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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又道:“他是皇后娘娘從胡同里撿回來的,后來被楚國公收為義子,五歲那年被失散的家人找到離開了國公府。他與皇后娘娘姐弟情深,楚國公府那件事后一心以為jiejie死了,帶著怨念拜入鐘樓樓主高繼為師,誓要殺了先帝為jiejie報仇,誰又想到……” 月季苦笑一聲:“誰又想到殷王府來歷不明的殷王妃正是他苦念多年的jiejie。而造化弄人的是,他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險些害了jiejie。如今真相大白,他自覺無顏面對,這才辭官歸隱,遠離朝堂?!?/br> 沈葭心里感嘆一聲,這還真是造化弄人。不過,誰又想到這其中會不會有其他的陰謀呢? 皇后和林靖宇都師出鐘樓,算得上是遠山哥的師弟和師妹了。高繼作為師父不可能對弟子的底細一無所知,可姐弟倆同拜他門下,這么多年卻久久未曾相認,誰又敢說這不是高繼故意的。 他一直隱瞞著不說,是害怕他們姐弟相認會澆滅心中的仇恨吧…… 借著他們姐弟倆的仇恨,企圖擾亂朝堂,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了。 若真如此,當時林靖宇談及鐘樓時的那抹恨意便不難解釋。 遠山哥是高繼的殺人工具,這對姐弟又何嘗不是他企圖顛覆天下的兩顆黑白棋子。 不過好在邪不勝正,如今他和先帝同歸于盡,殷王登基,這天下只會比以往更加繁榮。 沈葭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兒,又覺得滿心幸福,很快把那些不開心的拋諸腦后。 朝堂于她來說太過遙遠,她并不愿去多想,只愿留在這小小的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此便是幸福。 ***** 月季離開后沈葭只覺得困倦,便抱著女兒迷迷糊糊中睡熟了去。 醒來的時候卻見遠山哥正坐在自己的身邊,目光柔情的看著她們母女倆。一旁的女兒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似是對這新奇的世界還未看夠。 沈葭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望著他:“遠山哥盯著我做什么?” 侯遠山笑了笑:“餓嗎,看你睡的香,我不忍心叫你,咱們安安都醒了呢?!彼贿呎f著,一邊用拇指肚去碰女兒的小爪子。 三日大的小孩子小手精致嬌小得仿若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侯遠山的手指一放過去,儼然變成了龐然大物。 沈葭怕他的手太粗糙,傷了女兒嬌嫩的皮膚,伸手把他拿開:“這會兒剛起還不餓,便待會兒再吃吧?!?/br> 侯遠山應了聲,也和衣在她們母女的外側躺下來,單手執著頭,含情脈脈地望著母女兩個。 這幾天他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不知不覺間他便做了爹爹了,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他都還沒想好該怎么當一個父親呢。 這時,躺在兩人中間的小侯寧裹了裹那張小嘴,突然張口哇哇地哭了起來。 沈葭見狀也是一急,只當是餓了,忙褪了半截衣衫喂奶水給她吃??刹恢醯?,起初她還吃上幾口,后來仍是哇哇地哭著。 這下沈葭急了:“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說哭就哭,也不會說個話兒,倒讓我猜不出什么意思?!?/br> 侯遠山也有些不知所措,他還從沒帶過這么大點兒的孩子呢,自是半點兒經驗也沒有。 夫妻倆正急著,突然想起當初袁瑋和袁琦那會兒,沈葭眸子亮了亮:“莫不是發了水?” 她說著,伸手在女兒墊的尿布下面探了探,“撲哧”便笑了:“果然,這小丫頭是嫌這濕漉漉的難受呢?!?/br> 侯遠山跟著松了一口氣,忙下了炕取來新的尿布遞過來。對于換尿布這個事,因為給袁琦和袁瑋做過,沈葭倒是輕車熟路,很是容易的。 待一切收拾妥當了,沈葭再來喂女兒吃奶時,小丫頭頓時安分下來,只大口大口的吃著,再不哭鬧了。 沈葭瞧著不由想笑,果然,照顧小孩子還得摸著她的脾氣來。也幸好今日是猜出來了,否則可真是要把人給急死。 她憐愛地吻了吻女兒的額頭,忍不住嘆息一聲:“當個娘可真夠累的?!?/br> 侯遠山一直盯著侯寧大口大口吃飯的那處,不由咽了咽口水:“當爹,也很累的?!辈皇抢?,是委屈才是。平日里那地方可是他一個人的,如今都有人跟他搶了。 他這般想著,不由將目光放在了另一處還未曾被女兒動過的地方,再次咽了咽口水。 沈葭瞧出了他的意圖,不由嗔他一眼伸手護主:“不許胡來,奶水才剛下來,你可不能跟我們安安搶吃食?!?/br> 侯遠山卻已經翻過了床里側,整個人半趴了上來,柔聲哄著:“好娘子,我只一口便好?!?/br> 從八月份他離家前往鎬京,到如今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他都還未曾盡興過,如今孩子倒是生了,可還要坐月子,侯遠山早就有些熬不住了,只想著今日能稍微過過癮也是好的。 沈葭也知道他的難處,當初因為怕傷了孩子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時沖動傷了她,因而這段日子少不得要隱忍著。他以前總是欲求不滿的樣子,如今這般她自然也是有些心疼的。 猶豫了一下,她的臉微微紅了:“那你……就,就一口?!?/br> 沈葭松了口,侯遠山頓時喜上眉梢,再不顧旁的,只滿口應下來俯身趴了下去…… 沈葭盯著上面的房梁子,有些無語望天,她竟有一種養了兩個孩子的錯覺。果然,人家說男人窩在女人懷里時就像個半大的孩子,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