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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也不知道是否是她孤獨了這么多年的原因,難得有一人與她相伴這么久,離別之際,她竟生出了nongnong的不舍之情。 當年她的師父業天涯說過,修仙是一條漫長且孤獨的道路,她要做好看著平凡的家人因為壽命到了盡頭而生離死別的準備。并且這條道路十分艱險,隨時都會有珍視的人身消道隕,所以她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并且無畏離別。 無論是當年離家,與家人十多年未相見,還是與業天涯的生離死別,她都熬過來了。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耐得住寂寞、無畏離別,結果…… 她將乾坤袋交給江以寧:“這里面有許多柞果,足夠青木吃幾年的了。還有我們剝的一些妖獸的皮、妖丹……” 江以寧盯著她:“你這是何意?” 蘇先歸眨巴著眼:“讓你替我保管我的身家呀!你想想看,你的實力比我高,對范百年而言也沒那么重要,他肯定不會先對付你,所以你幫我保管,等我們聯手打敗了他,你再還給我?!?/br> 江以寧還有疑慮,但想到她們在東谷森林時,蘇先歸偶爾也會將乾坤袋交給她保管,眼下這么做似乎不存在什么問題。 她點頭接下乾坤袋,蘇先歸便跟她商量作戰計劃:“等會兒破了陣,我引開他,你抄后?!?/br> 江以寧再次應下。 她們破了陣法后,范百年也隨之趕來,江以寧按照計劃先行躲避。 “也得虧她一根筋,要不然想騙她離開還真的不容易?!碧K先歸見她躲遠了,才朗聲笑道,“范老賊,你爺爺我回來啦!” 范百年聽見她這囂張的聲音,難以置信的同時又怒火中燒:“你能逃出來,算你好運,但是接下來你可不會還這么幸運了!” “你爺爺我有幸運之神眷顧!”蘇先歸吸引完火力,迅速逃跑。 范百年疑心有詐。 “范老賊,你知道我為何有膽挑釁你嗎?”蘇先歸的問題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就不想知道我在東谷森林獲得了什么奇遇?” 范百年當然想。憑她的修為,若不是得到了什么奇遇,她是不可能出來的。若能知道她的奇遇以及她是如何安全出來的,那他往后便能放心地進入東谷森林了。 比起這件事帶來的利益,他還管什么陷阱?! 他專心對付起蘇先歸來。 而蘇先歸這兩年時間里得到了極大的鍛煉,修為有所增長不說,她手里的藏春劍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通過不斷吸收高級的煉器材料,它褪去了銹,雖然依舊不清楚它的來歷,但蘇先歸憑著它能越級斬殺四階的妖獸。 蘇先歸想,它若是能恢復到完全狀態,五階妖獸想必也不在話下。 有藏春劍在手,蘇先歸沒受什么傷不說,范百年還損失了不少用來活捉她的中品靈器。他把心一橫,決定拿出壓箱底的極品靈器來。 那頭,江以寧退到與蘇先歸說好的距離后,卻發現蘇先歸壓根就沒有按計劃行動,——她引著范百年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意識到蘇先歸想做什么后,江以寧心中頓生怒火。 塵靈鳥青木叫了聲,她回過神,覺得自己的怒意來得莫名其妙。這些年即便是當初被逼入東谷森林,面臨生死困局,她也未動怒,如今怎會因為蘇先歸的一個小小謊言就動怒了呢? 突然聽到遠處的一聲巨響,她沒有再耽擱,急忙朝那個方向趕去。 途中,一股魔氣突然朝她涌來,她躲避不及,幸得塵靈鳥阻擋,那魔修才沒有偷襲成功。 意識到有魔修在周圍,她的眉頭深皺。她著急找到蘇先歸,便忽略了周圍的情況,以至于魔氣都到面前了才發現。 她的視野范圍內出現兩個魔修,他們臉上露出了yin邪的笑容:“暉陽境的元修小妞,生的花容月貌,身材還不錯,若能與之共赴巫山,豈非快事?!” 魔修之所以為魔,除了修行依靠魔氣之外,也必犯“六欲”,即色|欲、愛欲、貪欲、喜殺、好財與暴戾。 “六欲”是他們追求力量的源泉,一旦起了色心欲念,江以寧便成了他們修行的“好材料”。 江以寧不悅,倒不是他們的yin邪目光,而是他們擋住了她的去路。 兩個魔修的修為與她相差不大,他們打的是以多欺少的算盤。但江以寧不想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青要劍一拔:“不必浪費時間?!?/br> 兩個魔修對視一眼,笑了:“好主動熱情的小妞,我們喜歡!” 說罷,默契地同時出手,想打江以寧一個措手不及。然而他們低估了江以寧的實力。 這兩年時間里,江以寧的修為大有長進,雖然還未突破下一重境界,但她對青要劍的駕馭越發得心應手。除此之外,她還有從蘇先歸那兒學來的一些出其不意的手段。 “你一個元修,用陰損手段,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兩個魔修十分憤懣。 江以寧頓了下,想起蘇先歸教她的話,淡聲道:“這不是陰損手段,這叫出奇制勝?!?/br> 有一次蘇先歸跟江以寧商量制敵對策,江以寧這個一根筋的正直青年認為背后偷襲是很不光明磊落的手段,蘇先歸只好跟她解釋:“我從背后偷襲這不叫陰損,我這叫出奇制勝。你想想,對方肯定沒想到這一招,所以這叫奇招。既然是奇招,又怎么能算得上陰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