,我對李龍使了個眼色,他沒有動,于是我火了,我對他倆說:“我才是老大,我就算殘疾了,以后也可以不用干活,但是你們要是殘疾了,誰來替我工作?要是連我的話都不聽,干脆就散伙,我不需要不聽話的手下……” 李龍咬著牙,兩邊腮幫都繃起來了,他一把摟住趙志鵬,就把他往后拖,趙志鵬掙扎著,又哭又吼,說二哥,不要,是我害的,剁我的手,我是退伍的兵,我他嗎不怕死…… 我背過身,不去看他們,然后伸出手,對阿福說:“來吧,如果剁我的手就能證明清白,那就剁了,我陳歌雖然混,但我不是畜生,我不會干那種害人害己的勾當,嗎的?!?/br> 德叔看著我,他沉默了一下,就說:“既然這樣,阿福,上烙刑,讓他永遠記住這次恥辱……” 阿福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他帶領幾個馬仔抬著一個火爐進來了,火爐里燒著兩根鐵,阿??闯槌鰜硪桓?,我看見頂部是個偽字,四指合并大小,已經燒得通紅了。 不知為何,看著那個偽字,我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真的,如果被燙在身上,一輩子就印在上面了,這真的是恥辱,一種需要背負終生的恥辱。 “我們碼頭工以前當了江州市港口整整八年的扛把子,因為人數眾多,魚龍混雜,所以我定出了一套烙刑,叛徒會被燙上叛字,違反規矩又抵死不認者,會被燙上偽字,陳歌,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剁你小弟的手,還是給你燙字,你自己選?!钡率尻幊林樥f。 盡管我很害怕,真的,害怕得手都有點發抖,但是我還是硬著頭皮說:“燙我,不要搞我的手下……” 德叔勃然大怒,用力拍了一下沙發,對阿福說:“上刑,什么都別說了,嗎的,燙死的話給他扔黃華江里去……” 阿福就抄起那把鐵,抬了抬下巴,兩個馬仔就走過來,扒了我外套和襯衣,然后將我押在了地上。 這一刻,我眼睛看著地板,腦子非常的亂,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害怕、緊張、認慫、堅定……什么都有,但唯獨沒有后悔。 我抬起頭,看著白鶴,他在沖我笑,幸災樂禍的笑,不等我仔細想,突然,背后傳來一股鉆心的劇痛,我整個身體扭曲起來,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那種痛苦像是皮rou被撕裂了一樣,有無數把利刃穿透到你的心里,一股臭味傳來,是皮rou被燒焦的味道,我當場就跪下了,身體發軟,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 整整三十年,活了半輩子,我從來沒有試過受這么痛的苦,真的,痛得我眼淚和汗水不知不覺的就流出來了,我緊緊的握著拳頭,腦子雜如亂麻,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突然有一盆冷水潑在我身上,我被人拽了起來,是阿福,他手里拿著一個瓶子,好像是什么藥膏,正輕輕往我后背涂,我動了動,發現被燙的地方很清涼,疼痛度被大幅度減緩,我腦子恢復了靈光,掙扎著站起來,跟阿福說了聲謝謝。 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德叔的身邊,一聲不吭。 我咽了口唾沫,看著德叔,我說:“德叔,天地為證,我真的沒有碰那種東西,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德叔沒有說話,而是斜著眼看著白鶴,一副質問的意思,白鶴有點戰戰兢兢的,說:“德叔,他沒做過,但是不保證他小弟沒做過???那幾個女人跟他們無冤無仇,何必要害他們呢?一定是他的小弟偷偷做的,小弟不聽話,當老大的肯定也有責任,所以陳歌挨這個烙刑一點都不冤枉,對吧?”” “閉嘴,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要是被我知道背后有人高貴,我一定不會翻過他的,白鶴,你也不要太囂張,更不要搞什么小動作,你在外面的人打破天我也不理你,但如果你要坑害自己人,那么就別怪我不客氣,到時候連你jiejie都保不住你,阿福,我們走?!?/br> 德叔說完就走了,阿福在旁邊攙扶著他,兩個小弟把東西收拾好,然后抬著火爐跟在后面,也走了。 