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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珂看了眼侯遠山身旁的沈葭,頓了頓方道:“木瑤師姐來信了,不知師兄可曾收到?” “不曾?!焙钸h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眸中微微黯淡下來,“我回家還有要事,咱們改日再聊?!?/br> 他說著握上沈葭的手越過有些呆愣的木珂就往前走。 侯遠山的步子有些快,沈葭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追的上他。當侯遠山意識到這一點時,刻意放慢了步子,倒是沒說什么話。 直到沈葭坐上架子車被他拉著回家,他也沒再作任何言論。 侯遠山一直都是個心眼兒實誠的,心里有了事也不會藏著掖著,都寫在臉上。沈葭覺得今日的他反常的有些詭異,還有剛剛他和木珂那簡短的對話,這里面怕是有什么更大的隱情。 沈葭甚至覺得,方才侯遠山之所以沒和木珂說太多話是不想讓她知道那些事,或許是為了她好,可這種感覺仍是讓她心里有些不甚舒服,也隱隱透著些許不安。 回到家里,侯遠山才漸漸緩過神來,氣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他將一個絳紫色的荷包遞給沈葭:“這是今日賣竹籃子的錢并著之前打獵換來的所有積蓄,都給你攢著吧。前兩日你不還說想要攢些銀錢自己開個錦繡鋪子嗎,這個如今雖說不多,不過以后再努力一下,一定能實現你的愿望的?!?/br> 接過侯遠山遞過來的荷包,里面的銀兩倒還有些重量,怕是侯遠山這些年所有的積蓄了。莫名的,她心里的那份不安越發強烈了,遠山哥突然給她這些銀錢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握著荷包的手緊了緊,十指微微有些發白,黑白晶亮的一雙眼眸此時透著恐慌:“遠山哥……是要離開我了嗎?” 沈葭其實一直都很敏感,自從奶娘去世后她在這個世上等同于舉目無親,如今嫁了侯遠山自是把他當作后半生的依靠。如果他真的離開自己,她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會是怎么樣的。 想到這些,她鼻子微微有些酸澀,眼眶也跟著紅了。 侯遠山似是沒想到沈葭會是這般反應,一時間有些急了,臉頰也漲的紅潤起來:“你怎會這般想,我們是夫妻自不會離開你的?!?/br> “那你怎么突然就把所有的銀子都給我了,我前兩日說我想開錦繡鋪子你明明不贊成的,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又說支持我。還有在酒樓里聽到那些話以后你一直黑著臉不跟我說話,從縣城回來的一路上你是不是就盤算著把你所有的積蓄都給我,然后一走了之?” 沈葭想到他有可能會走,心里越發害怕起來。他們才剛剛成親??! 她說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一時間倒也把侯遠山給嚇著了。離開她?他從來沒這么想過的。 “小……小葭,我只是想著上次不同意你開鋪子惹你不開心了,所以才……我真的沒有要離開你的意思,我發誓!”他說著右手舉起來對她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沈葭微微安心了些,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濕潤,抬頭看著他:“你沒騙我?” “我不會騙你的,我會跟你好好過日子?!?/br> 沈葭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但想到酒樓里的事仍是覺得困惑,遠山哥比她一個王府庶女都更關心朝堂政事,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遠山哥……以前在朝中做官嗎?”沈葭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么一個解釋了,她自幼在楚王府閉門不出,如果遠山哥做過官她不知道也是尋常之事。 侯遠山搖頭:“沒有?!?/br> 他說完停頓了片刻,見沈葭面露困惑又道:“我以前做的營生……不是什么好事,說出來怕嚇著你,不提也罷。但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離開你的?!?/br> 他說完還怕沈葭不信,又補了一句:“如果我今日騙了你,便讓我五雷轟……” 沈葭嚇得捂住他的嘴,臉上微微有些薄怒:“你發那等毒誓做什么,我又沒說不信你?!?/br> 侯遠山握住沈葭的手,親了親她的手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怕你胡思亂想?!?/br> 沈葭睇了他一眼,但看他憨憨傻傻的模樣卻又不忍責怪,只是嘆息一聲沒再言語。 遠山哥沒有做過官,那他又是做什么的呢?不好的營生又會是什么?他既有一身武藝,莫非真的是盜匪流寇?又或者是……殺手! 沈葭被自己的想法驚得一個激靈,渾身哆嗦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她真是糊涂了,遠山哥明顯是那種老實巴交、心底良善之人,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呢? 何況,她印象當中的殺手都是面癱臉,冷酷無情的模樣,遠山哥……明顯不可能。 不過,既然遠山哥說不會離開自己,以前做什么又有什么要緊呢,只要他們倆以后的日子能夠幸福,也便足夠了。 想到這些,沈葭頓時松了一口氣,也不再與他繼續這個話題。 沈葭看著手里的荷包,眉頭微微蹙起:“在縣城里租一間鋪子也是不容易的,若想找個和錦繡閣一樣好的地段兒也難,怕是要花不少銀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攢夠?!?/br> 侯遠山道:“不用急,過段日子我就去打獵,說不定能遇上什么好東西,很快就能攢夠的?!?/br> 沈葭想了想道:“也不用那么拼命,平日打些野豬野羊的也就是了,別往深山里去,里面那么多猛獸很危險的?!?/br> 見沈葭關心自己,侯遠山心里很開心,應著道:“我知曉得,定不會惹你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