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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寧倒是一反常態地不怕生了,似是見他和阿瑋、阿琦年紀相當心中親切,嘴里咯咯的笑著,露出一排羊脂玉一般的小奶牙。 外室里高耀和侯遠山兩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孩子玩鬧,沈葭則又進了里間陪月季說話。 月季畢竟也是皇后娘家出來的,又與皇后感情深厚,最先問了皇后娘娘的近況,聽說她現在過得好才安下心來。沈葭向皇后提過月季還活著的事情,皇后感慨之余也讓她帶了不少東西回來,除此之外還親筆寫了封信,月季瞧了眼眶紅紅的,卻是真的很開心。 “小時候我雖是奴生子,小姐卻一直待我極好,我們名為主仆卻情同姐妹,誰料國公府里生了那樣的劫難。不過慶幸的是我們都還活著,也都彼此有了家庭,雖不知今生能否再見到,天上的國公爺和夫人,以及我的爹娘也該安心了?!?/br> 沈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幾句,怕她月子里傷了身子,便不想與她說這種催淚的話題,于是講了些這一路的趣事兒給她聽。 從高家出來已經是黃昏了,侯遠山和沈葭又去了幾個鄉親家中打了個招呼,最后才去了袁林氏的家里。 袁林氏正在灶房里做飯,說讓他們在家里吃,侯遠山抱了侯寧去找袁來生說話,沈葭去看了看大著肚子的高浣后便去了灶房給袁林氏幫忙。 葉子也在,三人便一邊忙活著一邊說說話,不覺便聊到了袁來春的身上。 “二郎是個沒良心的,傷了月娘的心不說,如今把命都賠進去了,我那一對兒孫子和孫女也……”袁林氏說著兩眼泛酸,側過了臉去。 沈葭卻聽的有些懵:“阿瑋和阿琦怎么了?”說到這個,她回來這都一整天了還沒見過阿瑋和阿琦這兩個小娃娃呢。 葉子神色有些黯淡:“二嫂自回來便收拾東西回娘家去了,還把一雙兒女給帶走了,我娘親自去接過她,可她不肯再回來,說二哥給了她休書她便再不是袁家的人,今后的事也與我們家無干。二哥是有不對,可到底也是因為救二嫂才走的,二嫂如今這般未免太狠心了些,阿瑋和阿琦可是我娘的命根子啊?!?/br> 沈葭沉默著不好接腔,這件事站在袁家和月娘的身上都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苦楚,她還真的不好評判什么。阿瑋和阿琦袁家看中,也是月娘的心頭rou,他們跟著哪一方另一方都要塌半邊天的。 葉子又接著道:“而且阿琦和阿瑋天天圍著蘇拂揚叫爹爹的事想必小葭姐也知道,蘇拂揚見二嫂孤身一身想娶了她,秦家大娘琢磨著也很滿意,就是不知道定日子了沒有?!?/br> 袁林氏睇她一眼:“月娘又不是那等沒良心的人,何況她在咱們家吃了那么多苦,二郎又是個薄情寡義的,如今她能有個知冷知熱的咱們該祝福她?!?/br> “可她若真的嫁給蘇拂揚了,他們必然還會有孩子,阿瑋和阿琦可是二哥唯一的血脈了,總不能連兩個孩子都帶走啊?!比~子說著已經帶了哭腔,這幾日娘因為想孫子時不時地躲在屋里抹眼淚,她看著就揪心。 沈葭有心安慰幾句,可這件事她卻又覺得不好插手。一邊是月娘,一邊是袁家,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她們都是善良的人,卻因為袁來春的事把好好的一個家散成了這樣。 “阿瑋和阿琦到底是袁家的根,月娘不會不讓你們見的,干娘想孫子了只管去瞧他們。何況浣姐兒不是也快產了嗎,到時候干娘還要伺候月子,也沒時間去好好照看阿瑋和阿琦,如今他們在秦家住著也能給你減輕些負擔?!鄙蜉鐒竦?。 提起高浣葉子禁不住又道:“小葭姐不知道,因為二哥的事兒高家也差點翻了臉,親家母要死要活的來家里鬧,非要把大嫂給帶回家去,說是什么怕大哥將來跟二哥一樣會負了大嫂。她倒是慣會找理由,誰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個小九九,當初讓大嫂嫁過來就是算計著想沾沾我二哥的光,如今可好,我二哥出了事她跟著就落井下石,這天下便沒有這樣自私的婦人,簡直把我們家當成登天的梯子了。我爹因為這事兒氣得差點兒就沒了,到現在還在炕上不會動彈呢?!?/br> “干爹病了?”沈葭關懷地問道。她這個干爹在袁家的存在感極低,平日幾乎就沒什么話,大事兒小事兒皆是干娘cao持著,若葉子不提沈葭都要把這個人給忘了。其實她一直覺得干爹如此許是因為自卑,他手腳不能干活兒,什么都要靠著干娘,一個大男人難免受不了。不過干爹這樣還算好的,至少不會因為自己心里不痛快沖著家里人撒潑。 袁林氏嘆息一聲道:“不甚嚴重,高家當時鬧了幾日便被來生媳婦給攔下來了,如今你干爹已經好多了?!?/br> 沈葭點了點頭,方才放心了下來。 袁家的氣氛有些沉悶,這讓沈葭覺得不太舒服,想幫幫忙卻又覺得插不上手,恰巧侯寧哭鬧起來,沈葭和侯遠山沒留在家中用晚飯便借口回了家。 夫妻二人到家了門口,恰巧看到蘇拂揚從山上采草藥回來,便打了個招呼。蘇拂揚因為月娘的事卷入袁家和秦家關于兒子的糾紛之中,如今也變得少言寡語起來,同沈葭和侯遠山沒說兩句話便回了家中。 沈葭和侯遠山不免有些面面相覷,他們晚回來的這幾個月村里似乎發生了不少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二更,看我勤快滴小身影,趁這兩天閑下來了,補償前段日子的短小,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