白鶴很不爽的樣子,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故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還好李龍上來扶著我,才沒有跌倒,我看著白鶴離開的背影,他走得那叫一個意氣風發,我咬著牙齒,心說草你祖宗的,這次你沒有整死我,回頭我找到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一定會的…… “二哥,我們去醫院……”李龍扶著我往外走,讓我奇怪的是,白鶴雖然不在,但是德叔卻站在門口,見到我出來,他哼了一聲,對我說:““陳歌,既然選擇了要混,那就不要給別人留破綻,今天的事,你最好要記住,是你自己的失誤,怨不得別人,還好你忍住了,要是你忍不住,你的小命就沒了?!?/br> 我聽了之后,咬著牙,沒看德叔,我說:“知道了德叔,謝謝德叔教誨,我一定會記在心里的……” 德叔沒有說話,上了路邊的那輛沃爾沃,車窗放下來后,我看到林霜坐在駕駛座上,她遠遠看著我,燈光將她的臉映襯得像仙妃一樣,但是她看著我狼狽的樣子,一點沒有同情,反而有點譏諷的樣子,冷漠的看著,我心里莫名的難過,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我,以前我還可以跟她針鋒相對,但是現在,我卻完全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這讓我在內心深處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德叔的人開著車走了,那輛小貨車運著火爐也走了,我們出了路口,發現白鶴正在跟師爺聊天,師爺應該是跟王大浪一起來的,李龍沖動的要過去揍人,但是我死死的拉著,我說:“走……” 李龍只能忿忿然的打開車門,我準備上車,但是白鶴遠遠沖我大喊:“陳歌,這才剛開始,后面有得玩呢,你最好給自己買個保險吧,別到時候被玩死了,你老媽沒有依靠,你的女人我可以幫忙照顧,但是老的就算了,哈哈哈……” 李龍罵了一聲,就要過去動手,但是我抓著他衣服,盡管我心里很憤怒,但我還是說“別管他們,走……” 說完,我就上了車,李龍瞪了他們一眼,什么都沒說,非常不甘心的坐進了駕駛座。 我坐進后座,趴在位置上,不敢靠著,因為背后火辣辣的鉆心的疼,這種痛苦是持續的,我知道,背后的這個恥辱,也將伴隨我一輩子,德叔,你真的太狠心了,真的…… 我知道這件事白鶴才是始作俑者,但是我卻開始痛恨德叔了,他為什么不相信我,要對我用這么重的手段,我他嗎都已經是他半個女婿了,難道單純就為了服眾嗎? 龍頭不好做,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還是恨他…… 凌晨四點半,我在醫院做了包扎,到了五點多的時候,我跟李龍回到了酒吧,很亂,幾個小弟都沒有睡,趙志鵬估計是藥勁過了,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垮了大半,這就是那東西害人的地方,幸虧這是第一次,還有的救,要是再多來幾下,趙志鵬估計就廢了。 “二哥……” 見到我進門,趙志鵬迎了上來,表情很痛苦,李龍很生氣,重重的往他臉上揍了一拳,然后揪著他的衣領說:“二哥不怪你,但是我不能原諒你,趙嘎兒,你他嗎真丟老子的臉,老子怎么就教出你這個廢物,嗎的?!?/br> 趙志鵬沒有還手,只是哭,抓著我的腿慢慢坐在地上,說二哥,是我害了你,我沒臉跟你了,明天我就走…… 我有點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一世人兩兄弟,你們替我出生入死,要是你們糟了難,我當老大的還不站出來,那不是畜生不如嗎?別放在心上,一切都過去了,以后你們都給我警惕點,有空了可以多招幾個馬仔,千萬不能再被敵人鉆了空子…… 趙志鵬還想說什么,但是我已經讓張猛他們把他拖上樓了,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也不是在籠絡人心,我只是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當然,白鶴這個狗東西,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既然他跟我玩陰的,那我就跟他玩到底,看誰才能笑到最后!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我讓李龍給我后背換藥,正準備睡覺,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發現居然是林斌的。 我拿起來一接,話筒里立即傳來了林斌焦急的聲音,他顫著聲說:“二哥,你在哪?快點來,嫂子……糖糖她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