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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妞,你是日本人嗎?長得像《綠芥刑警》里女星一樣可愛啊?!?/br> “這是你的小男朋友?一看就是有錢人啊……小少爺,請我們喝杯酒唄?!?/br> “哈哈哈你們倆到合法喝酒的年紀了嗎?有做過嗎?” 這對年輕人看起來美麗精致又無害,還是私校的富家子弟,簡直是敲詐sao擾的最好對象。 迦離歪著頭問:“有做過什么?” “不要理他?!庇麸L掃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攝像頭角度,切換到禮貌疏遠的營業笑容,對兩個男人說:“請離我們遠點?!?/br> 酒精上頭的人最是難纏,對方并沒有因此退卻?!敖o我們買一杯就走,怎么樣?有錢人別那么吝嗇,不然我們就劃花你那模特一樣精致的小臉了?” 郁風的面具微笑凝固了,還沒來得及發作,只見三打啤酒從天而降,用力放在桌上,砸得桌面咣當一聲巨響。 “把酒瓶捅到你喉嚨里喝一杯怎么樣?”陸巡滿臉怒意,叉開手掌把那張湊太近的油臉往后一推,“快滾?!?/br> 雖然同樣年輕,但陸巡一米九多的身高和肌rou勃發的寬闊肩膀讓兩個醉漢不敢嗆聲,心底衡量了一下戰斗力,嘀嘀咕咕走開了。 陸巡把迦離往靠里的位置推了推,自己坐在外首擋住她的身影,接著斥責郁風:“你偶爾也表現得強硬點,像個男人,別那么慫行嗎?” 被同伴這么教訓,郁風卻也不反駁,聳聳肩去開瓶。 小小插曲并沒有妨礙三人酒興,喝過一輪后就給忘在腦后了。尼科島的封閉環境讓人窒息,學業壓力又大,雖然是被迫出來采購,但找機會去城里放松一下確實是快事一件。 陸巡喝烈酒都難以上頭,啤酒就更加跟清水似的,喝完一打根本不過癮,他從背包里掏出小酒壺,往杯中斟了一點。 “不是吧,你還自帶了甘露泉?”郁風搖搖頭,“我說過這東西不能多喝?!?/br> 陸巡強行辯解:“確實沒多喝,就摻了這么一丁點?!惫_克族的男人是從烈酒里泡大的,要是再也不能喝醉,連人生樂趣都少了一半。自從聽說混著喝能增強酒勁,陸巡就忍不住換著花樣來一點甘露泉雞尾酒。 “我也要我也要!”迦離搶過酒壺,自己也摻了一些,但并沒感覺到味道有任何變化,頓時有點失望。陸巡的酒壺像重鑄了一般熠熠生輝,已經不太能看出是件老銀器了。 “你送去清洗了嗎?”迦離拿在手中把玩,越看越覺得美麗。 陸巡搖頭:“這是我外婆的嫁妝,外公特別珍惜,我都是親手護理?!?/br> 郁風發出茅塞頓開的一聲‘哦’,低頭小口喝酒。 陸巡挑眉:“你有什么意見?” “沒有意見,只是覺得這樣才合理。能力者的血脈通過母系傳承,是你外婆的遺物才對?!?/br> 沒曾想會聽到這樣的回答,陸巡一愣,迦離問:“你的外婆是不竭者嗎?” 陸巡搖頭苦笑:“怎么會,她是個普通的哈薩克族女子,騎馬時摔傷去世的,我也沒見過。外公倒是漢族,跟外婆組成家庭后就留在了阿勒泰當地。如果她和我媽都有這種超能力,外公也不會耿耿于懷那么久了?!?/br> “不是每個有血統的人都會覺醒,古神回歸祂的國已久,直到二十年前,能力者已經非常罕有了……” 或許是酒精放松了神經,平時口風很緊的郁風也開始透露些家族內流傳的秘聞,陸巡則暢談草原雪山、縱馬放歌的經歷,讓迦離聽得津津有味。當她也想跟同伴們分享自己旅行的見聞時,涌入腦海里的卻全都是和迦南在一起的情景,不禁悵然若失,一時呆住了。 酒過三巡夜漸深,三個人都有些醉意了,郁風起身去衛生間。 洗手之時,卻見剛才碰瓷sao擾的其中一個酒鬼推門進來,一時場面有些尷尬。因為腿長,郁風坐下看不出身高,此時站立狀態,就讓對方愣了一瞬。但看到郁風伸出的手腕上帶著一只金表,又起了貪心。 “表這么好,還帶戒指……該死的有錢人……”他嘟囔著湊過來,伸手攀在郁風肩頭,笑嘻嘻地說:“乖學生飛過草嗎?我有比酒更上頭的好東西哦?拿戒指或者表來換吧?!?/br> 郁風的臉上卻沒有了剛才的優雅禮貌,冷冰冰地捏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稍稍一擰,將他的腕關節反轉成直角對折,那酒鬼頓時因突如其來的疼痛而變了臉色,但強行掙扎會折斷自己的骨頭,就這樣被挾持在一個極不舒服的姿勢。 “干!你要干什么?!” “強硬點,像個男人嗎……” 郁風想起剛才被同伴訓斥的話,突然笑了。他松開手,趁對方喘息的時刻,將戒指一轉,露出內側帶棱角的一邊,這枚價值不菲的珠寶就變成了令人生畏的指虎。 “想要我的戒指是嗎?沒問題?!彼p聲說。 郁風去衛生間很久都沒回來,久到讓人心煩。陸巡擔心他吐得起不來,就放下迦離去衛生間找他。 推門一瞧,郁風神態自若正在洗手,看起來一切正常。但那池中的水卻紅通通的透著不詳。 是血。 陸巡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一掃,發現最里面的隔間縫隙下垂著兩條腿。他連忙跑過去推開門一瞧,只見一張五官模糊、血淋淋看不出本來相貌的臉,其主人□□濡濕,癱坐在馬桶蓋上,已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