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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只是個生意人,換作牙行別的藝伎是相國的女兒,她肯定趨利避害,毫不猶豫地勸她離開牙行,回家去。但偏偏是司清湖,她不是當她是搖錢樹,留著她賺錢才留下她。而是深知司清湖排斥那個家,舍不得勉強她半分。 如果李棗要怪罪下來,她也不怕為了司清湖,承擔所有風暴! 如果這都不是喜歡,那又會是什么? 只可惜她不是原身,喜歡不是非要在一起。 一來她對司清湖發過誓,她們合作的基礎是不能對她有非分之想;二來,她是經紀人,司清湖是藝人,若能保持理智不越線,對彼此才是最好的。 就這樣吧,默默守在她身邊就很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當家開始暗戀清湖了,走向逐漸明朗…… 下章繼續回去搞事業賺錢。 第42章 造ip 《花木蘭》在相國府演出的消息,這些日子早已在汴京發酵,宴會的賓客都是朝廷大員,關乎到政治,所以在中秋節那幾日已經通過官報、各路政治類的小報傳出了汴京。 中秋節過后,《花木蘭》的首場演出原本還有幾十個座位沒售出票,但有了政治宣傳,那些之前不屑于去看,自命高雅,不隨波逐流的人都對它產生了好奇,紛紛買票觀看。 而臨近汴京的城市,諸如西京洛陽,北京大名府和南京應天府,入汴京做生意的商賈,或是游玩的士大夫、女眷,都慕名要去一堵《花木蘭》,那些買不到票的,甚至要在汴京多逗留幾日,等看過再離開。 霎時間,《花木蘭》接下來的演出門票又被搶購一空。 汴京的街頭也因此多了不少游人,商戶的貨物也較往常賣出了更多。 直到一個半月后,《花木蘭》的熱度才逐漸降了下來。 一幫藝伎日日演出,足足持續了三個月,在汴京幾十座大勾欄都演了個遍,賺錢的激情終究是抵不過厭倦和疲憊,蕭桐看著他們的狀態,便沒再繼續炒作,《花木蘭》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就讓它風光地下演吧! 司清湖的名聲沖出了汴京,甚至有別的城市的商戶請她代言商品,而像伽羅和蕭玉奴等藝伎也受到矚目,接下不少代言,甚至已經有許多勾欄老板預定了她們未來的檔期。 如今,汴京坊間的大商戶和勾欄,多少都和蕭氏牙行建立了關系,蕭桐也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因為父親鬧出人命,人人遠之的小牙郎,而是走到哪,都有人熱情地喊“蕭當家”的大紅人。 這日清晨,太陽剛冒出頭來,蕭桐穿著一身灰白色短打,又從家門出發,沿街跑步。 十月,汴京的天氣已經轉冷,偶爾襲來一陣寒風,街上的人都忍不住摟緊了衣襟,但蕭桐跑得渾身發熱,絲毫不覺得冷。 她發現了,這大半年來,經過日日堅持鍛煉還有偶爾服用滋補湯藥,加上戴著司清湖那玄乎的小銀貓,自己的身體好像還真恢復過來了。 這段日子連跑半個時辰,都不會太疲憊。也不像從前嗜睡,每晚就睡三個半時辰就足夠了。 跑到街南,她終于停了下來,喘著氣,用巾帕擦著汗,順手買了一份白氏牙行出的《大宋風華》小報,坐在茶肆一邊喝著熱騰騰的茶,一邊看了起來。 她之所以忽然對白氏的動態感興趣,是因為最近有勾欄老板悄悄給她放風,說白樹和青玉坊合作起來,學著《花木蘭》,準備排一出戲曲。 她有點好奇是什么戲曲,于是便買了一份小報,看能不能發現點苗頭。翻到最后一版的小說連載,之前那部低俗的男頻爽文已經連載完了,現在連載著一部正經的傳奇,故事看起來還真有點料,名叫《長恨歌》,以前朝陳鴻所作的《長恨傳》為藍本改編的故事,講述楊貴妃和唐明皇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即便喝的是熱茶,蕭桐卻因為這個故事,背脊發涼。 今世許多女性有自己的事業,性情自由不羈,而那些高門閨秀在《花木蘭》的影響下也開始抗爭,比之前有了很大的自由,雖說事業型的女主更受女觀眾歡迎。 但《長恨傳》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里面描述的宮廷貴族的生活,是坊間百姓向往的,楊貴妃寵貫六宮,全家一門榮寵,也是大多數女性的爽點。 里面的批判精神值得考究,楊太真與唐明皇悲劇收場的愛情故事更為許多人津津樂道。 看久了《花木蘭》,觀眾也愿意看點別的類型調劑一下。 這個故事的根基太強大了,蕭桐不擔憂那是假的。 若白氏牙行的劇本做得好,那它可能就是后世清代戲曲雙璧中的《長生殿》,提前出場了! 要和這樣的故事較勁,除非是戲曲另一璧《桃花扇》。 從蕭桐的戲劇史知識了解,《桃花扇》講述的是明末的故事,為作者孔尚任原創,在宋朝還沒有故事基礎,排出來也不確定會受歡迎。 她現在趁著司清湖人氣高漲,已經在排練下一部戲曲了,同樣是唐朝背景,但女主是事業型的,叫《大唐女相》,講述上官婉兒的一生。 故事的根基比不上《花木蘭》,也比不上《長恨傳》。 還可能會和白氏牙行排的戲曲撞檔期。 蕭桐皺起了愁眉,嘆了口氣,正打算深入思考,想辦法不讓白氏碾壓的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人陰魂不散地出現了。