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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顧天磊低頭看著她,表情認真:“不是才高二,是已經高二了?!?/br> 聞慧避開他的視線,咬著唇,不再說話。 冉安回到房間,把書包扔到椅子上,走到床邊,往后一倒,摔到床上。 手腕上的疤仿佛還在隱隱作痛,刺激著她的腦子,逼著她不斷地回憶起以前的事。 吳善。 聞慧第三任老公的兒子,她的前繼兄。 聞慧的那段婚姻,是她噩夢的開始。 吳善是個很擅長偽裝的人,在長輩面前是個謙遜有禮的乖孩子,但只有她知道,吳善這個人,究竟有多惡心下流。 聞慧是在她初三下學期和吳善父親結婚的,剛開始,吳善對她很好,沒有像上一個繼姐那樣,罵她拖油瓶,甚至可以說對她十分照顧。 那時候聞慧和吳善的父親也十分恩愛,冉安還覺得,跟著聞慧搬家的日子終于要結束了。 然而兩個月后,她無意間發現,人前好哥哥模樣的吳善,在對她做一件十分惡心的事。 吳善把她當成了性幻想對象。 冉安一點也不愿意回憶起那段時間的所見所聞,被她撞破后,吳善并沒有就此停手,反而因為露出了真面目而變本加厲,在沒人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施以sao擾。 她把這些事告訴聞慧,卻因為吳善平時偽裝的乖孩子面孔,沒能讓聞慧相信。 有天晚上,吳善竟然偷偷潛進了她的房間。 當時她正在臥室的浴室里洗澡,耳尖聽到外面的動靜,也幸虧她洗澡時有隨手鎖門的習慣,才沒讓吳善得逞進來。 她驚慌地大喊聞慧,卻無人應答,聞慧那時還沒回家。 吳善反鎖了房門,站在浴室門口,一直在敲門,要她出來,說的話極盡下流。甚至,躺在她床上,喊著她的名字自.慰。 那天晚上,冉安在浴室里待了一夜,一夜不敢合眼。 第二天,她哭著求著讓聞慧離婚,吳善又在那時候出來裝好人,她沒能說服聞慧,反而被聞慧說不懂事。 冉安舉足無措,氣得想要自殺,當著聞慧的面,拿著美工刀往自己手上劃了一刀。 以死相逼,聞慧終于是離婚了,帶著她搬到了A市,人生地不熟,還把轉學的高中弄錯了,讓她去了A市七中,A市最亂的高中。 那段時間,冉安也和聞慧爭吵過不止一次,得知聞慧搬到A市的原因是又要和另一個男人結婚的時候,冉安和聞慧又吵了一次,也是那時候,在想吃安眠藥了結自己的時候,遇到了網友X。 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網友X,只是告訴他,她有個不愛管她的mama,她和mama關系不好。 被性sao擾的這件事,聞慧一直沒有相信,她不知道究竟是吳善偽裝得太好,還是自己根本就不值得聞慧相信關心。 那件事過去了一年,冉安以為自己逃離了吳善,就逃離了過去的不堪回憶。 可是當她看到吳善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這件事,永遠不可能過去。 她害怕吳善把這些事說出去,害怕她在驕陽的朋友們,知道她這不堪的經歷,更害怕徐疏野知道。 所有的感情,都會止步于憐憫。 她不想自己變成被所有人憐憫的可憐人。 女生緊緊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睛,雙手死死捏著拳頭。 沒有開燈而一團黑的房間里,隱隱響起低不可聞的嗚咽聲。 另一邊,李大哥串串店,渾身是傷的李豹毫無疑問地被自家父母狠狠數落了一頓,差點又挨了頓男女混合雙打。 他狼狽地回到房間,想起下午時吳善和冉安說的那些話,拿出手機,盯著聯系人上的“野哥”,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電話打過去。 第70章 【70】 第三次月考后的第一天, 班上同學們討論最多的, 竟然不是成績, 而是下周的?;@球賽。 冉安并不怎么關注這些, 現在也沒心情去關注這些。 這次月考后的周末,她就要再次去見冉民了,還有……奶奶。 課間的時候,冉安正盯著手機發呆,陳真怡和梁嫚一前一后坐過來,兩人一個生氣一個愁眉苦臉。 冉安問:“怎么了?” 這句話就是開啟抱怨的開關按鈕,陳真怡義憤填膺地把籃球賽事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 “真不知道?;@球隊那些人怎么搞的, 下周就是籃球賽了,他們竟然同時吃壞了肚子,還不是一個兩個,全隊人包括替補都進了醫院?!?/br> 陳真怡又氣又急,因為?;@球隊里有她喜歡的孟學長,連孟學長也沒能幸免于難,她心疼得要死:“也不知道孟學長有沒有事,嚴不嚴重?!?/br> 梁嫚也嘆氣:“下周就是籃球賽了, 他們就算能趕上, 也肯定元氣大傷,現在死馬當活馬醫, 籃球隊在全校招人,我們班好多男生都去報名了?!?/br> 陳真怡:“感覺沒什么用了,臨時篩選的人哪有天天在籃球隊訓練的人厲害?不然籃球隊教練也不會這么生氣。聽說還跑到校田徑隊去找運動員, 但是田徑隊教練不愿意,說高中校田聯賽也快了,怕運動員受傷,最后勉強答應讓田徑隊的幾個人當替補的替補,實在找不到人才愿意上,這不還是委婉的拒絕嗎?” 冉安聽到校田徑隊這幾個人,立馬就關注起來了,問:“二中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