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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疏野還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問:“那你收拾行李,什么時候能回來?” 冉安以為他是擔心自己動作慢,會耽誤他的航班,說:“放心,我東西不多,很快就回來,不會耽誤你上飛機的?!?/br> 說完,就拿著包就走。 徐疏野本來還想說什么,但看到她落在房間里沒隨身帶走的相機,像是得到了什么擔保一樣,心中石頭落地,到嘴邊的話變成了:“沒事,慢點也沒事?!?/br> 目送冉安離開,徐疏野馬上拿出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還沒等電話那邊的人說什么,徐疏野語速極快地命令道:“徐崇意,現在立刻把你的所有東西從我家里清走?!?/br> “???”徐崇意一頭霧水,“我現在在學校上課呢?” 他剛大學畢業,在A市讀研,學校剛好離徐疏野的家里近,就搬到徐疏野那住了,這些年,徐疏野和家里的關系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他們也終于像親兄弟一樣相處,但是…… 親兄弟就是用來為愛情插刀的。 徐疏野聲音冷酷:“我下午六點到家,你還有八個小時的時間,不要讓我看到,我家除了我之外還有人住過的痕跡?!?/br>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徐崇意:“???” ** 因為徐疏野腳踝的傷不太方便走路,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冉安和徐疏野一同到他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多了。 這是徐疏野方便訓練,在訓練基地附近買了一套公寓。 冉安推著徐疏野進了屋,也順便打量了一圈他住的地方。 男人的家里比她想象中要簡潔,黑白灰的基調,大氣卻也冷硬,大而空,整個客廳,都沒有什么多余的擺飾。 冉安看了眼時間,感覺也不早了,她問:“你要洗澡嗎?” 一問出口,徐疏野就抬眼盯著她看。 冉安自己也發覺不對勁了,這話說的,感覺她是要他早點洗完澡干嘛一樣。 她尷尬地解釋:“你別誤會,我是看天快黑了,我扶著你去洗完澡,我好早點去訂酒店?!?/br> “為什么要訂酒店?”徐疏野說:“我家又不是沒地方給你睡?!?/br> 他頓了一下,補充:“如果你昨天說這句話,我還可以理解?!?/br> 冉安:“……” 這是在間接地提醒她昨晚發生過的事嗎? 冉安抿了抿唇,說:“都是成年人了,已經發生過的事就不要再提了?!?/br> 聞言,徐疏野皺起了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你就當我喝多了?!?/br> “可是你沒喝酒,我也沒有?!?/br> “……” 男人認真到偏執地把這個假設推翻,讓冉安有些無力,她又換了個說法:“那就當只是一時沖動,419聽過吧?各為所需而已,你別想多?!?/br> 她的話讓徐疏野眉心越皺越深,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隱隱有發怒的跡象,他壓著嗓子問:“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冉安沒有說話。 她其實不知道該怎么辦。從昨天到現在,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之外。 她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因為一旦偏軌,原有的生活平衡就可能會被打破。 平衡被打破,這是她最害怕也最討厭發生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來看我的比賽,為什么要來見我?” 徐疏野抬起頭,直勾勾看著她,問:“是因為知道我因傷退役這件事,同情我,所以來看我一眼?” “不是!”冉安最是知道這時候的同情對他來說有多殘忍傷人,生怕自己回答晚了讓他更加多想,下意識把心里話脫口而出,說:“我沒有可憐你,我只是想見……” 她適時止住話,然而對方已經明了了她未說完的半句。 徐疏野眼里的怒氣瞬間瓦解,望著她的目光柔和得一發不可收:“你想見我?” “再再,你也想我了,對不對?” 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徐疏野,別在說這些了,我說過,我不適合談戀愛?!?/br> 徐疏野聞言再次皺起了眉:“為什么你一定要堅持這樣的觀念?到底哪本書上說了誰適合談戀愛誰不適合談戀愛?” 冉安心里也有些氣了:“那我跟你直說了,我從小看著我媽結婚離婚,再結婚再離婚,讓我覺得愛情這東西太廉價太容易變了,我信不過你,更信不過我自己,所以我不想、也不適合談戀愛?!?/br> 女人的話直白得像一把鋒利雙刃劍,橫亙在二人之間,誰要越過,誰就會被割傷。 徐疏野怔了許久,似是有些難以置信:“所以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很廉價?” 冉安避開他的視線,沒有說話。 她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她怕越談論下去,就越難收住。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情緒,推著徐疏野往里走,邊問:“你臥室是哪間,我先送你去洗澡?!?/br> 徐疏野沒有動作,顯然是在生氣。 冉安又說:“先吃飯也行,你想吃什么,我給你點外賣?!?/br> 徐疏野仍舊不說話,甚至環起了雙臂,撇過頭去,像極了賭氣的小孩。 “你不說那我自己點了啊?!?/br> 冉安也不慣著他,拿起手機就要點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