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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婳嬌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眼里愈發暗紅,甚至在燈光略過時泛著魔魅的光。 “我讓你走了嗎?” 喬譽咬牙道:“你醉了,我不想和一個醉鬼說話?!?/br> “我沒醉?!毙鞁O嬌蹙眉,這樣一張臉皺著眉,能讓任何一名男人憐惜,恨不得獻上金銀珠寶,博得美人一笑。 “一直以來你都很辛苦,為了你的mama?!?/br> 提到這點,喬譽神情變得可怕起來。 “你想怎樣?”他這回問的時候,字里行間透著被人觸及底線的戾氣。 在喬譽身后的徐臣直勾勾盯著他看,臉上笑意褪去,一只手壓制著喬譽,另一只手則握著吃水果用的簽子,高高舉起,蓄勢待發。 身為書中反派,作者為了安排好喬譽黑化的前后可謂是怎么悲慘怎么來,以此方便激發他最大黑化面。 喬譽原本擁有一個美好和諧的家庭,可就在幾年前,喬父殺了人,畏罪自殺,這件事對喬母和他打擊極大。 周圍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加上摯愛自殺,喬母辦完后事沒多久就瘋了。 喬譽當時剛上高一,出了這檔事,沒有親戚愿意幫他,他沒忍心送喬母去精神病院,一開始只是買了藥,把對方關在房間里。 但在有一次喬譽給喬母送飯,對方摔碎碗,用碎片劃傷了他,他才明白喬母病情嚴重到認不出人來了。 后來喬母被送去精神病院,每個月的費用加上喬譽生活費,一下子花光家里錢,喬譽就算兼職賺錢也遠遠不夠。 最后他把充滿回憶的家賣給了親戚,用那些錢付了喬母幾個月的治療費,并租了一間小屋子居住。 但喬母的病一直沒有進展,賣房的錢也用完了,喬譽幾乎是拼了命的去賺錢,才能維持住目前的生活。 如今徐婳嬌點破一切,喬譽就像是刺猬被拔出全身的刺,滿身的弱點,任人宰割。 “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但你這點事,只要有心人一查就全部清楚?!毙鞁O嬌想著如果不是她介入其中,當初同樣調查過喬譽的周鏡應該也會利用這點進行威脅。 “有時候適當的示弱,能讓你活得舒服點?!毙鞁O嬌對上喬譽的眼,知道這句話對他沒用,“你這張臉繼續在我酒吧工作,只會給我帶來麻煩?!?/br> “我會辭職的?!眴套u以為徐婳嬌是想趕他走,看他走投無路的模樣,“但我不可能為了錢做違法的事情?!?/br> 徐婳嬌挑眉,總算搞清楚為什么喬譽一臉抵觸:“你在想什么?我的表弟正上高一,最近因為學習不太好,被趕出家門,我想讓你輔導他?!?/br>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小時一千夠嗎?如果不夠還可以加?!?/br> 喬譽沉默片刻,在考慮徐婳嬌這句話的可信度,但對方和周鏡不同,他說:“我需要考慮?!?/br> “你可以考慮什么時候來我家進行輔導?!毙鞁O嬌握著酒杯,后背靠在沙發上,目光朦朧,整個人透著誘人的慵懶。 徐臣松開手退到一邊:“不好意思啊,水果有點上頭?!?/br> 喬譽撐著桌子站起來,被踹的腳隱隱作痛,他注意到徐婳嬌話里的重點:“是去你家?” 徐婳嬌點頭:“是啊,他被趕出家門,投靠我來了?!?/br> 那學習得多差才能被趕出家門,喬譽突然打住念頭,他竟然開始思考怎么輔導對方。 他頗有些惱怒地轉身離開,徐婳嬌這回沒有攔,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倒酒喝。 與發泄情緒,肆意縱樂的人群不同,她坐在那里面無表情,潮紅的面龐上是冷到極致的眼,讓人分不清她到底醉了沒有。 徐臣沒有勸阻,還在那里專心吃水果。 “讓陳叔自己打車回去?!毙鞁O嬌突然說。 徐臣詫異,撓頭說:“醉酒駕駛不太好吧,雖然我開車穩得鴨批,嗝——” 徐婳嬌瞥了他一眼:“誰讓你開車了,我還沒想上天堂?!?/br> 徐臣沒有再說什么,手里端著吃光的盤子下樓,過了三分鐘回來,不僅拿回來車鑰匙,連盤子都重新裝滿切好的水果。 兩人喝酒的喝酒,吃水果的吃水果,到了十二點徐婳嬌起身下樓,徐臣跟在身后,車鑰匙在手指打轉。 徐婳嬌腳步飄忽,偏偏長得好又與身俱來的姿態在那里,像是踩在云端,舉止肆意又瀟灑。 離開酒吧,她突然停下步伐,和站在車前的喬譽對視。 身后的徐臣看見喬譽那一刻,看了一眼手里的車鑰匙,似乎明白了徐婳嬌為什么叫陳叔離開,可是又不明白為什么她能知道喬譽會返回來。 喬譽之前考過駕照,沒想到正經開車是為了載兩個酒鬼,他伸出手,臉上明顯的不甘愿又無奈:“給我?!?/br> 話音剛落,徐臣就把車鑰匙丟過來。 喬譽伸手接住,他剛才同主管說了辭職,對方因為徐婳嬌替他解圍誤會了兩人關系,不僅同意,還立刻結算工資。 就連那個之前擠兌他的青年,言辭間盡是小心翼翼的討好。 身份不同,所面臨的態度就截然相反,好似權力和金錢的堆積下,眼前所能見的盡是美好。 喬譽當時走出酒吧,在停車區域認出徐婳嬌乘坐的車子,發現沒有司機,想到他們都喝了酒,開車的話很危險。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就一直在這里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