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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上代老祭司從頭上取下象征著祭司身份的銀冠,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壓下了所有的聲響:“請嘉蘭諾德圣使為祭司加冕——” 然后喬一聽到了蘭卡斯特的聲音:“坐在這里別動,等我?!?/br> 喬一腦子一懵。 ???????? 什么??? 等等??? 你干啥去???? 下一刻,蘭卡斯特給出了喬一答案。 他從坐位里起身,踏著一地亂紅來到了兩代祭司面前。 兩位祭司垂頭行禮。 夜風牽起了他的衣角,身上的銀色紋路閃爍欲飛。 所有人都在仰望著祭壇中心那唯一一個筆直站立著的身影。 老祭司恭敬地捧上了銀冠。 喬一看到蘭卡斯特雙手執起銀冠,輕輕為面前低垂著頭顱的少年祭司戴好。 有銀色的光芒從蘭卡斯特指間溢出,隔空一劃,一道銀色紋路便顯現在了少年光潔的額頭上。 周圍歡呼聲一下子大了起來,少年祭司激動地紅了眼,莊重地福身向蘭卡斯特行禮。 喬一傻了。 徹底傻了。 他看著祭壇中央萬眾矚目的蘭卡斯特,掐了一把大腿。 特么的,我拐回家的,究竟是怎樣一條金大腿???! 作者有話要說: 去買襪子,隨口問老板:老板這襪子起球嗎? 老板:起。 我:嗯?!qaq 老板:我說起球,會起球。 我:…… emmmm這老板挺實誠啊。 于是我買了幾雙實誠老板的襪子,因為我覺得這人挺實誠。 穿了兩天,果然起球。 ……好像哪里不太對但又好像沒什么毛病。 (鐵憨憨老板和鐵憨憨顧客?) 第33章 專屬賜福 蘭卡斯特·嘉蘭諾德。 這是蘭卡斯特的全名。 在他的成為圣使之前,他的名字叫蘭多。 數百年前,嘉蘭諾德精靈還沒有來到密語森林的時候,他們的家園在北方,如今已經被冰雪覆蓋的地方。 那時候幾乎每個精靈都擁有蘭卡斯特一般的神奇能力。 但是數百年前那場災難,在覆滅了斯圖亞特和矮人王國的同時,也降臨了同樣位于北方的嘉蘭諾德。 被迫帶著生命樹離開家園的嘉蘭諾德從此便慢慢失去了力量。 時至今日,他們除了一些與生俱來的和植物的親近感之外,和人類已經沒有太大分別了。 至于蘭多,是個例外。 他是唯一一個還能與生命樹溝通的精靈,也是唯一一個被已經近乎油盡燈枯的生命樹賦予他們祖先那種力量的精靈。 十一歲之前,在蘭多還沒有成為蘭卡斯特的時候,他有幾個朋友。 十一歲以后,他便不再是蘭多了。 他住進了那座白色的塔,也從此失去了朋友。 蘭卡斯特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壓力,一種束縛。 他為此失去了他的少年時光,從此只與自己的影子為伴。 喬一在聽蘭多講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們正坐在高高生命樹上,他們上次來過的那個小木屋。 鮮花和紅酒跟上次一樣香甜。 喬一坐在蒲團上,看著下方的歌舞歡騰和人聲喧囂,年輕的新祭司正在祭壇上跳著祭祀之舞。 而那一切都跟這里沒什么關系。 這里只有夜間的微風和被月光分割的婆娑樹影,連下面的喧鬧,都模糊得像是遠處霧蒙蒙的燈火。 喬一咬著巧克力枕著手臂仰面躺下,伸出手,一束從樹影之間逃脫的月光便穿過的手指的縫隙。 “后來呢?”喬一問道。 蘭多坐在喬一身邊,捉住了喬一那只亂晃的手: “后來,就沒有人再來找我了。那些人總會揪著他們孩子的耳朵,告訴他們‘不許對圣使大人不敬!’‘不準去打擾圣使大人!’” “那你呢?” 蘭多捏著喬一的手指尖,目光轉向夜空:“每天就住在塔里練習魔法,學習禮儀,無聊的時候跟生命樹說說話聊聊天?!?/br> 正說著,一束藤蔓便從樹上探了下來,親昵地蹭著蘭多的側臉。 “不要鬧”蘭多偏開頭,手指勾住藤蔓,眼睛彎起來,像是聽到了什么:“……嗯?嗯,我也這么覺得?!?/br> 喬一看著那一簇藤蔓,感覺有些新奇。 他伸出了手,那藤蔓便纏繞上了喬一的手腕。 “它剛剛說了什么?” 喬一摸著藤蔓上的葉子問道。 “它說……”蘭多轉身看著喬一:“它喜歡你?!?/br> 嗯,被一棵樹說喜歡? 喬一笑起來:“看起來我人緣……樹緣不錯?” 說起來,葉子應該也算是樹? 他坐起來望著夜空中倒懸著的銀河,目光追著一枚流星留下的軌跡劃過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在想家嗎?”蘭多突然問道。 “想家?” 喬一忽然回過神來。 “對啊,在想家?!?/br> 下面的祭壇傳來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喬一聽到老祭司的聲音: “請祭司為月神的子民賜?!?/br> 他朝那邊看過去。 年輕的祭司站在祭壇中央,高舉起鑲嵌著寶石的木杖,閉起眼睛低聲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